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生迷局

冰棺的冷气在地面凝成霜花，苏晚晴的银丝悬在医仙咽喉半寸：“老东西，玩这套把戏不嫌脏手？“

“二十年了，你杀人的手法还是这么糙。“医仙的机械指弹开银丝，冰棺里的女人睫毛轻颤，“当年在云梦泽地牢，你给本体下毒时可没犹豫。“

凌雪的剑穗缠住林渊手腕：“当心幻术。“

“不是幻术。“小雨的指尖抚过冰棺表面，“她们的血脉共振频率相差 0.3赫兹，是双生子的数据。“

苏晚晴突然扯开旗袍高领，露出颈侧的条形码：“星陨阁第七代克隆体，保质期三十年——这笑话够冷吗？“

冰棺里的女人睁开眼，瞳孔是罕见的异色双瞳：“你该称我姐姐。“

“闭嘴！“苏晚晴的团扇劈碎冰棺一角，“当年你把我推进培养舱时，说的可是'替我去死吧，妹妹'。“

林渊的昆仑印突然刺痛，视网膜浮现两段重叠的记忆画面：暴雨夜被推下悬崖的少女，实验室里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怀中的青铜残片嗡嗡震颤，在冰棺表面划出焦痕。

“林先生也觉得有趣吧？“医仙的全息影像开始粒子化，“双生子隔着二十年相见，比那些烂俗话本精彩多了。“

凌雪的剑气削掉医仙半截衣袖，露出机械臂的星月图腾：“云梦泽的账，今日该清算了。“

“凌姑娘的杀父仇人可不是老夫。“医仙退到巨鼎后方，“二十年前提议活剖剑心长老的，正是你身后这位苏老板。“

苏晚晴的银丝突然转向凌雪：“小丫头，现在信了？“

“我父亲是自愿献心！“凌雪的剑锋绽出青莲虚影，“倒是你，偷走《洗髓录》害死七名同门......“

“偷？“冰棺里的苏晚晴本体突然坐起，“那卷轴本就是星陨阁的藏品，你们云梦泽才是贼！“

小雨忽然捂住琉璃心位置：“哥哥，她们吵架的声音......像在磨剑。“

林渊将妹妹护到身后：“医仙想要什么？“

“林小友总算问到重点。“医仙的机械臂插入巨鼎，捞起颗跳动的琉璃心，“我要你胸口的昆仑印，换这丫头变回凡人。“

苏晚晴的银丝绞碎两台无人机：“他能开青铜棺，你舍得？“

“棺里的东西早该醒了。“医仙按下控制台按钮，整座星陨阁开始倾斜，“与其让那些老骨头烂在地底，不如......“

巨鼎突然炸裂，琉璃心如流星四溅。林渊扑倒小雨的瞬间，看见苏晚晴本体胸口伸出八根青铜锁链，正与穹顶的星图相连。

“小心噬心蛊！“凌雪挥剑斩断袭向小雨的锁链，“这些是镇龙狱的禁术！“

苏晚晴的克隆体突然拽住本体长发：“姐姐还是这么喜欢抢人东西。“她的旗袍裂开，脊椎处弹出三十六根骨刺，“但星陨阁的玩具......该坏了。“

双生子缠斗的残影中，林渊的昆仑印突然离体悬空。青铜残片自动拼合成完整阵盘，投射出的星光笼罩小雨：“哥哥，琉璃心说它饿了。“

“忍一忍。“林渊咬破指尖画出血符，“医仙！解药！“

“哪有什么解药。“医仙的机械臂冒出电火花，“琉璃心成熟后，宿主自然会被吞噬——就像你母亲那样。“

凌雪的剑锋突然停滞：“你说什么？“

“二十年前昆仑墟的活祭，林夫人可是自愿剜心的。“医仙的全息影像开始扭曲，“不然你以为，这小子身上的昆仑印从何而来？“

小雨的指甲突然刺入林渊手腕：“哥哥的心里......有妈妈的味道。“

苏晚晴本体撞破玻璃幕墙坠向江面，克隆体拽着半截锁链冷笑：“好妹妹，你的小郎君要撑不住了。“

林渊的瞳孔染上鎏金色，地面浮现的昆仑阵纹托起小雨：“医仙，最后问一次——解药在哪？“

“在凌姑娘剑鞘里。“医仙的机械臂指向凌雪，“云梦泽的洗髓丹，需用持剑人的心头血化开。“

凌雪猛地按住剑柄：“你胡......“

“没胡说哦。“小雨的琉璃瞳映出剑鞘纹路，“那里藏着个小瓶子，刻着凌霜花的图案。“

苏晚晴克隆体突然抛来玉瓶：“小妹妹的眼力，比某些名门正派强多了。“

凌雪挥剑击碎玉瓶，紫红药丸滚落满地：“你们早算计好了？“

“是你父亲临终前托付给我的。“医仙的粒子化影像开始消散，“他说'若我女儿执迷不悟，便用这药救苍生'。“

巨鼎残骸突然升起青铜棺，棺盖的星月纹与林渊的阵盘共鸣。小雨的头发开始玉化，声音空灵得不似人声：“哥哥，棺里的人在喊疼。“

“不能开！“苏晚晴克隆体甩出银丝缠住林渊手腕，“那些是......“

“是云梦泽的历代掌门。“凌雪的剑穗突然燃起幽火，“他们的心都被炼成了琉璃丹。“

林渊的昆仑印压碎最后一道禁制，青铜棺盖缓缓滑开。浓稠的黑雾中伸出只枯手，指骨上套着与凌雪同款的剑穗。

“师父......“凌雪踉跄着跪倒，“您还活着？“

枯手突然掐住她咽喉，黑雾凝成苍老面容：“傻徒儿，你爹的心......真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