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故人
见弟子出去后，施晶颇为感慨道：“这院子我们几个住了许久，如今剩下莫辰仍住着，多个人也好。”
杨戈吹着胡子咋咋呼呼道：“那小子住得多久？师父在时他还能在我们几个面前晃荡，如今我都不记得他上次出关是何时了？！”语气虽冲，却没有责怪之意，其余几人听到也是相视而笑，无奈摇头。
马志煜出来后，带着白染他们往殿后走了一段，挨个介绍着路途中所见的地方、景色，挨批把人送到住所。看到伏匊和闾丘升居然在同一处白染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转身就见马志煜在看着自己，而身旁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请随我这边来。”如果说马志煜对其他人很客气，对待白染就是格外的客气，甚至都称得上尊敬。
前面这一路她不太认识，似乎很多事物都很新，但这段路走来她稍微有些印象又想不起来。直到他们来到院前，看着这“闲赋小院”四个字她终于想起来了。
这院子，她来过！
马志煜很客气道：“稍后会有门生送来衣服用品和吃食，如若有事，可到前方找任何一位宗门人。”
“多谢！”
“不敢！”
马志煜作揖后离开，白染开始在院里闲逛。
没多久有人送来的东西还给了她一块玉佩，玉佩有些眼熟但她却让碟子里的绿豆饼引起一段记忆，当年一听无量宗门的绿豆饼皮薄馅大，清甜不腻，她连夜就赶来了。
那时一路寻来，在只这闲赋小院看到一碟子绿豆饼，就像现在这样，她尝着绿豆饼半倚着身子，扭头就看到底下站着个人，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此人是盛笑愚的小弟子，见他一身如炼月光，下巴微抬，就像现在这样冷漠地看着她，不过当时他眼底的情绪单一，不似现在……
白染让绿豆糕一噎，心道完了！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怕什么，她现在可不是女魔头，是无量宗门新招的弟子！
等等！慢着！！！
这次只有一块天段玉只择选了一名弟子，除了那四位就只剩下这位了，那她岂不是要喊这小子师父？！
啧！
啧啧！！
啧啧啧！！！
想当初莫辰在她手上讨不到半点好处，现在居然要矮他一头喊他师父？！
可真是越想气越堵！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下心中所感，抬手作揖，“弟子白染，见过……”这一声师父委实喊不出口，就当她不知道来者何人。
止住话悄悄抬头，却见莫辰盯着她手里的玉佩看，玉佩质地细腻，光泽柔和，触碰带着一丝清凉的感觉，下坠着银朱色的流苏。
底下人眸光一闪，开口道：“你是今日招进的弟子？”
见莫辰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发作，开口淡淡的，白染更加确定那天段玉是他的，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是。”
莫辰淡淡的，“怎么到这里来？”
嗯？白染疑惑，选择了最妥当的回答，“马师兄带我来的。”
莫辰微含颌，白染看不清他的双眸和表情，不自觉矮身侧首去够着看，见人要复抬，她腾地一下就直起身来。
起来后她就暗自骂自己，怕什么东西！人家现在修为比自己高就怕了？！
额……好吧！现在的莫辰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她的命，还是恭敬顺从点的好，他这人还不至于滥杀！
见人不说话她只好先开口，问道：“你是我师父吗？”
莫辰头微摇，“不是。”许是白染眼中的错愕有点太过明显，他接着说：“玉佩所坠流苏有讲究，我的徒弟流苏应为青葱之色。”
白染看他腰间所坠确为青葱流苏，倒是玉佩之上所系的绳索是银朱色，那她是谁的弟子？
莫辰说：“你随我去个地方。”
白染疑惑但不敢不从，见人已转身，她只好赶紧下来，却发现莫辰还在院里等着。
敢情刚就转了个身，害得自己着急忙慌的，她又在心里唾骂自己一句。
莫辰带她来的是正源殿，在门口遇到了前来的施晶，她玉佩上流苏为绛紫色，见来人略略惊讶道：“莫辰？你出关了？什么时候的事？”
莫辰立身作揖，“三师姐。”
施晶摆摆手，“好了好了，这次突破得如何？”
莫辰说：“很好。”
“那不错啊，你来找掌门师兄吗？他在里面……”施晶后半句没能说完，因为杨戈来了，靛蓝色的流苏随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飘动，“莫辰？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莫辰向他作揖，“二师兄。”
杨戈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又长进了？”
莫辰还没作答又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这次是曾喜迎，“莫辰？你何时出的关？”他玉佩上的流苏也非银朱色，而是橙黄色。
“四师兄。”莫辰作揖，曾喜迎也向他回礼，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出关，修炼顺利吗？”
白染默默打了个哈欠，还真是师兄弟啊！
莫辰答道：“顺利。”
“顺利就行，你们这是要找掌门师兄吗？正巧我也有事找他。”曾喜迎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戈和施晶抬腿就走，曾喜迎跟上，速度之快白染都慢了半拍，跟在莫辰后头进了殿。
她还以为进门得再迎接一次出关的关心，但沈凌峰不按常理出牌，看到他们五个一起出现也只是微微一愣之后便了然起身，他身上所戴玉佩的流苏为月白色。
现下这五人的流苏颜色都对不上，她尚在疑惑中，沈凌峰直接走到她跟前，说：“今日择选，有一块天段玉自发而动，选择了你！”
白染一怔，有一个答案就要破土而出。
沈凌峰接着往下说：“那玉非他人，而是我们的师父。”
盛笑愚，没想到真的是他！
施晶笑道：“等拜了师，你便是我们的小师妹。”
杨戈却说：“她身上没有半点灵力，这师还不一定能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