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市迷踪

苏晚晴的团扇抵在林渊喉结处时，他闻到了龙涎香混着硝烟的味道。旗袍开衩处的星月纹身在霓虹下泛着冷光，与住院部监控画面里劫匪的图腾分毫不差。身后古玩城坍塌的轰鸣还未散尽，身前“醉仙楼“的电子灯笼已亮起朱红色光芒。

“昆仑行走的玉牌可不好拿。“她指尖拂过林渊胸前铜钱大小的烙印，那里正浮现出与青铜残片相同的星月纹路。汉服少女的软剑悄无声息架上苏晚晴脖颈，剑身映出三楼窗口三个狙击镜的反光。

林渊突然抓住两人手腕向侧方扑倒，子弹击碎青石板的同时，他看清弹道轨迹上悬浮的尘埃——某种力量让空气变得粘稠，就像昨夜暴雨中凝固的雨滴。青铜残片在怀中发烫，视网膜上自动生成三维地图，七个红点正在快速合围。

“走水道！“苏晚晴甩出团扇击落二楼枪手，拽着林渊撞向“醉仙楼“的雕花门柱。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他们径直穿过木结构跌进暗河。腥臭的污水突然变得清澈，月光透过水面折射出奇幻的甬道。

汉服少女的玉坠亮起避水咒，三人顺着地下河漂流。林渊的伤口在触水瞬间愈合，当他试图开口询问，一串气泡裹着青铜残片从他口中冒出。残片悬停在水中，投射出星图轨迹，指向某个幽蓝漩涡。

“他们用了子母追魂钉。“少女突然扯开林渊衣领，后颈皮肤下嵌着粒芝麻大小的黑点，“这是用你妹妹的头发炼制的。“

漩涡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闷响。当林渊浮出水面时，眼前是座由沉船改造的钢铁堡垒。生锈的集装箱堆成高塔，塔顶旋转的雷达正在扫描水面，探照灯扫过处可见浮尸挂着青铜铭牌。

“欢迎来到黑水寨。“苏晚晴拧着旗袍下摆的污水，玉指在集装箱某处敲击三长两短。铁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林渊听见密集的齿轮咬合声——整座堡垒竟是由无数青铜构件拼接而成。

穿过三道虹膜识别的气密门，拍卖场的喧嚣扑面而来。穿防弹西装的侍者推着餐车，车上不是香槟而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妖兽幼崽。戴傩面的买家们正在竞价，全息投影展示着件青铜鼎，鼎身饕餮纹随着叫价愈发明亮。

“压轴拍品，西周夔龙纹方鼎。“主持人敲响玉磬，鼎盖突然弹开，黑雾中伸出只白骨利爪。林渊丹田处的热流突然暴走，眼前浮现出此鼎在祭坛盛放活人心脏的画面，耳畔响起万千怨魂的哀嚎。

汉服少女的剑穗无风自动：“这是镇龙狱的刑器！“

叫价飙至五百万时，林渊突然按住苏晚晴正要举牌的手。他指尖点在拍卖图册某处，那里用盲文印着段警告：鼎内刻有逆转献祭的《血煞咒》。主持人的耳麦突然爆出火花，展台防弹玻璃炸裂，黑雾直扑最近的竞价者。

“抓住那个戴玉牌的！“二楼包厢传来厉喝。林渊转身时瞥见反光玻璃后的身影——金丝眼镜，星月胸针，正是妹妹主治医生的模样。

九道激光瞄准红点锁住林渊周身要害。苏晚晴甩出翡翠发簪击碎吊灯，黑暗降临的瞬间，林渊怀中的青铜残片与拍卖鼎产生共鸣。他福至心灵地咬破舌尖，血珠弹在鼎身纹路上，那些吃人的饕餮纹突然调转方向。

“反噬咒！“汉服少女掷出七枚铜钱结成北斗阵。黑雾凝成的利爪突然撕碎二楼防弹玻璃，包厢里传来医生惊恐的尖叫。林渊趁机冲向安全通道，视网膜地图显示妹妹的生命体征正从地下三层传来。

电梯井里布满红外线警报，林渊却如游鱼般穿过缝隙。当他踹开地下三层铁门，冷气裹着药味扑面而来——三十六个培养舱排列成阵，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小雨容貌相似的少女，她们胸口嵌着青铜碎片。

中央控制台的屏幕上跳动着数据流，林渊触碰键盘的刹那，《山河社稷图》残页自动展开。图纸上的墨迹化作代码洪流，瞬间破解三重防火墙。当他看到“克隆体培植进度 97%“的提示，后颈突然传来注射器的刺痛。

“你果然会自投罗网。“医生转动着基因药剂注射器，“令妹的先天性心脏病，其实是移植了上古修士的琉璃心。“

林渊的瞳孔泛起金光，药液在血管中沸腾成灵气。他反手扣住医生手腕，读取到零碎记忆：二十年前的昆仑墟惨案，被剥心的元婴修士，还有那些刻着星月图腾的培养舱。

“你们在复制通明剑体！“汉服少女破窗而入，剑光斩断所有培养舱管线。苏晚晴紧随其后，旗袍下摆撕开的口子露出绑在大腿的微型冲锋枪。弹壳坠地声中，林渊看见小雨正从某个培养舱爬出，手中握着手术刀。

“哥哥，我的心脏在疼。“小雨的瞳孔变成妖异的竖瞳，手术刀刺向苏晚晴的瞬间，林渊体内的青铜残片突然离体。碎片在空中拼合成完整阵盘，投射出的星光照在小雨胸口，挖心的疤痕里浮现出琉璃色光芒。

整座堡垒开始崩塌，海水从裂缝疯狂涌入。林渊抱着昏迷的小雨跃入逃生舱时，医生突然狂笑着按下起爆器：“你们逃不出九曜锁龙阵！“

汉服少女的玉坠炸成齑粉，强行撑开护体结界。苏晚晴扯断翡翠项链按在控制台，逃生舱弹射的瞬间，林渊看见她唇语说着：“秦淮河畔，星陨阁见。“

当逃生舱浮出江面，对岸的霓虹灯牌亮起“星陨生物科技集团“的字样。怀中的小雨突然睁开眼，指尖凝出剑芒抵住他咽喉：“哥哥，我的琉璃心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