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紫眸守夜人
“谁让你碰它的！“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林夕猛地缩回手，全息影像瞬间消失。
转头看去，一位少女站在地下室入口处，手持一根黑曜石法杖直指她们。
少女约莫十八九岁，银白色短发利落地贴着脸颊，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如同两团冷火。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脸上那道闪电状的银色疤痕，在苍白肌肤上格外显眼。
“你们是谁？“少女厉声质问，法杖尖端开始凝聚暗紫色的能量，“怎么找到这里的？“
星染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机械臂变形为能量盾挡在林夕面前。
小溪则反常地没有表现出敌意，而是歪着头打量少女，发出疑惑的“喵“声。
“我们是...“林夕刚要解释，少女的目光突然锁定在她身上，紫眸微微睁大。
“这种灵能波动...“少女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法杖一挥，一道紫色光环朝林夕飞来。
星染想要拦截，光环却穿过能量盾，直接环绕在林夕手腕上，变成一只发着微光的手环。
“灵媒师血脉确认。“少女喃喃自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怎么会...“
林夕惊讶地看着手腕上的光环：“这是...“
“安静！“少女突然暴怒，法杖重重敲击地面，整个地下室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如触手般在墙上蠕动，“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议会？还是那些叛变的夜影族？“
星染的机械眼快速分析着少女的能量读数：“警告，暗影魔法达到危险等级。“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小溪突然跳下林夕的肩膀，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少女。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躁动的阴影在小溪靠近时竟然安静下来，如同被驯服的野兽。
“宵...“少女叫出了小溪的真名，声音中的敌意减弱了些，“你还活着...“
小溪在她脚边转了一圈，轻轻蹭了蹭她的靴子，然后回头看向林夕，像是在做介绍。
少女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到林夕身上：“所以...真的是你？“
林夕一头雾水：“你认识我？“
“不认识。“少女生硬地回答，却又补充道，“至少不应该认识。“
地下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夕注意到少女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脸上的疤痕，紫眸中翻涌着难以解读的情绪——愤怒？悲伤？还是...希望？
“我叫林夕，“她试探性地打破沉默，“这位是星染，还有小溪...或者你们叫它宵？“
“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少女打断她，“我是月影，魔法学院的...守夜人。“
她说出最后三个字时带着一丝自嘲。
星染敏锐地注意到：“你刚才说'不应该认识'林夕，是什么意思？“
月影的紫眸闪过一丝痛楚：“这不关你的事，机械怪物。“
“够了。“一个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白瑾教授缓步走入地下室，手中猫眼石法杖散发着柔光，“月影，放下法杖。她们是客人。“
月影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教授，您知道她是谁。灵媒师血脉不可能伪造，尤其是...“
“尤其是林家的气息，对吗？“白瑾轻声接话，“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才带她来这里。“
月影的法杖终于垂下，但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这说不通。大小姐已经...已经...“
“死了？“白瑾摇摇头，“不，只是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现在，她回来了。“
林夕震惊地看着两人：“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大小姐？“
白瑾正要解释，月影突然激动地打断：“证明给我看！“她指向中央水晶阵，“如果她真的是...是那个人，就能激活完整的记忆水晶！“
白瑾犹豫了一下，看向林夕：“这会有些冲击，但你确实需要知道真相。你愿意再试一次吗？“
林夕看了看星染，后者谨慎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小溪，它鼓励地“喵“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林夕再次走向水晶阵。
“别碰它！“月影突然又喊道，声音中带着林夕无法理解的痛苦，“如果...如果你不是她，水晶会烧毁你的灵魂！“
星染立刻上前一步：“太危险了！“
白瑾却摇摇头：“只有林家的血脉能触碰那块水晶而不受伤害。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夕看着月影紫眸中闪烁的复杂情绪，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她轻轻推开星染的手：“我需要知道真相。“
指尖再次触碰紫色水晶。
这一次，光芒比之前强烈十倍。
整个地下室如同白昼，所有气泡同时炸裂，释放出无数全息画面。
林夕感到一阵眩晕，视线被拉入一个快速闪回的漩涡——
她看到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少女在花园中追逐一只小狸花猫；看到银发紫眸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被介绍给“大小姐“；看到两个少女在星空下立下某种誓言；看到火光冲天的夜晚，银发少女挡在她面前承受了一道紫色闪电，左脸留下永久的疤痕...
最震撼的是最后一段画面：穿着灵媒师长袍的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将一本青铜古籍交给银发少女，轻声说：“等我回来，月影。无论多久，都要等我。“
影像突然中断。林夕踉跄后退，被星染扶住。她泪流满面，看向同样震惊的月影：“那是...我们？“
月影的法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大小姐...真的是你...“
白瑾轻声解释：“月影是灵媒师家族最后的'守夜人'，一个专门侍奉并保护灵媒师的古老血脉。当年浩劫之夜，是她帮你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但你一直没有回来！“月影突然爆发，紫眸中噙满泪水，“我等了十二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就连宵也消失了！“她指着小溪，“我以为...我以为至少它会回来报信...“
小溪愧疚地低下头，轻轻“喵“了一声，像是在道歉。
林夕的心揪成一团。那些记忆碎片虽然零散，但其中的情感无比真实。她不由自主地向月影走去：“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不完整...“
“当然不完整！“月影后退一步，声音嘶哑，“因为你根本不是她！她已经死了！你只是个...只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