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巨物
念头闪过，秦烬看向了齐川。
相较于夏岩虎，齐川的进度慢了一些。
但呼吸法作为武道家初始便要开始习练的功法，入门并不难，更遑论现在秦烬的教学方式，也别具一格，遥遥领先。
时间推移下，齐川也成功掌握。
他已步入老年，气血衰落，但毕竟曾经有过不错的底子，当今呼吸法运转，自身因年迈造就的暮气，也似是散去了一些。
在两人掌握后，心间的演武神人散去。
于某一刻。
夏岩虎当先睁开了双眸。
他的眸光锋锐，气势波动，整个人立在原地，宛若一柄出鞘的剑，睁开双眸后，他双臂齐出，做拉弓状，胸前纹路闪动，有一支灵力凝练出的雷霆箭在手中成型。
他未曾持弓，却演化出箭。
下一刹！
那雷霆箭飞掠而出。
轰！
伴随着震耳轰鸣音，雷霆箭轰击在一端，猛然爆裂，威势不俗。
夏岩虎二人修行造就的奇特一幕，本就引来其它族人瞩目。
此时。
见到这一幕，那一位位正在分解巨犀的狩猎队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中都满是震动。
“虎哥更凶了！”
“要是部族还在，虎哥怕是能够去直接竞争队首了吧。”
“怎么做到的？”
“看起来像是祭灵大人教的。”
“曾经的石圣大人，不是这样的。”
议论音中，夏岩虎望向箭落之地，长吐一口气。
他未曾有丝毫犹豫，跪伏在地：“多谢祭灵大人传法！”
身旁。
齐川也已经停下了修行。
他一同跪下，语气甚至有些颤抖：“谢祭灵大人！”
两人虽初步接触呼吸法，但本身曾经在祀火部都有一定地位，也算有些见识，已然意识到了呼吸法的重要性。
一直以来……
祀火部的族人们处在相同的循环中。
他们的战力在幼时开始逐渐成长，青壮年正值巅峰，但上了年岁后，便会骤然下滑，再无作用。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所谓的成长，更是有极限的，面对真正的强敌时，远远不够，只能寄托于祭灵的力量。
而现在，呼吸法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秦烬的目光望向了两人上端。
在真正发自肺腑的感激下，有愿力生成，相较而言，夏岩虎上端的金色云雾，更加纯厚。
刚刚消耗的愿力得以补充。
“都起来吧。”
秦烬道。
两人依言照做。
夏岩虎起身后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道：“祭灵大人，这呼吸法，我们可以传授给其它族人吗？”
“自然。”
秦烬的声音在心间响起：“将呼吸法教给你们二人，就是让你们传承下去。”
“凡是祀火部的族人，都可以修行呼吸法。”
他的声音一顿：“族中的孩童，仍以药浴淬炼，熔断宝血为主。”
“呼吸法主张提升生命能量，骨龄未满十六者，冒然修行此法，反而会影响正常的体魄成长，不宜过早修行。”
齐川和夏岩虎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一同点头。
“去吧。”
深钻者的右臂指向前端：“现在，就可以把你们学会的新法，教给其它人。”
“不要来打扰我。”
闻言，两人行了一礼，依言离开了深钻者旁边。
原地。
深钻者号伫立。
秦烬的目光望去，除却孩童外，当今祀火部的数十人被迅速聚集起来，在夏岩虎的教导下，开始修习呼吸法。
愿力的辅助下，相关信息印在了夏岩虎的心间，彻底熟悉，此时他教导他人，如鱼得水。
驾驶舱内。
秦烬暂时切断了与深钻者号的精神联系，让矿机进入待机状态。
他自身的呼吸法运转，直接开始了修行。
己身方才是一切的根本。
他从未懈怠。
……
两轮大日落下。
大荒被夜幕侵蚀。
聚居地内，火焰摇曳，巨犀肉被烤熟，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另一侧的火堆上，架起了以巨犀骨凿击制成的大容器，内里涌动着兽血，大药。
族群内，当今只有五个孩童，如今被拎起来，一个个扔在了里面。
这是祀火部的孩童幼年必经的一幕。
看着孩童们在里面因为药浴痛的龇牙咧嘴，一众族人都放松了不少，露出灿烂的笑意。
稚嫩的孩童，总能带来蓬勃生机。
就在此时。
聚居地一端，深钻者号有所动作。
所有族人的视线第一时间聚焦过去。
“祭灵大人。”
齐川的苍老声音最先响起，有所猜测：“您……您要离开了吗？”
“嗯。”
秦烬通过心声交流：“你们既然已掌握了呼吸法，那就准备充沛后，再去清理周边的凶兽。”
留下一句话后。
秦烬不再迟疑，深钻者前行，自火光脱离，步入黑暗。
后方。
一众祀火部族人望着深钻者远去的背影。
祭灵和人族的关系，是较为纯粹的。
虽是今日初识，但一同并肩作战，更是得到了秦烬传下的法，已经足以让他们奉上自身的虔诚信仰。
“烬大人，倒是与石圣大人截然不同。”
夏岩虎开口道：“在我记忆里，石圣大人除却战斗时，平常就趴在族中，轻易不会动一下。”
他说到此处，眸中闪过悲伤。
祀火部曾经的祭灵石圣，乃是一块奇石，平常就坐落在部落中，他在幼时，曾和其他伙伴在旁玩耍。
他话音落下，齐川摇了摇头：“祭灵的秉性各不相同，烬大人说过，他在大荒深处有要事处理，所以无法日夜庇护我等。”
“或许，他传下呼吸法，正是为了让我们自保。”
闻言，夏岩虎目露憧憬：“有了呼吸法，我们族人的战力会有极大提升，能够去狩猎更凶厉的凶兽，未来的娃娃们也能打下更扎实的基础。”
“祭灵万相，不知道祭灵大人的本体是什么……”
他看向齐川：“能掌握可供修行的真经，齐老，你说……祭灵大人会不会来自传说中的神国？”
“那不是我们该探究的。”
齐川的神情严肃，打断了他。
“夏岩虎，祭灵大人能够愿意接受我们的供奉，已是幸事。”
“明日开始，你便按照祭灵大人的命令行事。”
“天不灭我族，能让我们找到新的祭灵大人，我们万万不能让他失望。”
夏岩虎的神情也郑重起来。
……
深钻者在夜色中远离了祀火部。
这一次，他换了个方向，前行中，扫描模块启用，记录着周围的信息，绘制成地图。
在大半个小时后，深钻者号止步，秦烬唤出职业面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动作一止。
随着生命能量的提升，武道家的五感也会不断增强，愈发敏锐。
此时此刻，他赫然听到了沉闷的震动音。
那震动音像是脚步，自远端传来，却声势震天，声音传播，地面更是因此震颤起来。
“这样的脚步声，是什么样的大家伙？”
念头在心中闪过。
迷彩模块启用，秦烬做好了随时离开大荒的准备，循着脚步传来的方向，前进了大约数百米后，步伐一停。
他距离声音来源仍有极远距离，却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因为，那是一只足足有着百丈余高的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