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出现在冬天里的阴沉、安静、干燥、温暖的天气

囚禁的风在洞穴沉睡，

古怪无常的性情很快被束缚，

它想要在这里长久安家。

大自然的昏沉都是这样，

那厚厚的蒸汽来自陆地或洪水，

让天空暗如“黑漆漆的天花板”。

悬浮的蛛网缓慢从空中穿过，

又或者从一个叶子伸到另一个，

波浪状的网让田地呈现一片白色。

大气压力推着托里切利^[1]水银气压计管里，

沉重的水银从一格跳到另一格。

柔美的云雀高入云霄不见踪影，

只有那迷般的旋律响起，忽然停下，

又再和着黑鸟响亮的音符响起。

在温暖大气的抚慰下，

聒噪的乌鸦期盼在春天选个伴，

绕着筑有她巢的高树，

和她一同修复那被暴风雨撕裂的巢。

滋润的田是作物最好的保证，

农夫的笑容从心底溢出；

园里的松脂病也暂时缓解，

园丁看着温床满心欢喜。

快乐的学生早将那责罚置于脑后，

一连串把戏看得让人眩晕，

在白灰路上变着花样滚动铁环，

或在尘土飞扬的硝石地欢呼雀跃。

圣人恰恰相反，

边走边陷入沉思。

究竟是什么控制着暴雨的怒火？

在酷寒的天气，冬天又为何展露笑颜？

好多天，至少几周都温和平静，

忽然让几滴小雨拉开改变的序幕：

太阳光带着折射，迸发出离别的幽暗，

天空变幻着泛出明亮的炫光。

前夜还是轻声嘀咕的风，

现在却将愤怒的脸庞投向地平线，

暴雨往下倾注，

淹没的小径和泥泞的田野在水中浮动。

---

[1]译者注：托里切利是意大利数学家、物理学家。1644年他同维维亚尼合作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具水银气压计，一个大气压力相当于760毫米高的水银柱的压力。为了纪念托里切利，将1毫米水银产生的压强定义为1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