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HE BAR
-海里安娜-
海里安娜是个很安静的麻瓜酒吧，只是马尔福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
音乐是用老式留声机播放的，远远的传过来，伴随着三三两两的客人，让他们坐的这桌更加隐蔽。
“作为感谢，我有一个消息给你。”马尔福这会儿没穿外套，松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玛丽因为生第三个孩子，圣芒戈要求她住院，威森加摩也许要另外安排人来接替她在晋升处的工作，毕竟很快就是首席魔法师和中级魔法师的遴选，老贝丝可一个人干不了这样的活。”
“我只是法庭的初级魔法师，这样重要的位置，伯恩斯夫人会选其他履历更完美的人。”赫敏摇了摇头，现在也不过是伏地魔失败后的第四个年头，她在魔法部也堪堪三年，进入威森加摩不过半年时间，负责威森加摩法庭魔法师的晋升工作，是一个很大的项目，她从不肖想。
马尔福没有多说，只是劝她。“你应该去和伯恩斯夫人聊聊。”
赫敏的酒来了，她在喝之前，说。“我可不是那种在上司面前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人，战争英雄的光环对伯恩斯夫人可不顶用，我还是别去招她的烦。”
“你当然不是。”马尔福哈哈一笑。“我还记得你跟平斯发火的场景，亲爱的格兰杰，你这样的性格，赏识你的人无比赏识，但讨厌你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平斯是个愚蠢又平庸的人。”赫敏对这个前上司——神奇动物保护司的司长可没有好话。“何况他当时要就地处决那些火龙，看在上帝还有梅林的份上，它们也是生命，合理而有效的方法我已经对他阐述过数次，他都因为费用过高而否决，如果魔法部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想他司长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但部里盛传你摔了东西从平斯的办公室摔门而出。”马尔福说。
赫敏瞪着他。“你也在那儿，我只是告诉平斯我执行不了他荒谬的命令，我不干了。摔门？他还不配。”
“放松放松，三人成虎，格兰杰小姐，你在魔法部的名声可岌岌可危。”马尔福一口喝了一小杯冰威士忌，示意侍应生来添酒。“威森加摩收容你，可不是因为你顶撞了平斯，而是因为你是战争英雄。”
“你和以前仿佛是两个人。”赫敏没有生气，只是盯着马尔福。
“我们可不怎么认识，除了你打断我鼻子的那次。”马尔福耸了耸肩。
赫敏不客气的指控他在学校的恶行。“你不止一次骂我是泥巴种。”
“亲爱的，我可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少年时候混蛋了一些，而且波特和我气场不合，我又看不上韦斯莱一家的作派，你是被他们牵连了。”马尔福笑了笑，举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你一定要原谅我。”
“你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赫敏一个字也不相信。
马尔福不得不又碰了一杯，“放过我吧，格兰杰。”他一饮而尽后，再次示意侍应生过来。他给了小费，让侍应生把酒瓶留下。
赫敏几乎没怎么动过杯子里的酒，她当然不是不饮酒，只是认为饮酒的乐趣远抵不过她如今的烦恼。
“在想什么？”
赫敏摇了摇头。“没什么。”
大约沉默着过了有几分钟后，赫敏又听到马尔福了问。“他们还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是我？这些凤凰社的人可没有这么迟钝。”
“有几个人知道。”赫敏仰起脖子，她这会儿急切的想要伸展一下身体，似乎白日里在威森加摩的束缚让她身体发麻似的。“你的小团体呢？马尔福先生？”
“就像我说的，我们能合作，这可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句玩笑。”
“我不得不说，在马尔福夫人的审判庭上，你居然会放弃纯联转而来寻求我的摇摆票。大胆又充满新意。如果是我，可不会拿一个身体上还留有伤疤的敌人来做赌注。”赫敏摇了摇手臂，那上面还有马尔福的姨妈—食死徒贝拉留下的刻痕。
“我们都有伤疤。”马尔福的袖子也不曾卷起来。“我母亲请我代为致谢。”
一周前，已经被关押三年的纳西莎马尔福终于在第三次上诉时赢得了多数票，她谋害无辜巫师的罪名被撤销，只留下一些不痛不痒的协助罪名，服刑期不过两年，关押期足以抵消，马尔福夫人被当庭释放。这些都缘于她四处奔波的儿子，小马尔福。
