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炼体初成
张顺调侃过后，便很快地沉沉睡去。
他的呼噜声震天响，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
陈南生小时候跟着何叔伯上山采药时，就做过对比。
若是采药忙活了一整天，那晚上何叔伯的呼噜也必然比往常响亮。
由此可见，最近徐扒皮给张顺布置的差事必然是繁重杂多。
“张顺？”
陈南生试着唤了一声。
但张顺睡得极沉，完全没有一点回应。
“看来真的是昏睡过去了……”
陈南生叹了口气，将目光沉了下来。
“你再坚持一阵，等过些日子我必定补偿于你。”
自打吃了徐家这精细饭，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圈养的牲畜。
每吃一顿，便自觉离危险又近了几分。
“看来得抓紧了。”
陈南生坐起身子，双手于丹田处合诀，心中回忆着《炼体诀》。
《炼体诀》和《引气诀》两本古籍早已被他背得烂熟于心。
为了防止泄露，他甚至用火法将两本古籍都悉数尽毁。
如今修炼，全凭着脑中的记忆。
“炼体如铸器，需循序渐进，不可贪多……”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法诀所述，缓缓引导体内灵气流转。
起初，一切如常。
灵气顺着经脉游走，滋养筋骨，如同温水浸润，舒适至极。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锤炼体魄时，异变却陡然发生！
他忽然意识一沉，眼前景象瞬间扭曲成团！
再睁眼时，自己竟心神抽离，已然置身于自己的气海之中。
“怎么到这了……”
陈南生低头看去，脚下依旧是那片澄澈如镜的湖水，远处天赋树巍然矗立，荧光流动。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双脚并未稳稳立于水面。
而是半截身子浸在水中，仿佛被某种力量拉扯着下沉。
“炼体不是锤炼筋骨吗？怎么又把我拉进气海了？“
他心中疑惑，试着抬腿，想要重新站稳。
然而“哗啦”一声！
气海的湖水骤然翻涌，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从水中探出！
拖拽……
撕扯……
誓要将陈南生拉入水中！
“咕噜……咕噜……”
陈南生猝不及防，猛呛了几口湖水。
这感觉极为诡异……
气海之水并非为水，而是为灵力凝结。
其虽然不是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窒息。
他奋力挣扎，四肢却如同灌了铅，动作迟缓至极。
“冷静一点，陈南生，这是你的气海，你应当能掌控才对！”
他用残留的意识提醒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很快，他不再胡乱扑腾，而是尝试以意念沟通周围的水流。
果然，随着他心神凝聚，那股沉重的束缚感逐渐减轻。
他调整身姿，如同游鱼般在水中稳住身形，虽仍无法上浮，却已能自如行动。
“奇怪，为何浮不上去？”
陈南生仰头望去，水面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突破。
既然上不去，索性先看看水下有什么。
他沉心静气，环顾四周。
气海之下，空旷而幽深。
脚下光线渐暗，最终汇成一片漆黑，仿佛深渊巨口，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陈南生凝望着那片黑暗，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静……
太安静了……
没有水流声，没有呼吸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他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那是什么？”
漆黑的水底深处，隐约有一团阴影正在凝聚。
陈南生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后退。
然而下一秒——
那团阴影骤然化作一道人形黑影，以迅雷之势朝他扑来！
“什么东西！？”
陈南生如游鱼一般猛然蹿出，因为动作过快，瞬间在身后留下一串气泡。
黑影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带起一阵刺骨寒意。
这一瞬间，陈南生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水中竟能行动自如，速度甚至比陆上更快！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细想。
因为水中黑影已然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他生猛袭来！
这一次，它直接张开双臂，如同锁链般缠向陈南生的脖颈！
“滚开！”
陈南生低喝一声，抬臂格挡，同时膝盖猛顶，试图将黑影震开。
然而黑影如同附骨之疽，被击散的瞬间又迅速凝聚，攻势愈发凌厉。
双方在水中缠斗，陈南生渐渐落入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
他一边闪避，一边急速思考《炼体诀》的内容。
陈南生记得，书中曾对气海灵力做过比喻。
体魄乃灵力之舟，气海为心念之镜。
炼体非炼肉，乃炼魂之形。
气海如湖，魂如舟影，舟稳则湖静，影动则浪生。
欲铸不坏之体，先凝不虚之影；欲破影中桎梏，需念达无我而生。
难道这黑影……
就是破局的关键？
念及此处，陈南生不再一味躲闪。
如果这黑影就是道行心魔，那自是要主动迎击，畏手畏脚怎能道有所成！
只听“砰”的一声，陈南生一拳正中黑影胸口！
只见黑影受此重击之后身形微滞，进攻的节奏顿时停了几息。
正当陈南生想乘胜追击，再来一拳之时。
却不想黑影竟直接反手一爪，硬是在他的手臂之上划出一道豁口。
伤口没有鲜血流出，但剧痛却真实无比。
陈南生咬牙忍痛，心中暗道不好。
自己目前是处于气海当中，没有血迹，确实剧痛无比。
说明正是体内灵力不断涌出，正和这“湖水”不断相融！
如此下去，必会被这黑影击败不可！
“得抓紧了！”
陈南生心中暗道一声，随后起手猛攻，威势不减。
每一次交锋，黑影的攻击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但与此同时，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对水流的掌控愈发娴熟。
渐渐地，他摸清了黑影的进攻步伐。
黑影的攻势并非毫无章法，而是暗合某种规则。
如拳法，如体术。
黑影的攻击如同巨锤攻门，每一次碰撞都在尝试冲垮他的“体魄”。
“原来如此！”
陈南生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变招。
他不再硬碰硬，而是借水流之势，以柔克刚。
黑影一拳袭来，他侧身避开，顺势抓住对方手腕，借力一甩！
“哗——”
水流激荡，黑影被狠狠抛向远处。
陈南生乘胜追击，身形如箭，瞬间逼近，一记肘击重重砸在黑影背心！
“轰！”
黑影虽张牙舞爪，似有不甘。
但旋即就彻底溃散，瞬间化作无数黑雾，融于湖水当中。
几乎同时，陈南生感到周身一轻，那股无形的拉扯之力也在黑影消散的时刻骤然消失。
他心念一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破水而出！
“哗啦！”
水花四溅，陈南生稳稳立于湖面，再无半点下沉之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原本虚幻的轮廓竟凝实了几分，伤口也渐渐愈合，并隐约泛着灵力流转的光泽。
陈南生心中暗叹！
“炼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