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宫里的比赛-1
在王宫的第二天，曼悠悠和皮多多忙忙碌碌一刻都没停，他们不仅找齐了材料发了电，还承担起鉴定变脸国王“收藏品”的任务，累得腰酸背痛，和干了一天苦力一样。曼悠悠一沾床就睡死过去，她睡得正熟，一阵规律的“笃”“笃”声传入耳中，她不满地翻了声，试图屏蔽这个声音继续回到睡梦中，然而那声音仍然不依不饶，倔强地持续着，这时曼悠悠意识到，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谁呀？”曼悠悠努力睁开迷迷糊糊地眼睛，问道。
“金甲将军请你赶紧过去。”门外的人说，这声音哪里听到过，但刚睡醒的曼悠悠脑中一片浆糊，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一大早的，金甲将军又有什么事情啊。曼悠悠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身，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又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昨天跟着她记录“收藏品”的侍臣。
“金甲将军有什么事？”曼悠悠打着哈欠问。
“皮多多和大臣们吵起来了，金甲将军让我来请你过去。”侍臣说道。
曼悠悠大吃一惊，睡意全无：“等等，我先收拾一下。”她关上门，以最快速度洗漱了一番，然后跟着侍臣赶往议事厅。途中，曼悠悠从侍臣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缘由，原来，贸易专员们找来了不同的手机充电器，多丽大臣想在变脸国王起床前选好合适的呈献给他，于是来请曼悠悠和皮多多过去辨认。
“我们敲了你和皮多多的门，结果只叫醒了皮多多，他就先和我们一起去了。”侍臣说，曼悠悠脸上一红，大概是昨天又是“搬土豆造电”又是“鉴定”，太吃力了，所以睡地太死，压根没听到第一次敲门声。
“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呢？”曼悠悠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侍臣回道。皮多多不会暴露了身份了吧，曼悠悠着急起来，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反而赶到了侍臣的前面。
到了议事厅，只见桌子上放着不同种类的充电器，皮多多站一边，多丽、百丈跳和兰威站一边，两方鼓着气，谁也不搭理谁。金甲将军站在两方的中间，左看右看手足无措，他看到曼悠悠，像见到救星一般迎了上来：“哎呀，曼悠悠，你可来了，快劝劝皮多多。”
曼悠悠看着眼前的局面，不像是皮多多暴露了身份，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她压低声音问皮多多：“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他们一早叫我们过来看充电器，”皮多多朝着多丽等人的方向不屑地一撇嘴，“你没醒来，我就一个人先来了，你猜我遇见谁了，竟然是之前市场上的那些老鼠！原来这些家伙就是所谓的贸易专员，哼，他们找来的充电器，不用说都是偷来的。”
“老鼠呢？”
“见我和多丽吵起来，就溜走了，想让我来教他们怎么用偷来的东西，那我不成了小偷的同伙了，没门。”皮多多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到后面声音也提高了半分，似乎是故意说给多丽听的。
多丽听到皮多多的话后，一蹦老高：“偷人类的东西怎么算是偷呢，人类总是迫害我们，设下了好多陷阱，什么捕鼠器、粘蝇网、毒鼠强，蟑螂净，一靠近就完蛋，每天都有贸易专员回不来，呜呜……要我说，把人类的东西都赔给我们都不过分！”她越说越激动，脸上抹的粉就像雪花一样扑扑往下掉。
“谁让他们去偷东西的，被捉也是活该！”皮多多毫不留情地说道。
“偷人类的东西不一样！他们抢占我们的土地，挤压我们的生活空间，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百丈跳气势汹汹地加入舌战。
“你别信口开河了，人类压根进不了缝隙王国，怎么抢占土地？”皮多多毫不示弱地反问。
“你连人类抢土地的事情都不知道，在哪上的学？”兰威提出质疑，曼悠悠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兰威看出异常。
亨亨出来打圆场道：“都别吵了，哼哼，皮多多说的也有道理，偷窃本身就不好，默许这种行为，风气都变坏了，大家有没有发现，最近城里的抢劫偷盗的案件也多了起来，哼哼。”
多丽一听跳得更高了：“拿人类的东西是报复他们，这是国王陛下说的，和城里的小偷有什么关系！？你这是诋毁国王陛下的命令，看我等会不告你一状！”
