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忽悠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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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赏

此时的张仨睡相着实不雅,两条腿和胸膛都露在被子外面,好在关键处盖着被角没有走光。

“你赶紧穿好衣服,老夫人要见你呢”,容儿叫道:“我在门外等你,你快着些。”

张仨含含糊糊答应一声,又翻了个身,被角滑落,容儿大叫一声逃出门外。

张仨磨磨蹭蹭穿好僧袍,在铜盆里洗了把脸,随着容儿走出院子。

张仨一边走,一边问道:“容儿妹子,敢问老夫人是谁?”

容儿白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妹子?老夫人是王爷乳母,王爷生母去世得早,这些年王爷一直将老夫人当生母一样孝敬的。”

张仨“哦”了一声,两人一路穿堂过院,下人们遇到容儿,都会欠身施礼。

走了好一阵,容儿引着张仨来到一片田地前,田中一畦畦小葱俏生生地长势正好。穿过田地,一转弯出现了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

临近小院门前,容儿先行入内请张仨在门外等候。张仨等了好一会儿,无聊起来,看到院门前用红纸贴着一副春联:“户纳东西南北财,门迎春夏秋冬福”。

张仨心里浪起来,觉得这副对联真没意思,与自己“赤沙铁板烧”那副对联天差地远,几乎不值一提。

过了一会,容儿出来请他进去,又刻意交代他道:“你莫要多嘴提关棋的事情,关棋是老夫人的亲儿子,王爷也正闹心呢。对了,见了老夫人记得先磕头,”

张仨肚中暗骂:“奶奶个熊,又要磕头!老子上辈子在佛像前,不知磕了多少头了,也没弄个杠头开花加海底捞月,现在又得磕头,老子是磕头虫吗?”

想归想,做归做,张仨还是神色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心中盘算着,这楚王府这么大,想来大门小门不在少数,回头我拿了金子,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了再也不回来了。

张仨走进院子,却见院中摆设简朴,墙角还靠着锄头、铁犁,就像一个农家院落似的,不远处,容儿挑起门帘请他进去。

张仨低着头走进去,接着眼角余光看了看,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坐在一把木椅上,朱桢坐在她身旁,正在亲手泡茶。

张仨当即跪下磕头,老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听王爷说,今早廖权无礼,是你第一个挡在了王爷身前?”

张仨答道:“王爷是龙子龙孙,岂能置于险地?”

他这样回答,老夫人果然很是高兴,说道:“小小年纪,虽然你是张定边儿子,但看来大是大非面前,你还是有胆子的。”

老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啊!

朱桢在一旁道:“小禅师,老夫人已经知道你是张定边的儿子了,对了,你俗家名字叫什么,我总不能总是叫你‘小禅师’。”

张仨想了想,大着胆子说道:“小时候,我父亲总是叫我小仨子。”

老妇人道:“原来是张仨”,一旁容儿抿嘴而笑。

张仨就爱看容儿笑,又道:“老夫人,我虽叫张仨,可却没有兄弟叫李四和王二麻子。”果不其然,容儿在老妇人身后,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老夫人也笑了,她抿了一口茶问道:“张仨我来问你,张定边当年是陈贼部将,为何你却拼死也要护着王爷。”

张仨心道,这老夫人刨根问底,难不成我要告诉他,当时只是为了嫁祸廖权吗?他心念一转,满脸正色回答道:“当年我爹与皇上的恩怨旧账,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父亲云游四方多年,这些年才回到铁匠庙,他常对我说,当年他是瞎了眼睛跟错了人,如今人人都能吃饱饭,人人都有衣穿,官吏也不敢起贪念,这就是太平盛世啊。”

老夫人和朱桢都点点头。

张仨又说道:“我父亲还告诫我说,当年是大争之世,如今是大治之世,要我好好忠君爱国,他说他是罪人,要我一定要报效朝廷为他赎罪,所以当时……”

张仨不再说下去,老夫人接口道:“所以你面对刀子,就挡在了王爷身前。”

张仨赶紧磕头承认,心道要的就是你老夫人接话,这可比我自己说强多了。

朱桢站身起来,来回踱步道:“哎,看来是本王小气了,没想到张定边原来已经醒悟多年。”

老夫人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打啊杀啊什么的我也不懂,不过你这样做这样想很好,我要赏你。”

张仨心头高兴,心道赏赐得越多越好,什么珍珠啊、玉器啊、金银啊多多益善,别看老子瘦,但这些东西使出吃奶的劲也能扛得动,绝对来者不拒呀!

谁知老夫人一指桌上一个大糖盒,道:“这些糖有些腻,我也克化不了,就赏了你吃吧!”