“谢谢你的通风报信。”赫敏举杯，忽然起了好奇心。“但是，你怎么逃脱威森加摩的制裁的？”
“制裁这个词儿未免太严厉了。我猜是因为英俊的外表。”
“这才是个正儿八经的笑话。”赫敏不以为然。
马尔福已经七八杯酒下肚，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也许它就是个笑话。”
“别傻了。”赫敏终于按耐不住烦躁，她一饮而尽手里的酒，捏着杯子站了起来。“祝你好运，还有少喝点。”
然后她离开了海利安娜，推开门的一瞬间，赫敏立刻意识到她犯错了。但当下一刻，马尔福用幻影移形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并且被追出来的侍应生看见个正着的时候，赫敏忍不住用串珠小包挡住了脸，并且抱怨道。“我们死定了。”
“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天去魔法部，可别被希格斯激怒，他……”
赫敏拉着他的胳膊，啪的一声消失在台阶前。
随后而来的两个魔法事故灾害司的官员，什么人也没看见，只是听到侍应生的描述———一个金发青年和一位穿着牛仔裤的女孩，突然从酒吧里消失的故事。他们捡到了马尔福匆忙落下的外套，同时修改了麻瓜侍应生的记忆，回到了魔法部，调查这件外套的主人。
-格兰杰公寓-
刚回到家里，捧着水杯要去盥洗室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不速之客的声音。
“请离开。”赫敏看到壁炉里那个脑袋，面无表情的往里面扔了个纸团儿。
“这事儿很重要。”马尔福说，“我的外套，落在那里了。”
“哪里？”
“海利安娜。”
“如果我的名誉因为你而受损，我会用你的尸体来维护正义的华衣。”一瞬间的慌乱后，赫敏眯着眼。
“别这么紧张，格兰杰，只是一件外套。”想来马尔福隔着飞路网也能感受到赫敏即将到来的怒火，“人们会理解的，毕竟我是不少女巫结婚对象名单上的首选。”
“晚安，马尔福。”赫敏对着壁炉周边施了几个屏蔽视听的魔法，也许她并不在乎。
-格兰杰威森加摩办公室-
次日一早，赫敏戏剧般的在马尔福带给她的好消息前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而当她在午餐时间在办公室迎来这位不速之客的时候，可以预见她的坏情绪。
“我可以进来吗？”
赫敏扫了一眼马尔福，他西装革履，春风满面，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
“你最好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她撑着下巴，昨天还挣扎着不肯让马尔福坐下的椅子，这会儿顺从的走到了他身后。
马尔福注意到后，笑笑说。“看起来您今天很欢迎我。”他坐下，“昨晚的事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听说你和希格斯吵了一架？”
“他也配的上和我吵架？”赫敏冷笑一声。
“但现在整个魔法部疯传的都是你从希格斯的办公室摔门而出，够火辣的！”马尔福说。“我告诉过你别和他起争执。”
“你知道他在晋升名单上做手脚了？”赫敏冷冷的问。
“是，我昨晚告诉你去找部长谈谈…”
赫敏想起她屏蔽视听的魔法，意识到马尔福是在那时候对她说的。
“耻与小人为伍，我已经辞职了。”赫敏谈到结果，紧紧的皱眉。
“希格斯没那么糟，你可是和我一起共度午餐呢。”马尔福说。“况且不是他动的手脚。那些人就是要看你和希格斯正面对抗，才会这样。针对您可爱的人格量身定制。”
“哦，那他们一定失望了，我不干了。”赫敏踢脚地上的纸箱子，里面已经装了几件东西。
马尔福看着她，足足有半分钟什么也没说。当他终于开口的时候，他说。“你一定都想通了。不过凭借着过去的名气，你能做任何事情。”
“显然不是任何事情。”赫敏抬腕看了一眼表，上面属于哈利和罗恩的指针颤颤巍巍的晃向了赫敏指针的角度，她弯了弯嘴角，下起逐客令。
“这是我对你的第三个建议了，格兰杰女士，别被希格斯惹怒，去和部长谈谈，还有，千万别听波特那个蠢货的，你们那套现在不吃香了。”
“所以我们生活在马尔福和希格斯的时代。”赫敏讽刺道。
马尔福在出门前对她微微躬身，“是的，谦虚些，我是在报答您，相信我。”
他要关上门的时候，赫敏忽而改变主意叫住了他。“我现在该怎么做？”
“部长办公室后勤处有一个职位空缺。”马尔福小声说，“如果你在别的部门获得升职，威森加摩的老顽固一定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