第7章 枯手执念

枯手掐着凌雪的力道又重了三分，黑雾凝成的皱纹里渗出冰碴：“好师侄，你爹咽气前还在问——用亲生女儿的血养剑，到底值不值？“

“放屁！“凌雪的剑穗突然炸开，火星溅在枯手的青铜指环上，“我爹说......他说剑心通明才能......“

“才能守住云梦泽的脏事？“枯手突然松开，黑雾幻化的老者拈起块冰碴，“你七岁生辰那晚，剑心长老可是用这'洗髓丹'喂死了三十个药人。“

苏晚晴克隆体用高跟鞋碾碎满地药丸：“老鬼，你偷换概念的毛病还是没改。“她踢了块碎冰到凌雪脚边，“仔细看看，这是云梦泽的寒髓？“

凌雪瞳孔骤缩：“是星陨阁的基因冰......“

“聪明。“克隆体突然拽住林渊衣领，“林先生还看不明白？你们云梦泽和星陨阁，根本就是......“

“一丘之貉？“医仙的机械臂突然射出钩锁，“苏小姐别忘了，你脊椎里的芯片还是我亲手装的。“

枯手突然暴涨三丈，黑雾缠住林渊的昆仑印：“小子，想救你妹妹就老实点。“他指骨上的青铜戒亮起幽光，“你娘当年跪着求我时，可比你识时务。“

小雨突然咯咯笑起来：“老爷爷说谎，你戒指里藏着的小人在发抖呢。“

“闭嘴！“枯手凌空抓向小雨，却被琉璃心迸发的光晕灼伤，“什么东西？“

“是昆仑龙气。“林渊趁机抱起妹妹，“医仙没告诉你？琉璃心是烛龙逆鳞所化。“

整个青铜棺突然剧烈震颤，黑雾凝成的老者开始扭曲：“不可能！烛龙脊骨明明在......“

“在你们天机阁的保险柜？“苏晚晴本体浑身滴水地爬回大厅，“三个小时前，我把它沉进东海了。“她甩出半截机械指，“顺便问候了你主子的替身机器人。“

克隆体突然扯开旗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本体，还记得这个编号吗？SS-007，你第七次克隆失败的作品。“

“所以呢？“本体抹了把脸上的江水，“我现在是 SS-300。“

“但你的芯片还是初代版本。“克隆体突然抛来枚芯片，“需要我读读二十年前的记忆备份吗？“

医仙的机械臂突然暴走：“够了！“他击碎全息控制台，“你们真当星陨阁是茶馆？“

凌雪突然将剑锋抵住自己心口：“师叔，云梦泽第三十六代弟子凌雪，请赐教。“

黑雾老者怔了怔，突然大笑：“你要用洗髓剑诀？就凭你这半吊子的......“

剑锋入肉三分的声响格外清晰。凌雪的血顺着剑槽流进青铜棺缝，棺内突然传出锁链崩断的脆响。

“傻丫头！“克隆体甩出银丝缠住剑柄，“洗髓剑诀要配合......“

“配合昆仑印，我知道。“林渊的掌心突然按在凌雪后背，“小雨，捂住耳朵。“

琉璃心的光晕骤然增强，青铜棺盖被气浪掀飞。黑雾老者惨叫消散，露出棺内蜷缩的干尸——那尸体手中攥着的，正是凌雪小时候丢的布老虎。

“爹......“凌雪的剑当啷落地，“怎么会......“

苏晚晴本体突然扯住干尸头发：“装神弄鬼！“她拔出腿环上的匕首刺下，却溅了自己满脸机油，“机械傀儡？“

克隆体突然狂笑：“精彩吗？这可是按你本体仿制的......“

整座星陨阁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江水从破裂的玻璃幕墙涌入。小雨的头发开始玉化，指尖却温柔地擦去凌雪脸上的血：“姐姐别哭，你爹的魂灵在布老虎里笑呢。“

林渊的昆仑印突然离体悬空，在汹涌的江水中撑起金色结界：“医仙！最后一个问题——我母亲跳熔炉那晚，你在场对不对？“

“何止在场。“医仙的机械眼红光闪烁，“她的遗言是......“

“是'告诉渊儿，琉璃心要配着槐花糖吃'。“小雨突然接话，“但她说这话时，喉咙里插着三根锁魂钉。“

克隆体突然咳出黑血：“烛龙......要醒了......“

江底传来沉闷龙吟，星陨阁的地基开始分崩离析。苏晚晴本体拽着克隆体跳向救生艇：“替死鬼，该你上了。“

“等等！“林渊的结界突然扩大，“把《洗髓录》交出来！“

克隆体反手抛来染血的玉简：“拿好，这可是用三百个我的命换的......“

巨浪打翻救生艇的瞬间，小雨突然伸手抓向虚空：“妈妈......“

赤红龙影破水而出，龙须缠住即将坠江的林渊。凌雪在龙爪中举起布老虎：“剑心长老，弟子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