容儿将大糖盒端过来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桂花糖、麦芽糖、松子糖等,张仨心中暗骂老夫人吝啬,居然就奖赏这些不值钱的糖果,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心里骂归骂,但表面上张仨还是一脸满足,糖盒里香气四溢,他捏了一块桂花糖放入口中说道:“老夫人,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呢!”

“看你这个身子骨瘦的,喜欢吃就多吃些”,老夫人高兴地说道:“容儿,回头把这一盒都送去,全都赏了他吧。”

张仨赶紧谢恩,老夫人又道:“棋儿呢,他也很爱吃这些糖果的。”

朱桢接口道:“阿母,今早我派奶兄去南京办些事情,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张仨心道,看来在关棋杀人被抓这件事上,朱桢也不敢说实话,只能先瞒着乳母了。

老夫人叹口气说道:“我还说让棋儿为我办点事呢,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朱桢一笑,接话道:“阿母有什么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老夫人一笑道:“也没什么事,我看门前那片小葱地边上,还有一大片坡地,若是能开垦出来,种些青菜也是好的,本想着棋儿力气大,就把这粗活儿干了。”

朱桢接口道:“这个我也能干!”

老夫人连连摆手,道:“王爷岂能干这等粗活?不行,绝对不行。”

谁知朱桢却犯了倔,说什么也要亲自垦荒,张仨知道,这是他觉得没有保住关棋,故意自罚呢。

“阿母,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朱桢解释说道:“我父皇常说‘农为邦本’,我做儿子的,岂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然也该身体力行才是,更何况开垦田地也能打磨打磨身体不是?”

老夫人笑道:“既然是皇上这么说过,那就准没错,只是王爷要悠着点干,切莫累着了。”

“这有什么?说干就干”,朱桢向门外走去,又冲张仨挤挤眼睛。

张仨向老夫人抱拳道:“老夫人,我也去成吗?”老夫人答应下来,慢慢站起了身子,容儿扶着她回卧房休息去了。

朱桢和张仨在屋外寻了锄头铁铲,距离小葱地不远处,果然有一小片坡地。朱桢把锄头杵在地上,问道:“张仨,你说开垦这片地,得用多少时间?”

“一两天吧”,张仨拿着铁铲道,眼前这片坡地大概两三亩多大,两个人干活并不轻松。

“这么久啊”,朱桢一锄头挖在地上,对身后随从叫道:“去叫管家带几个人来。”

一个随从飞跑而去,不多久,一个中年管家带着七八个家丁小跑来到坡地前,手里还拿着锄头和铁锨等农具。

朱桢把锄头交给管家,交代道:“刘全,这事交给你了,悄悄地,不要惊动老夫人。”

刘全笑了笑应承下来,他是楚王府的二管家,在王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桢这明显是在偷懒,不过他还是拿起锄头,狠狠在地上锄了三下,刨出三个土坑,笑说道:“锄禾日当午,我来松松土。”

张仨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他可不想当苦力在这儿干农活,随即接口道:“只用抡三下,就有三堆土。”

朱桢大笑,觉得张仨实在凑趣,他告诉张仨,他已经派人去铁匠庙通知张定边了,说张仨会在王府里小住一阵子,张定边还捎来话说,让张仨“不要偷荤管好嘴”。

张仨当然明白张定边的意思,无非是再次提醒他不能说出“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这件事他当然不会说,说出来首先死的就是自己这个冒牌货。

在二管家刘全的指挥下,家丁们抡起锄头开始除草,只锄了数下,刘全却叫起来:“王爷,这块地锄不得。”

朱桢不明所以,几名家丁捧来泥土下的土壤,居然是大量的白色粉末。

刘全禀报道:“王爷,老奴想起来了,前些年建造王府时,这片地当时是存放‘白灰面’用的,‘白灰面’兑水搅成糊状,黏砖贴瓦有大用,谁知‘白灰面’烧多了堆成了山,运也没法子运出去,就盖上一层土就着地形做成了坡地小景。”

张仨上前看了看,又在手里捻了捻,原来“白灰面”就是熟石灰,地下有这东西,庄稼是真种不成了。

朱桢点点头,楚王府当年工程浩大,些许浪费很正常。他拍拍手,吩咐道:“从别处再取些土来,把这里垫得厚实些!”

大管家拱手称是,朱桢自去了,张仨眼见楚王府占地这么大,处处绿草如茵,房屋雕梁画栋,心想:“这宅子真大,上一世男人娶媳妇,要是在城里没个房子媳妇都娶不到,要是老子有这么大的宅院,姑娘还不个个眉飞色舞排着队,哭着喊着要倒贴给老子啊,娶几个呢?嘿嘿,先娶上十个八个弘扬一下传统文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