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野神,信众皆是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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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分化投降派

次夜,东区一处隐蔽的地下密室内,烛火摇曳,将五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丁盛三兄弟、元振河与陈主簿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旁,各自汇报着这两日的成果。

陈主簿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主家那边已经被我说动了。我以魔族近来对世家压榨日甚为由,又以事成后可平分魔族库藏为饵,总算让他们松了口。”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这些老狐狸,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个个利欲熏心。”

元振河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眼底泛起血丝:“元家那些老顽固,至今还守着‘断尾求生’的祖训。当年我儿子出事时,他们为保全宗族连血脉至亲都能舍弃...”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可惜这次由不得他们,元振海若是不同意助我们,我就让魔族知道元氏早就暗中收集他们的兵力布防图。”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又化作狠厉,“他们没得选,只能乖乖就范。”

丁盛抱臂而坐,烛光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林家比预想的顺利。林栖梧对妹妹的愧疚与对魔族的仇恨,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他目光微沉,“只需给他一个手刃夜罗的机会,他愿倾全族之力相助。”

贺启元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闻言轻笑一声:“孙婆婆那边倒是提了个有趣的条件。”

他模仿着老妇人沙哑的嗓音,“‘老婆子可以帮你们配药,但事成之后,须得在神明面前多提提我的功劳’。”

李大牛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佩服:“还是贺哥厉害,教俺的那套说辞果然管用。”

他拍了拍胸膛,声如洪钟,“俺按你说的,先震他们一下,再亮出神明的力量,周家那帮人当场就服软了!”

他咧嘴一笑,“周老头还说什么‘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听得俺热血沸腾的。”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五人神色各异。丁盛环视众人,沉声道:“如此一来,东区三大世家、北区孙氏,再加上元家的地下通道,我们的计划已成功大半。”

贺启元“唰”地合上折扇,眼中精光闪烁:“接下来,就是中心区了。”

油灯在潮湿的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围坐的五人轮廓拉扯得忽长忽短。陈主簿枯瘦的手指轻叩案几,声音低沉如闷雷:“如今中心区的局势,我只知郑、卢两家是铁了心投靠魔族。尤其是郑家嫡子郑栾,整日跟在魔将夜罗身边献媚邀宠。”

贺启元阴鸷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我有一计,可令魔族与那些投降派互相猜忌,最终狗咬狗。”

丁盛目光一锐:“细说。”

“先擒下郑栾,由我易容顶替。待接近魔族军官时,用孙氏的‘蚀心藤’下毒。此毒无色无味,遇魔气方发,魔族只会当是修炼走火入魔。”

李大牛瞪圆了眼:“可光下毒......”

“自然不够。“贺启元折扇轻摇,“下毒后,我会故意失言,透露郑家藏有克制魔族的《玄阴策》。当夜再散布谣言,说郑家地窖藏着诛邪会的密信。”

他袖中滑出一块仿制的魔族鳞甲,“再把这个沾上郑家秘药气味的证物,‘偶然’让巡逻队发现。”

丁盛短刀在掌心一转:“妙计。魔族生性多疑,定会彻查郑家。”

“不止如此。“贺启元阴冷一笑,“我们还要留书栽赃给卢家。到时候,魔族屠刀会先砍向谁,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跳动的火光将五人影子映得如出鞘利剑。

丁盛缓缓起身:“明日行动。大牛负责擒人,启元易容下毒,我负责策应谣言。”

夜色如墨,东宁城中心区的赌坊外,灯笼高挂,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晕。

郑栾摇摇晃晃地从门内走出,身后跟着两名护卫,脸上还带着赌赢后的得意。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郑家嫡子的信物,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少爷,今夜还去醉仙楼吗?”护卫低声问道。

郑栾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醉意:“去!怎么不去?夜罗大人赏了我一坛‘血酿’,正好尝尝鲜……”

话音未落,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脚下的青砖微微震颤,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嗯?”郑栾皱眉,低头看去。

下一瞬,地面骤然塌陷!

“轰——”

一道黑影从地底破土而出,粗壮的手臂如铁钳般扣住郑栾的脚踝,猛地将他拖入地下!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刚要拔刀,却见四周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碎石飞溅,竟将他们逼退数步。

“什么东西,地龙翻身?!”

护卫惊恐大喊,然而,待尘埃落定,郑栾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地下暗渠。

李大牛单手提着昏迷的郑栾,咧嘴一笑:“成了。”

丁盛从阴影中走出,指尖一挑,郑栾腰间的玉佩便落入掌心。他细细端详片刻,点头道:“确实是郑家的信物,贺启元那边应该能仿制。”

“嘿嘿,这蠢货还真好抓。”李大牛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接下来就看老贺的了。”

三日后,郑栾“如常”出现在魔族夜宴上。

他依旧是一副谄媚模样,眼角那颗胭脂痣在烛光下格外显眼。只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眼神比往日更加阴鸷,嘴角的笑意也带着几分诡谲。

“郑少爷,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一名魔将举杯笑道。

“郑栾”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壶酒:“路上耽搁了些时辰,特意带了家父珍藏的‘千年醉’,给诸位大人赔罪。”

魔将们闻言,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酒过三巡,宴席正酣。

“郑栾”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诸位大人,家父前几日还提起一事……”

“哦?何事?”

“他说,若魔族大人真遇不测,我郑氏库藏的《玄阴策》倒可应急……”

此言一出,席间骤然一静。

几名魔将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郑栾”似乎浑然不觉,依旧笑着斟酒,然而,他的指尖却在杯沿轻轻一弹,几滴无色液体悄然落入酒中。

当夜,城北的暗巷中,丁盛悄无声息地穿行于阴影之间。

“听说了吗?郑家祖宅的地窖里,藏着诛邪会的联络竹简……”

“嘘!小声点!我还听说,郑家主前几日偷偷给魔将下毒……”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魔族已经开始查了……”

谣言如野火般蔓延,短短一夜,便传遍了整个东宁城。

五日后,魔族巡逻队“偶然”在郑栾房中发现了暗格。

暗格内,赫然是一副浸泡过避瘴丸的魔族鳞甲,鳞甲上还刻着诛邪会的暗号。

“郑家……果然有异心!”

魔将夜罗震怒,当即下令血洗郑家。

魔族铁骑撞开朱门时,郑栾正瘫软在密室中,蚀心藤的毒性已侵蚀经脉,他瞳孔涣散地望着闯入的夜罗,喉间挤出半句“冤枉”,却被魔将一刀斩断头颅。

血溅三尺之际,副将从郑栾袖中抖落一封火漆密信。夜罗捏碎漆印,赫然露出卢氏家徽与一行字迹:

“郑氏蠢钝如猪,可作替罪羊。玄阴策真本已转藏卢家地窖,静待血棠大人清剿后共分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