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时速
“别，别杀我！”
监控室内，保安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手提弯刀，穿白西装的人。
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不远处墙上的监控屏幕，屋内设施几乎完全损毁，吱吱冒着火花，只剩零星的小灯还闪着微弱的光。
白西装戴着狰狞恐怖的鬼面，在监控屏幕的光下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罗。
白西装脚下躺着一具尸体，鲜红的血在尸体下面漫开，像是打撒了的番茄酱。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别杀我。”
保安惊恐地跪在地上，祈求白西装能饶他一命——他的同伴已经为鲁莽付出了代价。
寒光一闪。
保安倒在地上，双眼失去生机，鲜血汩汩地从胸口的豁口流出。
白西装随意地甩甩刀刃上的鲜血，仿佛杀人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抓住路明非。”那狰狞鬼面下的声音悦耳动听。
他的声音那么柔和，甚至带着些许阴柔，可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胆颤。
他透过鬼面，最后看了一眼大屏幕，其中一个小屏幕里，红色跑车和黑色轿车相继飞驰而过。
白西装一刀砍断屏幕，那块有些年头的电子屏冒出明亮的火花，闪烁了几下就彻底黑了下去。
屋内重新归于黑暗。
男人像是个幽灵，悄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里。
快速路上。
“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最佳路线。”一道女声在法拉利里响起，“楚子航会在三公里外接应。”
路明非看看窗外，两侧的夜景已经完全化为残影，变成发光的线条，引擎震耳欲聋地咆哮，带着他和诺诺在高速路上飞驰，诺诺已经飙到了一百四十码，路明非只在狂野飙车里开过这么快的车速，法拉利像是在贴地飞行。
但他们仍甩不掉身后那三台福特，路明非看看后视镜，那三台车一前一后，毒蛇一样对他们紧追不舍。
“他们是什么人？”路明非问。
“猛鬼众。”诺诺看了眼后视镜，用力锤了下方向盘，“该死，他们那车改装过，不然不可能这么快。”
诺诺把油门踩到最大，法拉利一口气提到了一百六十码，像射出的子弹，笔直地冲向前方。
路明非看看后视镜，福特也同样加速，紧咬着他们不放，好在这条路上没有其他人，不然法拉利随时可能变成一块废铁，路明非庆幸。
福特和他们只差不到二十米，路明非能看见车上坐满了人，每个人都戴着精美无比的日式鬼面具。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他随时可以变身，但诺诺不行，这个速度哪怕只出一点差错都会直接车毁人亡，路明非脑海里闪过数种方案，又被他一一否决。
那些鬼面具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个个体形精悍，毫无疑问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面具下面还透着金色的微光。
“楚子航已经到两公里处的路口。”刚才的女声重新响起，“最近的执行部专员也在路上。”
“你哪位？”路明非问。
这个人在诺诺喊出敌袭后就霸占了法拉利的电台，精确地告诉诺诺路线，让她放心大胆在路上冲刺。
“卡塞尔的中央电脑，诺玛。”女声彬彬有礼，“你好，路明非。”
“你好。”
路明非心说不愧是电脑，这种情况还和自己打招呼。
路明非透过后视镜，看见福特副驾驶的人居然掏出一把M4，“猛鬼众怎么有枪？”
“他们是日本势力最大的混血种帮派之一。”诺玛解释。
“没事。”诺诺紧握方向盘，“这台车学院改装过，防弹的。”
“他们能在这个速度打中我们？”路明非震惊，暂时忽略了混血种这个从未听过的词。
“看见他们的眼睛了吗？那些金瞳。”诺诺按下一个按钮，一个黑色帷幕在后车窗上无声抬起，“他们都是混血种，依靠‘言灵’能轻松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真厉害。”路明非夸赞，他觉得自己像在拍电影，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后勤也没有剧本。
诺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路明非淡定的有些变态。
她嘴角扬起微笑：“好好享受这次行动吧，路明非。”
“楚子航到了。”诺玛说，“祝你们路途愉快。”
一辆铃木以不输法拉利的速度从右侧的汇入路迅速接近，驾车的人为了减少风阻，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摩托上。
路明非看见那人掏出一把手枪，子弹精准命中离他们最近的那辆福特的轮胎。
福特立刻侧翻，出膛的炮弹般朝着防护墙撞去，轰的一声巨响，车身严重变形，零件碎片雪花般四散飞溅。
“挂了一辆。”路明非看着绕到他们前面的铃木，摩托排气管吐出湛蓝的气焰，“这是楚子航？”
卡塞尔学院的人果然都不是普通人，路明非在这一刻终于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是的，楚子航是超A级执行部专员。”诺玛贴心的解释。
“你现在解释他也听不懂！”诺诺在一边大声说，“剩下的专员怎么还没到？姑奶奶的法拉利要没油啦！”
路明非看了眼燃油表，指针已经低过最低刻度，到了一个危险的位置。
“叶胜和酒德亚纪还在路上，大约两分钟。”诺玛声音平静。
车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诺诺所言非虚，法拉利的防弹相当完美。
“我来处理吧。”路明非准备解开安全带，法拉利似乎已经陷入绝境，他必须做些什么。
“坐好！”旁边的女孩爆喝，吓了路明非一跳。
诺诺腾出手按在路明非手上：“楚子航会解决的。”
路明非转头，诺诺紧咬嘴唇，额头直冒冷汗，手却用力地按住自己，不让自己解开安全带。
他看见楚子航居然掏出一个微型RPG扛在肩膀上，绕到法拉利左侧，扣下扳机。
火箭弹拖着尾焰，带着让人胆寒的啸叫声划破长空，直扑紧追不舍的福特！
轰！
漫天的火焰照亮了黑夜，福特头朝下高高飞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高速行驶的轿车在剧烈的爆炸中被彻底吞噬，震天的气浪掀起漫天尘埃和金属碎片，车子被炸得支离破碎。
最后一台福特吼叫着冲出火光，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加速朝法拉利撞来。
“小心！”路明非大吼。
剧烈的推背感撞在路明非背上，法拉利像是断腿的猎豹，打着转撞向左侧的隔离带，诺诺徒劳地猛打方向盘，可惜于事无补。
法拉利撞在隔离带上，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在隔壁车道，碳纤维车顶与柏油路面疯狂摩擦，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橡胶燃烧气味。
“诺诺！诺诺！”
没有回应。
路明非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似的，疼痛欲裂，他努力睁开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发现一旁的诺诺歪到一边，满脸鲜血，华丽的裙子也被破碎的车体撕碎。
诺诺因为剧烈的冲击，已经昏迷过去。
“妈的！”
路明非怒骂一声，召唤出驱动器戴在身上，插入卡带，一把拉开把手。
“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