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FATE
[一]
“当然不是是今天。尽管她努力忽视，过去的每一天里，他无处不在。
最早占据她思想的，是那段在海里安娜的记忆：她和马尔福在小声交谈，他突然碰住她的手，进而握着她的半只手掌，她感受到记忆被抽离。
她梦到马尔福和她的未来，和过去交织在一起。他予她珍视仰望，照顾有佳。
这些亦真亦假的幻想，和后来她常常在公寓的床上，看到马尔福或在清晨坐在她的床边轻抚她的脸颊，亦或他趴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与她低声交谈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搅扰的赫敏几夜不得安眠。
[二]
铺天盖地的报道在周末传遍了魔法部的每一个角落，战争英雄赫敏格兰杰和曾经的食死徒德拉科马尔福的那段恋情成为了头条新闻。
在周四中午魔法部的关于爆炸案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问她。
“纳西莎马尔福的保释庭上，您作为重要证人，是否因为与德拉科马尔福的恋情而有意偏袒？”
“如果对相关案件有质疑，可以向威森加摩申请重审。我遵守法庭的一切判决。”
“请问您是否认为缺席四次假释官会面的卡罗兄妹是此次麻瓜地铁爆炸案的幕后主使？”
“我们已经派了一组傲罗追查所有未按期与假释官会面的巫师，再次重申，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赫敏的话被人打断。
“但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您和马尔福先生的亲密关系，您对此有何回应？”
“女士…”赫敏微笑着看向发文的记者。“斯基特女士，我并不否认我的感情生活，但身为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我们通过法律和证据定罪，如果您有更多的证据，欢迎提交。”丽塔斯基特，赫敏曾经威胁过她。
“当然。格兰杰司长，马尔福先生和母亲马尔福夫人皆是24号令的受益者，听说您是当时法律修订小组的重要骨干，24号令完全是您主笔，联想到您为纳西莎马尔福作证，我的不得不猜测，您是否同情黑巫师，从而影响了您优秀的判断力。”丽塔斯基特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赫敏没有回答她，她不得不再次问。“女士，您对此有何回应？”
“哦，抱歉，我以为您在陈述。”赫敏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在此时，另有记者发问。
[三]
此次记者会后，麻瓜地铁爆炸案的执行记录，纳西莎马尔福保释案的书记员笔记，24号令的手稿不断流出，报纸炸翻了天，赫敏身处漩涡之中。
人们开始猜测她是否真的偏袒纯血和那些从前的黑巫师，她作为黄金三人组的英雄弧光逐渐暗淡。甚至马尔福资助赫敏麻瓜物品研究实验室的事情都被报道出来，还有他们在安委会短暂的共同工作经历，以及大量相关人士的爆料。
茶余饭后，讨论赫敏格兰杰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巫师甚至多于讨论谁才是自杀爆炸案幕后指使的人数。
-海里安娜-
工作毫无进展，逃犯踪影全无，英雄跌落神坛，敌友分属两边，此时此刻，赫敏只能选择下下之策。
“这叫做出其不意。”马尔福端着两杯白葡萄酒坐了下来。“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
赫敏四处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海里安娜的变化不大，她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麻瓜地铁爆炸案的执行记录、马尔福夫人保释案的书记员笔记、24号令的手稿，梅林的胡子，魔法部可真是四处透风。”马尔福嘲讽说。“这次您被划在黑暗这边了。”
“他们还剥光了研究室的资助清单，还有一篇安委会的匿名爆料。您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赫敏点了一份炸薯条，把菜单推给了马尔福。“昨晚的会议上，我的一项资金申请，李乔丹甚至投了反对票，”
“我相信您一定会得到其他的赞同票。”马尔福点了两杯白葡萄酒。
“帕金森，”赫敏挑眉。“生怕记者们的素材还不够。”
“支持总是越多越好，不是吗？”
“安全工作委员会的事情我们还是做的不够谨慎，”赫敏袖子里藏着魔杖，她的手从空无一物的桌子上滑过，一份报纸出现在眼前，上面的报道正是怀疑赫敏用安全委员会的职位换取了马尔福后续对研究室的投资。她又轻轻抚过桌面，另外一篇报道，内容大同小异，题目写着《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利用职权之便为昔日男友谋求利益》。
“这里。”马尔福推过来一张羊皮纸。“国际巫师联盟报明天的头条，莱顿夫妇打听到了他们的投资人之一，是您的老上司平斯的妻妹，罗齐尔夫人。”