“你别瞎说，我是说社会的风气不好了，什么时候质疑国王陛下的话了。”亨亨喃喃道，气势矮了半截，声音也低了起来。
“还有你！”多丽向皮多多一横眉，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处处护着人类，帮着他们说话，究竟是什么居心？”
正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变脸国王那装饰华丽的软轿出现在议事厅的门口。金甲将军眼尖，连忙高声宣布：“变脸国王驾到~！”
“国王陛下~”多丽哭丧着脸赶了过去，脸上满是委屈和哀怨，“你可要好好评评理啊，那个皮多多，还有亨亨……”她一个个点过来，“居然帮着人类说话，他们肯定是人类派来的间谍。”
“我说的是要管一管城里偷东西的事情，哼哼，可没说其他的，国王陛下，你知道我的，哼哼，我可不是什么间谍……”亨亨连忙为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一大早就听你们吵架，一天好心情都被整没了。”变脸国王不耐烦地说，他在侍臣的搀扶下跳下轿子，然后走到桌边，目光在各种充电器上扫来扫去，说：“你们不是找到充电器了嘛，还吵什么？这么多种手机的充电器，哪种适合本王的手机呢？”
“这要问皮多多了！我们辛辛苦苦找来这些充电器，本想尽早给国王陛下的手机充上电，他却不配合，说什么是从人类世界偷来的，不肯配合我们。陛下，你评评理，从人类世界拿东西不是理所应当吗……”多丽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她仗着有变脸国王撑腰，越发显得有恃无恐，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王。
“你少说两句。”变脸国王息事宁人地说，多丽“哼”了一声，这才不说话了。
变脸国王转过头，微笑着对皮多多和曼悠悠说：“依我看，这些充电器不见得是偷的，你们也知道，本王昨天才下令去找充电器，今天就找到了，往返人类世界一趟的这点时间可不够。这些应该是本来就是没人要的东西，被老鼠捡了回来，得知宫里需要才送过来的吧。两位客人，你们说呢？”在他的注视下，曼悠悠和皮多多感到身上好像有小虫子在爬，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可以告诉我是哪个充电器了吧？”变脸国王问皮多多。
皮多多不情不愿地指了指其中一个充电器，金甲将军摆摆手，卫兵们便将它扛了出去。
“太好了，等手机吃饱了电，又可以玩了，这会我们做些什么打法时间呢？”变脸国王高兴地搓着手说。
兰威凑上前说：“国王陛下，今天是否可以安排一次接见活动，外国公使对新颁布的入城税非常不满，有的王国甚至放出狠话，威胁说若不改变现状，便不再派使团来与我们做生意了。城里的商贩们对进贡王宫的商品份额也颇有微词，商业联盟更是每日都派代表前来抗议。如果您可以出面向他们解释解释，或许能缓解一下关系……”
“有什么好见的！我是国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都得听。”变脸大王傲慢地说，在正中的高椅上坐了下来，“现在在讨论玩什么，别提其他扫兴的事情。”
听到兰威提起王宫外的事，曼悠悠情不自禁望窗户，虽然王宫里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盖地严严实实，但还是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倾泻入室内，如同金色的河流，洋溢着活力和自由的气息，她甚至看到许多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漂浮游荡，就像在跳舞，渐渐地，那些灰尘聚集在一起，微微摆动，就像一只小手在向她招手。曼悠悠揉揉眼睛，走近窗户仔细看去，光束里的灰尘又变为了一盘散沙，漫无目的地漂浮着。她转头再看室内，只觉得昏暗压抑，连厚重的古董家具，都散发着陈旧的气息，眼前的变脸国王，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众人都如痴如醉地盯着他，如同注视着一个明星。
曼悠悠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立刻离开这里的情绪。她把皮多多拉到窗边，小声地咬起耳朵：“我们和孙一丁约了今天出去，不如就趁此机会向国王提辞行的事吧。”
皮多多还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点点头说：“我也不想待了，和这些人一起真没意思。”
“曼悠悠、皮多多，你们觉得玩什么好呢？”变脸国王望向两人，马上用手遮住阳光嚷嚷着，“你们站在那边干嘛，太刺眼了。来人，快把窗帘拉好。”侍臣闻言后，赶忙上前拉住了窗帘。
