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息溯往

龙须卷着林渊的腰腹轻轻摇晃，鳞片摩擦发出编钟般的清响：“渊儿长大了，倒学会用昆仑印强开生门了。“

“妈...真是你？“林渊的指尖触到片逆鳞，二十年前母亲耳后的胎记竟在龙颈处重现。

龙影低头蹭了蹭小雨：“琉璃心养得不错，就是贪嘴爱吃怨气。“她吐出团青雾裹住小雨玉化的发梢，“回头让凌丫头给你梳梳经络。“

凌雪攥着湿透的布老虎：“林夫人，我爹他......“

“剑心那倔驴，非说洗髓丹的火毒得用至亲血脉来压。“龙影的胡须突然绷直，“雪丫头，你七岁那晚的药膳里......“

“是父亲的心头血。“凌雪突然跪下，“我早该尝出来的......“

苏晚晴克隆体在龙爪里挣扎：“叙旧能换个地方吗？江水快把我脊椎里的芯片泡短路了。“

“SS-007，你的话还是这么多。“龙影突然松爪，任由克隆体坠向江面，“当年给你装发声模块就是个错误。“

克隆体在空中翻身甩出骨鞭：“老妖婆！你答应过要给我自由！“

“自由？“龙须突然卷住她的脚踝倒提起来，“三百次克隆实验里，就你话多爱折腾。“龙爪捏起枚琉璃珠，“吞了它，给你三分钟真自由。“

林渊突然按住龙爪：“妈，她刚把《洗髓录》......“

“假的。“龙影吹口气，染血玉简化作鱼骨，“真的在这儿。“她吐出个青铜匣，匣面星纹与昆仑印严丝合合。

小雨突然伸手抓向龙珠：“妈妈，琉璃心说它认识这个盒子。“

“当然认识。“龙影的声音突然低沉，“这就是你上辈子的棺材。“

江水突然静止，凌雪剑穗上的水珠悬在半空。克隆体停止挣扎，脊椎处的芯片爆出电火花：“烛九阴！你他妈早说这是轮回棺！“

“现在说也不晚。“龙影将众人抛向残破的观景台，“渊儿，开棺需要三滴至亲血，你妹妹已经付了两滴。“

林渊的昆仑印突然发烫：“第三滴在我这儿？“

龙影化回人形虚影，眉眼与小雨有七分相似：“是你爹的龙涎。二十年前他剜心镇昆仑前，在祭坛留了坛槐花酿。“

苏晚晴本体突然从阴影走出：“酒坛埋在星陨阁地底，三小时前被我换成汽油了。“

“还是这么急性子。“虚影抬手定住她，“当年你本体偷喝龙涎，可是醉了三百年。“

克隆体突然大笑：“难怪记忆芯片里有段醉酒驾驶飞船的录像！“

凌雪摩挲着布老虎的残耳：“林夫人，开棺后小雨会......“

“会记起自己是昆仑圣女。“虚影抚过小雨的琉璃心，“三百年前她为镇阴脉自封于此，如今该醒了。“

小雨突然咬破指尖：“哥哥，盒子在喊疼。“

林渊接过青铜匣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记忆汹涌而入：母亲抱着女婴跳入熔炉，父亲龙化的身躯缠住昆仑山巅，还有医仙跪在祭坛边记录的侧脸。

“渊儿？“虚影的手穿胸而过，“你的心跳怎么乱了？“

“妈当年...是自愿的？“林渊的指甲抠进青铜纹路，“为什么骗我说你被献祭......“

克隆体突然甩出骨鞭卷走青铜匣：“婆婆妈妈！不开棺我开！“她划破手腕将血泼向匣面，“SS-007号请求......“

匣内突然射出金光，克隆体的机械右眼瞬间汽化。苏晚晴本体趁机抢过匣子：“蠢货！轮回棺认的是龙脉频率！“

“频率在此。“小雨哼出段古老歌谣，江底淤泥中升起白玉祭坛。医仙的机械头颅卡在祭坛凹槽里，电子眼还在闪烁：“终于...等到......“

林渊的昆仑印自动嵌入祭坛，青铜匣缓缓开启。浓雾中伸出只素白的手，指尖轻点小雨眉心：“小馋猫，又偷吃怨气了？“

凌雪的剑穗突然燃尽：“圣女大人......“

“叫师姐。“雾中人影渐显，容貌与小雨别无二致，“剑心师叔没教你通明剑要这样握？“她虚握凌雪的手腕，锈剑突然清鸣如龙吟。

克隆体捂着空洞的眼眶：“这不公平！我折腾二十年还不如个黄毛丫头......“

“SS-007。“圣女弹指封住她的嘴，“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她转头望向林渊，“哥哥，我的槐花糖呢？“

龙影虚突然消散，江面刮起腥风。苏晚晴本体抱着空匣后退：“烛九阴！你算计我！“

“是你算计自己。“圣女抬手招来龙影残魂，“当年你剖心取血时，就没发现少收了三缕魂？“

林渊的昆仑印突然离体飞向祭坛，琉璃心从小雨胸口浮出。江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百青铜棺同时开启。

“要变天了。“圣女将琉璃心按回胸口，“哥哥，该去见见咱们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