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降

炮台上被临时布置成一个衙门大堂的样子。赵福生坐在正中的一摞弹药箱上，神情不怒自威。郑荣和李朝贵一左一右站在赵福生身后。四周环列的兵卒，虽然一个个破衣烂衫，烟熏火燎却都威风凛凛。

青木彦隆依然一身清朝人装束，见了眼前的阵势，青木向赵福生拱手行礼：赵大人，晚辈有礼了。我是大日本天皇陛下的少佐军官，青木彦隆！

郑荣：我一刀劈了你！

赵福生示意止住郑荣。

赵福生：青木先生，你我两军正在交战。你这时候冒死上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青木彦隆：赵大人明鉴，那在下就直说了，贵军已经很好的完成了阻击任务，下一步是不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李朝贵心中不由一动，开始仔细听青木下面的话。

赵福生：（微微一笑）哦，青木先生还真是个爽快人。

青木彦隆：大家都是军人，当然是有话直说。

赵福生：好一个有话直说，怎么个考虑，我洗耳恭听。

青木彦隆：只要你们撤离，我军将停止进攻。保证你们能安全到达盛京。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配合，作出被你们成功突围的假象。这样赵大人在上峰面前也好交代，对吗？

赵福生：（冷笑）你们想的还真是蛮周到。

青木彦隆：当然，这样才能表达出我们的诚意。

赵福生：那好，让我撤，行。不过有一个条件。

郑荣：大人！

赵福生摆手示意郑荣噤声。

青木彦隆：好！我代表乃木希典旅团长阁下答应赵大人，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将设法达成。

赵福生：（大笑）好！痛快！你和你们那些人现在就给我向后转，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滚出我们大清的国土去！

李朝贵吃惊的看着赵福生。

青木彦隆：（叹气）这么说赵大人是不想谈了。

赵福生：周某是大清子民，朝廷命官，自然是守土有责！岂能跟你们这些强盗讨价还价？

青木彦隆：赵大人，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在这里死战的时候，身后的这座城市已经被你的上司抛弃了。你还有必要尽守土之责吗？

赵福生：我大清家大业大，自然免不了出些不肖子孙。等解决了你们这弹丸小国，自然有家法伺候，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青木彦隆：赵大人，我敬佩你的气节，可是人毕竟只有一条命。大日本皇军的战斗力，你们已经领教过了。坚持下去早晚是玉石俱焚，活着还能做很多事情，死了也不能对当前的局面有任何的帮助。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是以朋友的立场在提醒你……

郑荣：大人，别跟他废话了。一刀砍了算了。

李朝贵：别，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大人，要他的命不算什么。咱可就不站在理上了。

赵福生：嗯，朝贵说得在理。来啊！

周围的军士们齐声答应。

赵福生：把他给我赶出去！

青木彦隆长叹一声向赵福生拱手道别。

清军阵地外李朝贵押着青木彦隆，看四下无人：站住！

青木彦隆停住，好奇的看着李朝贵。突然，李朝贵掏出手枪对准青木彦隆。

青木：你要干什么？

李朝贵：送你上路。

青木：你不是说不斩来使吗？

李朝贵：那不过是顾全我家大人的脸面。你在炮台上把我们的底儿都看了去，就这么放你走。太便宜了吧？

青木：（惊讶）你怎么能看出来？

李朝贵：很简单，换了我也会这么做。你一面跟我家大人谈话，一面记炮位的分布。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青木：（苦笑）如果这里的指挥官是你，我也就不用费那么多事了。也罢，事到如今，随你处置吧。

李朝贵嘲讽的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枪：我根本就没顶火，吓吓你而已。

青木彦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李朝贵警觉的举起枪，顶上了火：小心，这次可是真的了！

青木：（冷冷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朝贵：（得意）明说了吧，这里的大部分兄弟都听我的，而我也不想在这里等死。

青木：哦，你要怎么做？

李朝贵：夜里我会领着弟兄们挟持我家大人撤退，事成之后点三堆篝火为号。

青木：你要什么？

李朝贵：我们所有人和家眷都能安全离开这里去盛京，外加一万两银子。

青木：（笑）你真的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