赫敏手在空中捏了一把，报纸消失，她拿起羊皮纸，一目十行，上面用魔法载录了七八页的信息，甚至还有带有赫敏签名的工作手稿。
“最近过得怎么样？”马尔福倚在靠背上，侧过脸望着她。
赫敏头也没抬，扔给他一句。“我们不是来叙旧的。”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马尔福喝了满满一杯白葡萄酒。
“我会被重新逮捕吗？”马尔福佯装轻松。“您知道他们已经通知我的母亲回到英国，没有新的通知前不能再离开。”
“目前不会。”赫敏皱着眉，国际巫师联盟报的素材非常丰富，联系到它和魔法部的关系，赫敏的老上司平斯。
那个一直被谣传赫敏曾经和他大吵一架摔门而出，从中作梗夺走赫敏在法律执行司第一年的劳动成果，还给她了最差等评级的巫师，居然在几年后又一次给她添了麻烦。哦，对了，不能忘记他还多次参与审核赫敏负责的麻瓜物品研究室，一直坚定的投着他的反对票。现在这份报道里，多份证据把赫敏是24号法令背后主笔人的事情板上钉钉似的展现出来。
她忍不住嘲弄道。“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和这样的小人一起工作。他们什么都知道，在我百口莫辩，无法自证的时候，他们掌握一切真相，但不表露一分。”
“这些事情永远有更简单的处理办法。”马尔福说。
“哦，您真的一点儿也没变。”赫敏感叹。“愿闻其详。”
“用钱买不通的，只能用拳头让他臣服。”马尔福说。
“当然了。您一向如此。”赫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那么您不同意。”马尔福示意要和她碰杯。
赫敏想了想，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您一直可以另谋高就，相信我，这次的事情，也许不会让您身败名裂，但会永远留下痕迹。或者应该说是伤疤。”马尔福说。
赫敏试探性的问。“如果我们抓住了爆炸案的元凶…”
“那件事的确是麻瓜的愚蠢造成的。”马尔福摇了摇头。“别再它身上在下功夫了。真正的黑巫师不会只在麻瓜聚集的地方制造动乱，毕竟我们都知道，要让巫师们真正重视麻瓜们的命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赫敏不得不承认马尔福的话有道理。“好吧，好吧。”她继续盯着那片篇报道，希望能找出什么破绽，可惜的是，24号令的确是她一手草拟，她一度因此要离开魔法部，最后在凤凰社v希格斯的争斗中，她的笔稿为凤凰社赢得一局、尽管平斯最终没能冠名，可在这时候又毫无意义了。
当然赫敏没能想出办法，她最后带着酒意回到公寓，入睡前努力忽视明天新闻见报后的所有质疑，同时还要忽视在路灯下，马尔福对她挥手再见的那一幕。
[四]
赫敏今天处理的是老希格斯的上诉案，因为26号令的波及，老希格斯假释被取消，这是他的第二次上诉，希望能恢复他的自由。举手表决结束后，赫敏穿过走廊，离开上诉庭，看到哈利和马尔福站在一边，她有些疑问，但明白两人一起出现一定是发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一想法在她听到哈利说马尔福“借”用了她的身份，今早查抄了国际巫师联盟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马尔福疯了。
“哈利，”赫敏说。“让我们单独谈谈。”哈利离开后，赫敏看着眼前的人，她以为自己多虑多变，刻板较真，已经算是很古怪了，但马尔福今天的行为已经不是古怪，而是疯狂。她交叉两臂，压在桌子上，盯着他的脸问。“您有可能会被抓起来，冒充一个魔法部官员，这是一件大事。”
“我不在乎。”马尔福笑了笑。
现在赫敏百分百确认他疯了。
“现在，我有两个问题要问您。”马尔福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第一个问题，在法国的时候，您为什么突然决定…和我分开？第二个问题，您最介意的是我曾经是食死徒，和您站在不同的阵营，还是我和您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
“为什么是现在？”赫敏没想到他会在现在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马上又要被关押起来，也许是因为您的事业也会毁于一旦，还会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我只是想知道答案。”马尔福交叉双手，放在桌子上。他和赫敏隔着一张办公桌，好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桌子很大。
赫敏怀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她几次想要回答，最后真话依然流露出来。“是我的问题。”
马尔福向她表白。“我爱您。我过去爱您，现在依然爱您。”
赫敏半是怜悯，半是绝望。“我感受不到恐惧之外的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