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玩笑HP德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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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THE REALITY

她回到酒店,点燃了壁炉,把头塞进去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实验室还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让通讯机拥有能实时通话的功能,或者让马尔福学会麻瓜们的视频通话。但他才刚刚接受一辆汽车而不是飞天扫帚,一切还得慢慢来。

“亲爱的,我没看到你。”马尔福那边似乎有客人,他走过来,挡在壁炉前。赫敏看到他的衬衫前两颗扣子都没扣好。“给我几分钟,让我送一送客人。”

他大约给壁炉施了咒语,赫敏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就把头拿了出来,转而看起秘书杰西卡拿来的致辞。赫敏要代表英国巫师协会发言,她不得不多顺几遍讲稿。

大约有半个小时,马尔福的头才在壁炉的火苗里出现,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让你久等了,刚才莱顿家的小女儿不小心洒了一点苹果汁,我得清理这团糟。”

赫敏说。“客人们都离开了吗?”

“刚刚送走。”马尔福回答。

“你最好先处理处理你的头发,它还湿着呢。”赫敏指了指自己额头,示意马尔福他糟糕的发型。

于是马尔福的头短暂的消失了几秒,再出现时头发又是一向柔软又漂亮的样子了。他看起来很开心,咧着嘴问赫敏。“还有三天,对吗?我有个好消息,莱顿夫妇同意和我一起合资资助一支新球队,也许我能让这些孩子参加这一次的魁地奇世界杯预选赛,令人激动,不是吗?”

“你买了一支球队?”赫敏一直了解马尔福的财富,但还是吃了一惊。

“是的,我想你可以给它起名字。毕竟这笔钱大多来自莱顿实验室的通讯机项目。我们都知道,这大多是你的功劳。我和莱顿夫妇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你来给球队命名。”马尔福提到的通讯机项目,就是赫敏主持的麻瓜物品研究室做出的魔法部改良办公系统中其中一项产品,那个类似于麻瓜手机的通讯机,当初也正是这个产品吸引了莱顿的投资。

过去了大半年,赫敏依然在听到这个被窃取的项目消息时心生烦躁,它发展的很好,但不是在她的手里。

于是她转了个话题,问他。“我今天见到了马尔福夫人。”

“母亲一定没给你什么好态度,允许我代她道歉。布莱克家族从来没有混血,何况接纳一个麻瓜的后代,你该看看她在信里谴责我的话。”

“有其母必有其子。”赫敏说完就后悔了。

马尔福脸色的笑容僵住了片刻,随即打了个茬。“看来有人今天情绪不佳。”

“抱歉。”赫敏也意识到她的情绪。

“早点休息,祝你明天的致辞一切顺利。”马尔福结束了这场对话。“晚安。”

“晚安。”

从此之后赫敏一直有意回避马尔福的消息,直到即将回到英国的前一天,报纸上刊登了格林格拉斯与魁地奇协会一名年轻官员订婚的公告,并非马尔福,纳西莎的谎言不攻自破,她才打开了魔法通讯机。只看了一条“这个麻瓜玩意儿是坏了吗?”她就点燃了酒店房间的炉火连接上马尔福住处的飞路网。

一阵无言,马尔福玩笑道。“您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明白,不是您的实验品出了问题,有问题的另有其物。”

“抱歉那天晚上提到马尔福夫人,”赫敏说。“我有两个问题,希望能得到回答。”

“洗耳恭听。”马尔福也严肃起来。

“为什么在马尔福夫人的听证会上,选择我做证人?为什么一定要安排格林格拉斯进入魔法部?”

“你一点儿也没变。”马尔福笑了一声。“我的答案是,我知道您会答应我。仅此而已。波特也会答应我,但我宁可选择求助你。我希望欠你的人情,而不是波特的。至于格林格拉斯,我答应了她的父亲,这是一次交易。”

赫敏沉默。“你是我遇见的最聪明的人。”

“谢谢夸奖。”隔着火焰,赫敏也能注意到马尔福的笑容已经消失。他说谢谢的时候,表情里似乎透露着一丝洞然。

等了许久,赫敏都没有再说话。她坐在红丝绒的椅子上,过道里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钥匙在门孔里转动的声音。她意识到一直以来的主动,接近,亲密,这段关系的主导,都并不在她的手上,而那些她不乐意面对的问题,从未消失。她只是暂时忘记了。

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赫敏格兰杰依然和几年前那个备受排挤的年轻魔法部官员一样,古怪的认为她的人生轨迹并非她真正期望,她开始思考为什么没有离开魔法部,为什么没有拒绝加入实验室的工作,为什么要过这种玩笑一般的生活。

现实如同荒诞默剧,她举目张望,身处漩涡。而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时间,需要更多更多的时间。

马尔福终于说。“那么晚安了,女士。”

