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能量补充

沈清歌盯着白家青年，胸腔里的心跳像是敲碎了鼓皮。她喉结动了一下，声音卡在喉咙口。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她说出口的那句话比自己想象中更紧。

青年没说话，手指从裤兜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纸边卷着毛边，墨迹晕开得像雨天踩过的泥地。他把纸摊开，递到她眼前。

地图上圈出一个地方，旁边写着三个字——归元堂。

“你必须去那里。”他的语气不带起伏，“只有归元堂能救你的系统。”

沈清歌皱眉：“什么意思？”

青年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沉得像夜里的湖底。“你现在用的系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简单。”他声音压低，“它和你母亲有关，也和归元堂有关。如果你不想能量彻底枯竭，就跟我走。”

沈清歌垂下视线，手机屏幕上的系统界面正疯狂闪烁。

【警告：契约能量剩余12%，请尽快补充。】

她咬住嘴唇，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浅痕。窗外红灯依旧亮着，车流一动不动，像被钉死在时间里。

“星云数据那边怎么办？”她问。

“顾沉舟已经在路上。”青年说，“他比你更适合处理那种事。”

沈清歌一怔，指尖微微收紧：“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叩了两下车座靠背。

车子缓缓拐了个弯，偏离原本路线。沈清歌望着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城市灯光，没再追问。

她闭上眼，呼吸深了几分。

车子穿行在城市的暗巷之间，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一栋老式木楼前，门楣挂着一块斑驳牌匾——“归元堂”。

空气里飘着一股草药味，混着潮湿的霉气。

青年推门而入，沈清歌跟在后面。屋内光线昏暗，架子上摆满了药材、陶罐和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器具。柜台后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捣着什么，动作缓慢却熟练。

“来了。”老者头也不抬地说。

沈清歌脚步一顿：“您认识我？”

“不认识。”老者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但我认识这个镯子。”

她下意识摸了摸那只玉镯，腕骨微颤。

老者放下杵，绕过柜台走到她面前，伸手示意她摊开手掌。

她照做。

老者将三指搭在她脉搏上，眉头慢慢皱起。

“精神力透支严重，系统能量几近枯竭。”他低声说，“若不及时恢复，恐怕撑不过今晚。”

沈清歌心头一震，呼吸都慢了一拍。

“有办法吗？”

老者点头，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青瓷瓶，倒出一粒碧绿药丸。

“这是‘灵归丹’。”他说，“苏婉告诉你的吧？”

沈清歌愣住：“您怎么知道？”

老者没答话，只把药丸递给她：“吞下去，别嚼。”

她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片刻后，胃部腾起一股暖意，像滚烫的水流冲刷四肢百骸。她整个人像是泡进了温水里，疲惫、眩晕、混乱全都被冲散了。

她低头看手机，系统界面已经恢复正常。

【契约能量已满值（100%）】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这药……真的有效。”她喃喃。

老者看着她，眼神深远：“这不是普通的药，是你母亲留下的配方之一。”

沈清歌猛然抬头：“我母亲……到底是谁？”

老者笑了，眼角皱纹堆叠起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她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孤儿院出来的。”

“那你手腕上的镯子呢？”

“是孤儿院给我的。”她轻声说，“说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老者点点头，眼神忽然柔和了些：“这镯子，是你母亲亲手戴上去的。她曾是我们归元堂最年轻的医术继承人，天赋卓绝。可惜……后来出了点事。”

沈清歌屏住呼吸：“什么事？”

老者刚要开口，却被青年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转向沈清歌：“你现在状态好了，该去办正事了。”

她点头，站起身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某个夜晚，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将这只镯子缓缓戴上。那双手修长、苍白，带着淡淡的药香。

“顾沉舟那边……”她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

是顾沉舟。

她接起电话。

“我已经控制住视频源头。”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但赵霖的人正在转移关键证据，我需要你在系统中联系警方内部人员，协助拦截。”

“没问题。”她立刻调出系统界面，开始筛选可用契约者。

几分钟后，三名警局高层出现在列表中。

她迅速签约，下达指令。

十几分钟后，新闻更新：

【突发：警方突袭‘星云数据’公司，现场查获大量伪造证据与黑客设备。顾氏集团澄清无涉贿赂案。】

舆论迅速反转。

顾沉舟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已经恢复。”她轻声说，“但这里……有些事还没弄清楚。”

“等我们回去再说。”顾沉舟顿了顿，“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老者看着她，忽然开口：“你母亲当年留下一句话。”

沈清歌看向他。

“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来找归元堂，说明命运已经开始转动。”

她心头一震。

“命运？”

老者没再说话，只是将一枚小小的铜铃放进她手心。

“带上它。”他说，“它会在关键时刻提醒你。”

沈清歌低头看着那枚铜铃，铃身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命轮初转，归元为引】

她抬起头，想再问些什么。

可老者已经转身走进里间，身影消失在帘幕后。

青年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走吧。”

沈清歌握紧铜铃，迈步走出归元堂。

夜风拂过，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斑驳的牌匾。

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