“两位客人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背着本王？”变脸国王说道。
“国王陛下，我们商量了一下，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想回去了。”曼悠悠鼓起勇气说。
变脸国王听后“嗖”地站起了身：“不行，你们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皮多多反问，大臣们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变脸国王意识到自己失态，故作轻松坐了下来，“我的意思是你们才来了没几天，再多待几天吧，本王还舍不得你们。”
“我们还想到城里其他地方逛逛，已经和朋友们约好了，他们正等着呢。”皮多多心直口快，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变脸国王以极快的速度与身旁金甲将军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只是瞬间之事，却仿佛传递着某种信息。这微妙的细节，被曼悠悠看在了眼中，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感在心中涌现，便听变脸国王说道：“这样吧，你们再留一天，明天再走也不迟。”
多丽阴阳怪气地插话道：“人家都坚持要走了，就别强留了，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道，我要是他们，现在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了。”金甲将军在一旁猛打手势，示意她闭嘴，可多丽却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不就知道点人类世界的事情嘛，搞得很了不起的样子，我们才不稀罕呢。”
大臣们尴尬地面面相窥，变脸国王的面具“唰”地换成了怒脸，两道寒光射向多丽：“多嘴！这有你什么事？”在场的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就像大山压在身上，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而多丽本人歪着脑袋，看也不看变脸国王，竟然压根不受变脸国王怒气的影响。
这时金甲将军突然跳出来说：“国王陛下，我建议进行‘胜者荣光’的比赛，以此缓和双方的关系。如此不欢而散，外人会说我们不会待客，这对我国声誉有损啊。”
变脸国王闻听此言，转怒为喜：“对，好主意！我也这么想，客人们意下如何？”
“什么是‘胜者荣光’比赛？”皮多多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是缝隙王国里处理矛盾的一种独特方式。当有争执的双方陷入矛盾时，便举办一场运动比赛。谁在比赛中获得胜利，谁就是正确的一方，而败的一方则要向胜的一方诚恳道歉，之后双方也不再计较此前发生的事情。”金甲将军说。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哪有凭一场比赛就可以决定的。”曼悠悠眉头微皱眉，轻声质疑。
“那可不能这么说，哼哼。”亨亨主动解释道，“缝隙王国是个贸易国家，南来北往的人很多，而且都有不同的习俗，有些时候也说不好哪方对、哪方错，用这种办法解决，哼哼，可以避免伤了彼此的感情。”
曼悠悠探过身子，小声对皮多多说：“我们别参加这个比赛了。”
“他们肯定不敢参加比赛，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知道自己赢不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这个声音在人类世界沙龙中也出现过。
皮多多最拿手的就是体育运动，他是田径队的中流砥柱，还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跑步和跳高比赛，学习不好他承认，但说他体育不好他就急，被这个尖嗓门一激，立马不服气地说：“别瞧不起人，要比运动，我就没输过。”
“就凭你这身板，骗人的吧！说大话谁不会，有本事就比一场啊。”尖嗓子嘲笑道，声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刺耳得让人难受。
“比就比！谁怕谁，不要躲在别人背后说风凉话。”皮多多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尖嗓子的身影。
“好！既然皮多多同意，那就举办一场‘胜者荣光’比赛。”变脸国王大声宣布，“皮多多，你和曼悠悠一组，谁和多丽一组？”他话音刚落，百丈跳、灰大嘴、兰威马上举起了手，亨亨见状，也慢慢地举起了手。
