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说好的呢？
沈清溪低头看去，说话的人是刚刚询问的嫂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程佑安过来，低眸扫了一眼，微微眯起眼，并不在意地回头，“等你好了，她们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也要三四天。”沈清溪收回了视线，转眸就对上了同一层楼的邻居。
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肤白貌美，有一头大波浪的秀发。
很潮流。
对方扫了一眼，穿着小高跟，哒哒地转身下楼了。
而楼下的那些人看见她，沉默了一瞬，等她出去再接着说。
沈清溪低头看去，忽然没了兴趣。
“进屋坐会儿。”程佑安对这些不感兴趣。
沈清溪点头，进去了。
家具并不多，很快就安装好了。
沈清溪腿不方便，程佑安负责收拾一下，两人才离开家属楼。
程母知道后还怪她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程佑安说家具城赔了床头柜，又免了配送费用，程母才没说什么。
晚上睡前。
沈清溪躺着，脚踝上搓过的铁打酒发烫得很。
羞得沈清溪回想起刚刚被搓舒服发出的叫声，忍不住拿毛巾盖住了脸。
程佑安洗了手回来，看到了，不明所以，“不闷？”
“药酒的味道有点儿难闻。”沈清溪找了个借口。
程佑安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是有些刺鼻。
躺下后，程佑安尽量把手放得离她远一些。
两人都没话说，安安静静地躺着。
一觉就睡到了天明。
沈清溪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是看程佑安，他没醒，努了努嘴，感觉崴伤的脚不怎么疼了。
感觉再搓天药酒，明天就能好了。
沈清溪喜上眉梢，转眸就看见他醒来了，“早。”
“早。”程佑安先起来，“你休息，我去准备早餐。”
“不用。”沈清溪拒绝了，跟着起来。
程佑安站在床边，摁着她双肩，不让她起来。
“？”沈清溪疑惑，抬头，“今天好很多了。”
“不用。”程佑安低头看她，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收回了手，转身出去，“我来就成。”
沈清溪更疑惑了，歪头看着他急急忙忙走远。
不理解但尊重的沈清溪还是起来梳头，出去洗漱，发现程佑安已经烧火了。
“昨天有没有梦见什么？”沈清溪感觉他有些奇怪，但又不清楚是怎么了，就找了一个话题。
程佑安才想起来，点点头，“梦到了。”
沈清溪竖起耳朵听。
“不是今天的。”程佑安开口，“梦里你腿已经好了，进山割芒萁。”
听着让人想象不出会发生什么意外，沈清溪双眉皱得紧紧。
程佑安接着说，“然后你摔到了山沟里面，找路上来的时候，发现了一窝蛋，就带了回来。”
沈清溪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而且也觉得很奇怪。
“什么蛋？”
程佑安回想起梦中的结果，垂眸拧眉，“过山峰的蛋。”
“……”
沉默了片刻后，沈清溪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
程佑安说，“等你进山，我会同你一起。”
“过山峰？”沈清溪穿书也有十八年了，这些年来，听村里老人说过，山里会有过山峰，碰上了绝对是不能惹的。“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沈清溪忽然觉得之前碰上五步蛇，还真的够幸运的。
过山峰啊，那可是眼镜王蛇！
剧毒！
还记仇！
会追人！
碰了它的蛋，那绝对会追出来报仇的！
沈清溪都不敢想，要真的碰上了，她会怎么死。
“没有。”程佑安摇头，但还是安慰她，“今日我会在家放些防蛇的药材。”
“真要碰上了，也不会有事儿的。”
沈清溪并未被安慰到，唇绷得紧紧。
知道她怕蛇，程佑安也想不到更好的安慰，思来想去，“真的碰到了，我们马上就到镇上去。”
“它能追三十里啊。”沈清溪欲哭无泪，“村里到镇，也就三千米。”
沈清溪哭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会儿，你确定是过山峰的蛋？”
“不是其他蛇类？”沈清溪记得过山峰是在十月末十一月初才孵蛋。
这会儿才八月，怎么也遇不上才对啊！
程佑安摇头，很肯定地回答，“的确是过山峰的蛋。”
“那不着急。”沈清溪忽然就放松下来了。
程佑安不解她怎么就好起来了，但这是好事儿，就没多问。
三天后。
家里的禾秆差不多要烧完了。
要进山割点儿芒萁回来。
程母看沈清溪腿脚好了，让她去割一担子回来。
程佑安马上想到了过山峰，要一起去。
这让程母是想说什么，又没法说什么。
两人都拿了扁担，一块儿出门。
山里有一大片芒萁，谁家没柴火，又不想去捡竹壳，都会过来这边割。
容易晒干，又容易点燃。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沈清溪想着过山峰的蛋，至少要到十月。
而程佑安这几天又没做梦了。
沈清溪不由得思考起来，是不是这几个月都没有事情发生，她只要专门防着十月就成了。
可等到十月底，她肯定是跟着程佑安到镇上生活，不一定会进山割芒萁。
沈清溪一边思考一边割，不知不觉就割了一大捆，被程佑安提醒了，才停手。
“收拾收拾就下山。”程佑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四周，地形跟梦中都不一样。
下山，沈清溪带着他走了另外一条路，离家更近。
正巧是梦中的场景。
程佑安马上提起警惕。
沈清溪还没察觉，挑着担子，边看附近的工人在刮松树的树脂。
走过松树林，前面有条沟。
从前有人掉进去过。
沈清溪每回经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不敢相信掉下去是什么感觉。
这一次，沈清溪跟往常一样经过，探头看下去，猛地瞧见一条黝黑，又长又粗的过山峰盘成一坨直勾勾地盯着她吐蛇信子。
吓得她立马后退。
“我的天。”沈清溪坐下来了，连同肩上的扁担也掉了。
双腿发软发颤。
而过山峰感觉到有敌人入侵它地盘，爬上来，对着沈清溪，高高地立起身子。
沈清溪：“！”
说好的蛇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