“晚安。”

源于荒诞之梦,止于奇异之思的感情,谁也没有过多挽留。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办公室-

那之后的一整年,赫敏渐渐适应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工作节奏,她和马尔福忽然形同陌路。他忙于筹备魁地奇世界杯,很少出现在魔法部,至少是很少出现在赫敏在的那层楼。大小会议上,她总是不去看他坐的那一片,而凤凰社的集会,她也很少参加。

这一年的圣诞之后,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递上了辞呈,她嫁给了法国一个巫师家族的小儿子,那位和她一起上过报纸的年轻魁地奇官员。

她在离开之前除了客气的感谢赫敏,还说了一句。“我一直以为您对我有偏见,因为我来自纯血家族,但您的高尚使我敬服。我会永远是您忠实的朋友。”

赫敏和她握手,微笑,点头,答应作为她的上司,会在她婚礼时到场。在她离开之后,她签署文件时手一滑,忽然看到纸上那个变形的R,十分像马尔福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心里那片海上忽然翻涌起浪花。

在魔法部的第六年,赫敏剔除了她生活里唯一令她能有片刻平静的因素,继续探索人生与命运的试卷。她回避金妮的问题,不对任何人对她的发问进行回应,甚至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要同马尔福分开。一开始她需要一周,后来她需要一个月,不知不觉,她需要的时间过去了一整年。正如一本书,被翻过了无关紧要的一页,那些按步就班的生活愈发暗淡无光。

直到2005年的七月,麻瓜世界发生多起爆炸事件,有人认为是黑巫师作祟,部长紧急签署了28号令,要求所有还在假释和缓行期间的巫师到魔法部报备,进行排查。

一时间数名巫师被发现在少则一周,多则一月未向假释官员进行例行汇报。重新逮捕,取消假释,魔法部人仰马翻,纯联又在大小会议上口头抗议。这场爆炸在爆炸发生的两天后由麻瓜世界的首相通报,由麻瓜世界的几名恐怖分子承担罪责。但部长依然委派了一组人继续追查未按时上报行踪的巫师。确保他们没有参与不法活动。

纯联里的一小撮激进分子则大力抨击新政令,施压部长,要取消假释的28号令,赫敏作为法律执行司司长,28号令的主笔人,首当其冲。

几天之后忽然有人转而质疑起最早实行假释的24号令。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头上,赫敏暂未发觉。

命运的玩笑并未在此时停止,就在她经历了一天会议,回应关于28号令的大小质疑之后,几乎避开了一整年的人,在这天下午敲开了她的门。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办公室-

赫敏还没来得及摆出合适的表情,马尔福已经挥了挥手,略带嘲讽的说。“您大可不必用那副面具来应付我,您知道我是不愿意来打扰您的,只是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来提醒您,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

赫敏于是用她那副已经不大常见的冷漠和茫然,招呼他在会客沙发上坐下。

“我在禁止滥用魔法司的旧账被人翻了出来,你知道的,就是在海里安娜,我违反保释条例,追…追着您出去,我向您保证,我也不希望这件事发生,几家报纸都拿到了稿子,似乎他们拿到了麻瓜所谓的监控视频。我的朋友告诉我,稿子是匿名寄来的,不仅有我的违规,他还把我们的小秘密和我当时的安委会入职的事串在一起,有意抹黑您是个腐败的官员,再加上最近的形势,可能会让您受到的质疑更多,我想来和您提前协商……”

“女士…我…”秘书杰西卡推门而入,看到赫敏和马尔福共处一室时表情惊讶。

赫敏吩咐她。“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谈话,杰西卡小姐。谢谢。”她又对马尔福说。“您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马尔福沉默不语,他坐在沙发的一边,一只手拿着银色手杖,另一只手扶在膝上,黑色的气质斗篷,和露出来的墨绿色领结,还有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像是夜空一般的眼睛,还有那无声的姿态,都让赫敏陌生起来。她想起最后一次,在她去法国之前,他穿着毛衣在公寓门口,搭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回来的时候一起去贝壳海滩住一段时间。

“抱歉,我想我应该了解您希望我如何回应这件事。”马尔福的话打断了赫敏的回忆。

“我和您的确是曾经的恋人,您也是我举荐担任安委会的顾问和主席,举贤不避亲,新巫师法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巫师。”赫敏慢慢的说,她的眼睛没有一秒离开马尔福的眼睛,所以能注意到他一闪而过的笑意。

马尔福在听完她的话后站了起来,说。“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走到门边,“司长女士。”他摸了摸自己的帽檐致意。

赫敏对他笑了笑。“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不是吗?”

“可能我接下来的一天都会时不时的回忆过去。”马尔福拉开门,也对她笑了笑。

赫敏站在原地,身子往前倾了倾。“只是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