曼悠悠埋怨地望了皮多多一眼，责怪他节外生枝，她本来就不擅长运动，况且现在是蜗牛的样子，怎么参加比赛。皮多多自知理亏，压根不敢看曼悠悠。
“国王陛下，您说怎么比好呢？”金甲将军转向变脸国王，恭敬地请示道。
“选三个项目，三局两胜，先赢两个项目的队伍算冠军，如何？”变脸国王托着大脑袋嘀咕着，“第一个项目比什么好呢？”
“有本事就和灰大嘴比力气，看谁力气大。”尖嗓门又冒了出来，这次曼悠悠特意留意，在场人的明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甚至瞄了一眼桌底，也没看到有人，心中纳闷不已：到底谁在说话，难道是隐身人不成？为什么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一点都不好奇说话的人是谁？
听到要比力气，灰大嘴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那我不是赢定了，就算用一只手，我都怕不小心把他俩折成两半。”众大臣里，就数灰大嘴的力气最大，他在担任体育大臣之前，是剧团的大力士，上百斤的杠铃说举就举，单手能吊好几个人。
皮多多抬眼看看灰大嘴那庞大的块头，皱起眉头说：“这对我们不太公平吧。”
“比赛当然要分出输赢，难不成要比谁爬的慢吗？”多丽毫不客气地说，这话一出口，有人跟着哄笑起来。
都是皮多多，参加什么比赛，我这个样子，脚底两个大吸盘、走路都走不快，，比什么都赢不了啊！嘲弄声中的曼悠悠不禁胀红了脸，这时一个念头钻进她的脑中，蜗牛……吸盘……老师以前介绍过，许多发明创造是根据动物的特征做出来的，比如吸盘挂钩，就是从蜗牛和壁虎身上得到的启发，小小一个吸盘吸在光滑的物体表面，能承受几十公斤的重量，我脚下的吸盘，会不会吸力更大……想到这里，曼悠悠突然有了底气，开口说道：“要比力气也可以，但是比赛规则得由我们来定。”场内的笑声渐渐消失了，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她。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那第一个项目就比力气，怎么比，由你和皮多多决定。”变脸国王饶有兴致地盯着曼悠悠。
皮多多赶紧把曼悠悠拉到一旁咬起耳朵：“灰大嘴的块头那么大，力气肯定不小，我们两个一起上也对付不了啊？你是不是打算故意放水啊？”
“那你说比什么我们能赢？反正输了，也是你向多丽赔礼道歉。”
“唉……我不也是一时冲动嘛，但是比力气，也太不靠谱了。”皮多多急地面红耳赤。
曼悠悠看他这幅样子，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想到了赢灰大嘴的办法。”
“真的啊？什么办法？”皮多多激动地差点蹦起来。
“你别大呼小叫的。”曼悠悠偷眼看了看其他人，他们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一点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才小声接着说，“虽然我们变换了形态，但也有自己的特长，只要扬长避短，就能出奇制胜。”说完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自己脚下，“别忘了我现在是蜗牛，这场我一个人上，你看我怎么赢了灰大嘴。”皮多多见她如此自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商量好了吗？要怎么比？”灰大嘴不耐烦地催促。
“就比拔河吧，我们去一楼大厅，那里比较宽敞。”曼悠悠淡定地说。
“行，都听你的，你要输了也别不服气。”灰大嘴哈哈一笑，丝毫没把曼悠悠放在眼里。
众人簇拥着变脸国王的软轿来到正厅，大厅的中央，早有一条粗壮结实的绳子静静地横在那里，犹如一条沉睡的巨蟒。
即将上场的灰大嘴一脸傲慢，双手抱在胸前，粗壮的胳膊上肌肉隆起，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巍峨耸立。他轻蔑地看着皮多多和曼悠悠，扯着嗓门嚷嚷着：“你俩一起上吧，我只用一只手，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人。”大臣和侍臣们半是好奇、半是等着看笑话地望向曼悠悠和皮多多，从表情上看，他们已认为灰大嘴必胜无疑。
“皮多多不用上场，我一个人和你比。”曼悠悠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接着说，“别看我个子小，可是有魔法的，不妨让让你，我站着不动，随你怎么拉，只要移动一步，就算我输，怎么样？”听到魔法两字，变脸国王和金甲将军不由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哈哈哈，不是开玩笑吧，你？还有魔法？”灰大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在空旷而寂静的大厅里不断回荡着。
