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奶奶吹口哨
发现了乔奶奶房间里的佐罗和佑罗，我又惊又喜。这两个小矮人挺好玩的。
仔细回忆，又觉得他们有些地方不像是人。比如说话“嘶嘶嘶”的，他们的手和脚全藏在黑斗篷里，隐隐感觉不像是正常人的手和脚。
一连几天，我都从手机的屏幕上观察乔奶奶房间里的情景。
佐罗和佑罗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出现，其余的时间都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白天，乔奶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保姆刘阿姨为乔奶奶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房间里很安静。
好像刘阿姨一点儿也不知道佐罗和佑罗的事情，看来这是乔奶奶的秘密。
这天夜里，我睡得正香，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好像楼下的房间里有人在搬动东西。
我看了看表，是夜里两点钟。
这么晚了，乔奶奶房间里还在折腾什么？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小手机，打开手机里的监控装置。
小屏幕渐渐地亮了。
一看屏幕里的画面，我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咦？太奇怪了！
屏幕里竟然出现了宠物狗大头。
微型摄像头是安在大头的身上的，只能通过它看到别人。
怎么大头会出现在画面里，而且是全身的影像。
大头的样子十分可笑，全身的毛被刮得光光的，成了无毛狗。
一定是佐罗搞的鬼，他最喜欢为人设计服装和发型了。
那些微型摄像头是贴在大头的皮毛上的，现在毛被刮掉了，摄像头也一定跟着被刮下来了。
这些毛被佐罗贴在什么地方了呢？
手机里的画面在晃动，现在摄像头随着狗毛一起被贴在一个活动的东西上了。
我仔细地看着画面的边沿。
大头好像还没睡醒，摇摇晃晃爬向另一边，摄像头也跟着大头移动。
真巧，大头移到了一面镜子面前。
哈，从镜子里我看见了摄像头贴在什么地方了。
摄像头被安放在乔奶奶的头发上了。
乔奶奶头发上面顶着一顶彩色的狗毛帽子。
调皮的佐罗把大头的毛全刮下来，编织了一顶狗毛帽子，戴到乔奶奶头上了。
乔奶奶的样子很奇怪：她嘴巴上戴着口罩，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移动东西的声音还在响，而且越来越大，由低低的沙沙声变成乒乒乓乓的声音。
铁盒子、杯子、衣物、书本不断地在乔奶奶眼前飞来飞去，落到地上。
乔奶奶慢慢地转过脸去。
啊，房间里狼藉不堪，箱子盖、柜子门、桌子抽屉全被打开了，地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佐罗和佑罗在乱翻乔奶奶的东西？
他们在找什么呢？
镜子里的乔奶奶使劲扭动身躯。
我瞪大眼睛仔细看，吃惊地发现，乔奶奶的身子被绳索捆着，她嘴巴上戴着的也不是口罩，而是被贴上了一大块白胶布。
啊，乔奶奶被绑上了。
佐罗和佑罗在抢劫乔奶奶的家？
我吃惊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只手从旁边伸进了画面，是大人的手，他撕下了贴在乔奶奶嘴巴上的白胶布。
画面中出现了两个黑影子，是两个陌生的大人，他们头上戴着黑色袜套，脸被蒙得严严的，只露出眼睛。
我明白了，是抢劫犯。
他们深更半夜闯进了乔奶奶的房间，绑起了乔奶奶，然后开始乱翻东西。
这和佐罗、佑罗一点儿没关系。
“老太太，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快说出来。”一个黑袜套气势汹汹地问。
“什么东西？”
“别装傻，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上个月一个宋代瓷瓶卖了十五万，去年一幅古画卖了三十五万。”
“你们都知道？”乔奶奶惊愕地问。
“当然。”黑袜套得意地说，“我还知道你有不少古玩、字画。”
“快说，都藏在哪儿了？”另一个家伙气势汹汹地问。
“我要是不说呢？”乔奶奶似乎并不害怕。
“不说，我就要你的命。”黑袜套掏出了一把尖刀，在乔奶奶眼前晃动着。
“不要用刀子在我眼前晃。”乔奶奶轻声说。
“咦？你的眼睛能看见？”黑袜套惊奇地说。
“看不见，是用鼻子闻见的，我的鼻子能闻到金属的气味。”乔奶奶不慌不忙地说，“我建议你们自己老老实实地到公安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嘿嘿，这个瞎老太太净说疯话。”两个强盗肆意嘲笑。
“你们再不去自首，我可要报警了。”乔奶奶说。
“她还要报警？真可笑，老太太，电话线早让我们掐断了，现在是深更半夜，你就是拼命叫喊，也没人听见。”
突然，尖厉的口哨响起来了。
“啊，这老太太会吹口哨。”两个强盗嘲笑着。
乔奶奶为什么吹口哨呢？
是向佐罗、佑罗发出的求救信号吧？
甭管是不是，我应该马上报警。
我光着脚，跳下床，跑到电话机旁，拨通了110。
十分钟之内，公安局的警车就会赶来。
我听见楼下有叫喊声。
两个强盗会不会对乔奶奶下毒手呢？
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匆忙穿上鞋子，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却找不到进攻的武器。随手拿起一只羽毛球拍，准备往楼下跑，一推屋门，听到下面“唧唧嘶嘶”的声音。
啊，是佐罗、佑罗，也许用不着我了。
我打开了小手机。
屏幕里出现了乔奶奶房间里的情景：两个戴黑袜套面具的强盗惊慌失措地叫着，他们头顶上，两个黑色的小斗篷飘来飘去，啊，是佐罗、佑罗。
他们在柜子顶、吊灯、天花板窜来窜去，擦过强盗的头顶。
两个强盗的面具被扯掉了，惊慌失措地躲闪着。他们一次次地被撞击，头发被扯得乱蓬蓬，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地坐到地上，拼命地捂住脑袋。
乔奶奶大声叫：“佐罗，不许你用那小箱子！不许打开！”
原来，一个雕花的小木箱子悬在了两个强盗的面前，就是我在夹层里看见过的那个神秘的小木箱子。
外面警笛声越来越近。
乔奶奶又吹了一声口哨。
佐罗和佑罗速度极快地冲向屋门口，眨眼间，他们的影子消失在门外。
警察很快赶来了，带走了两个坏蛋。
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乔奶奶嘟囔着，收拾好房间，她摸索着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从手机里传出了乔奶奶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