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沈清溪瞧见了程佑安的脸色，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事儿。”
程佑安沉着脸，没说话。
负责人额了一声，看着他们两人，缓过来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边的确是我们的责任。”
“受伤了，先进去坐一会儿。”负责人先把人送进里面坐一会儿，再看看要怎么解决。
沈清溪还是很友好，“麻烦了，我们坐一会儿就回去。”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处理好，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负责人拍着心口保证。
程佑安还是没说话。
负责人让售货员去斟茶，然后再出去了解情况。
“等会儿怎么走？”程佑安的眉心拧紧了。
沈清溪看了一眼，肿是肿了，但不至于走不动道。
“慢点儿就行，没问题的。”沈清溪摆摆手，有点儿不在意。
程佑安觉得问题很严重，“等会儿到宿舍后，我去医务室借个药酒给你搓一搓。”
沈清溪静默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负责人回来了，“两位，这是我们的铁打酒，还有我们这边商量一下。”
“想着送两位一个床头柜。”
“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接受？”
沈清溪是惊讶的，“这怎么好意思啊？”
“不不不，是我们应该的。”负责人摇头，“顾客在我们这边意外受伤，我们是应该合理赔偿。”
“我们本来也想送你去医院，但是我们这边还很忙，暂时抽不出时间来……”负责人委婉表示。
去了医院，后续就更多了。
沈清溪也不想麻烦，多一个床头柜，也就省下了一笔钱和票。
“那谢谢了。”沈清溪愉快地接受了。
东西都准备妥了，负责人得知是要送去武装部队的家属宿舍，直接免了配送的费用。
家具过会儿再送过去。
程佑安跟沈清溪先到宿舍做准备。
去宿舍的路上，沈清溪还很高兴地跟他说，“多了一个床头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程佑安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悦，“这样的福气，我情愿不要。”
还在扬唇笑着的沈清溪额了一声，笑容僵硬住了。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程佑安拧了一下眉，意识到氛围不对，开口解释，“你想要床头柜，我们可以买。”
“但需要用你受伤换来的，我觉得没有必要。”
沈清溪闻言轻轻笑了起来，“但跟梦中的情景相比起来，是不是好很多了？”
程佑安再一次沉默了。
他心里想着，梦境是梦境。
况且之前都很平安度过了。
这一次……
程佑安抿唇，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抱歉。”程佑安道歉。
沈清溪讶然，“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让我扭到的。”
“我……”程佑安刚要说，就到了武装部队的家属楼。
七十年代末的筒子楼，跟影视作品里面没有什么区别。
沈清溪还是很好奇，垫着脚在门口东张西望，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程佑安到嘴边的话也咽下去了，“进去看看。”
他扶着她。
都是一瘸一拐的。
看着就很让人意味深长。
门口是有保安亭的。
程佑安给了相关的证明，带着沈清溪进去了。
家属楼有四层。
楼前有一片空地，周围都摆满了盆栽，里面种的不是小葱姜，就是韭菜。
花是没见着的。
还有孩子在空地跳绳玩耍。
“上面知道我腿脚不方便，但一楼实在是没有房间了。”程佑安解释，“我们的宿舍在二楼。”
“哪间？”沈清溪抬头看去，一排过去，有五六间房呢。
程佑安指了指最边边的房间，“最后一间。”
看有陌生人进来，里面的住户就好奇看过来，见他们两人的腿脚都不是很方便，让人欲言又止。
沈清溪察觉到了，微笑着解释，“你们好啊，我们是新搬进来的。”
“这是我丈夫，程佑安。”沈清溪指了指，又说，“他下个月就任职教官。”
经沈清溪介绍后，大家都清楚了解了。
“你们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啊。”
“怎么是教官啊？”
都是同家属楼的，谁家做什么职位，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还没见过有人来做教官的。
而且还是瘸腿的。
这人的语气有些看不起，沈清溪听着就皱眉了。
程佑安倒是平淡点头，“嗯，退役了。”
退役了也能安排进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对程佑安感到好奇。
有人想多问一些，了解情况。
但外面有人拉车送家具进来。
沈清溪看见了，“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布置宿舍，等改日搬进来了，再跟大家唠唠。”
家具城的工人知道在几楼，程佑安先给他们钥匙开门，再扶着沈清溪上楼。
其他人在一楼，又或者在各自家门前的走廊低头看。
一下子，家属楼热闹起来了。
沈清溪感觉到数道视线落到身上来，再看程佑安，有点儿苦中作乐，“这下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患难夫妻了。”
程佑安看去，摇头拒绝了这个说法。
“……”
沈清溪算是知道了，这个男人在外面就特别冷淡，也不爱开玩笑。
一本正经的。
“对了，你都退役了，怎么还能当教官啊？”沈清溪换了个话题问。
程佑安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答，“大概是能力尚可。”
“……”沈清溪不问了。
宿舍是一房一厅，里面什么都没有。
厅比较小，房间够大。
但没有阳台，门口有走廊。
不过，房间的窗户外面有延伸出去的铁支架，可以放根竹竿，以后也可以晾晒衣物。
沈清溪在打量环境，程佑安说，“原本的家具我让人清掉了。”
“墙也让人刷过。”
“难怪。”沈清溪看着白白净净的石灰墙，还觉得奇怪。
“改日，我们再过来打扫卫生。”程佑安是想着今天打扫好的，但见沈清溪受伤，就算了。
“不着急，等搬进来之前再收拾，不然打扫干净也会有灰尘的。”沈清溪看过了。
工人还要在房间里面组装床板。
屋内是闷热的。
就算是开窗了，也还是有点儿味道。
沈清溪慢慢走到门口走廊，正好听到楼下议论。
“程教官的媳妇儿长得可真的好看啊，比咱们院内的一枝花都要好看啊。”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