曼悠悠在灰大嘴的狂笑声中，不慌不忙地走到绳边。她轻轻拿起绳子，在自己腰间绕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结实的结。随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灰大嘴。这么一来，灰大嘴反而笑不出来了，他用力地跺了跺脚，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了一下：“大家都看到了，要是曼悠悠受了伤可别怪我。”说完，灰大嘴大步流星地走到绳子的另一端，弯腰撩起绳子。
蜣螂侍臣充当起裁判的角色，他走到两人中间，询问道：“都准备好了吧？”
“不用准备，快开始吧！”灰大嘴不耐烦地说，随意地拿着绳子，得意洋洋地回头看看变脸国王和大臣们，那表情似乎在说，等着看好戏吧。
曼悠悠则点了点头，扎下马步，暗自将脚部吸盘牢牢地吸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虽然之前她表现地胸有成竹，但此刻也未免担心，万一灰大嘴的力气特别大，超过了吸盘的承受能力怎么办。
侍臣高高地举起手臂：“预备……开始！”话应刚落，灰大嘴猛地发力，绳子瞬间绷得紧紧的，如同被拉紧的弓弦，巨大的力量使得绳子另一端曼悠悠几乎被拉成一条直线。好在曼悠悠的吸盘经受住了考验，仍然牢牢地吸在了地上，但是接下来，来自灰大嘴的拉力变得更大了，绳子一寸寸地从曼悠悠手心滑走，要不是她事先将绳子系在腰间，这会儿绳子肯定早就飞出去了。虽然曼悠悠表面上表现地轻松自如，但腰间的绳子越来越紧，勒地她几乎喘不过气。
再看灰大嘴，本以为自己一出手就能将曼悠悠拉得人仰马翻，结果在不断加力之下，对方看上去还是纹丝不动。他羞地脸红耳赤，再也不敢轻敌，也不顾之前的承诺，双手并用全力往后拉。然而，对面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小山，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周围的大臣们发出了阵阵感叹声，皮多多从担心和害怕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一边大声为曼悠悠加油，一边挖苦灰大嘴：“刚才谁夸口自己力气大来着，再不亮出真本事可要输啦。”
灰大嘴听后，脸色“腾”地一下变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般通红，他瞪着圆了眼睛，咬紧了牙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蚯蚓，粗大的绳子在他的用力之下“咔咔”作响，仿佛随时可能要绷断。即便如此，依然不见曼悠悠移动半步。不一会儿，灰大嘴的额头便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喘着粗气，想换个角度用力，不料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还想起身掩饰，却因力气用尽，站起一半又跌坐在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曼悠悠依然站在原处，看上去除了脸色有些发白、抓着绳子的手微微有点发红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灰大嘴再坚持发力，说不定她的骨头都得被勒断了。旁观的大臣们可不知道曼悠悠的真实情况，他们看向曼悠悠的眼神，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惊叹，皮多多第一个鼓起掌来：“这下你们心服口服了吧，还不宣布胜负？”侍臣小心翼翼地看看变脸国王，见他没有说话，才宣布道：“拔河比赛，曼悠悠胜。”大臣们回过神来，陆陆续续拍起了掌。
曼悠悠经过灰大嘴身边，友好地伸手帮他起身，灰大嘴像看到怪物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翻身坐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变脸国王身后。皮多多见状，洋洋得意地说：“曼悠悠自己都说有魔法了，你们还不信，别说一个灰大嘴了，三个灰大嘴加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你们都知道吃人巷吧？曼悠悠进去过，还安然无恙出来了，谁有这个能耐？”大臣们听后面面相觑，变脸国王眼中则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