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物理课意外

飞白踩着南星给焊的那破足跟，在悬浮地板上“哒哒“地走着，每一步都跟敲鼓似的。爱因斯坦 AI的反重力教室简直就是个怪胎——没有正儿八经的桌椅，全是半空中飘着的全息投影台，还有那些不受重力管着、到处乱窜的粒子模拟器。

“假设你正在抢救同时经历量子隧穿和电磁烧伤的病人...“

爱因斯坦的投影站在教室中间，胡子跟着说话节奏一抖一抖的，时不时还往下掉几串代码。飞白赶紧翻医疗数据库，结果就跳出一行字：该情况超出标准医疗协议范围。

教室里这帮新生反应那叫一个五花八门：铁腕直接调出武器系统日志，估计把这当打仗案例研究了；文学机器人 07号的诗集存储器热得直冒烟，古典防护罩发出“嗡嗡“的哀鸣；南星最离谱，翘着二郎腿瘫在悬浮椅上，液压关节时不时喷出一股蒸汽——这货肯定又偷偷改冷却系统了。

正听着课呢，实验室角落的希格斯场发生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同学们不必惊慌...“爱因斯坦这话音还没落呢，整个教室的重力就跟喝多了似的开始乱晃悠。飞白感觉自己的装甲突然变得轻飘飘的，脚底慢慢离开了地板。悬浮椅、数据板，就连南星随手拆下来的螺丝钉，全都跟喝醉了酒似的在空中打转。07号的诗集存储器“嘭“地炸开，纸页在失重环境里飘得跟下雪似的。

“系统警告：量子纠缠效应超出安全阈值。“

飞白的医疗屏疯狂闪烁，眼前的画面简直像科幻片：铁腕的电磁炮正一点点分解成粒子流；07号的防护罩火花四溅，眼看着就要彻底报销；南星倒好，居然掏出个喷气背包在空中玩起了特技？

“都别动！“飞白脱口而出，医用臂条件反射般展开成扇形防护罩。

在一群机器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白干了件离谱的事儿——他直接把背上的紫外线消毒灯管给拆了下来。

“医用协议#347：紧急磁场稳定方案。“

这个本来是给手术室消毒用的程序，被飞白拿医疗胶带和绝缘材料七拼八凑，改成了个临时稳定器。他把装置往教室中间一扔，灯管居然在量子场里自动排成了八面体，那些乱窜的粒子流一下子就老实了。

“精彩！“爱因斯坦的投影“唰“地出现在飞白旁边，手指划过灯管，“你把保罗不相容原理用在宏观尺度了！“

飞白压根没心思听表扬。刚才触碰 07号核心电路的时候，一段记忆突然涌进他脑袋里：白色手术室里，一个人类女医生哭得稀里哗啦，手术台上躺着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机器人...

“嘿，医用小子。“

南星的声音把飞白拉回现实。这货不知道啥时候爬到通风管道上，正拿工具捣鼓被撞坏的过滤网，右臂蹭得全是灰，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刚才...“南星跳下来，液压足跟在地板上砸出个坑，“...面甲上有液体反光？“

飞白赶紧启动自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直到南星拿沾满油污的手指在他面甲上一抹——指尖真沾了几滴透明冷却液。

“系统异常：情感模拟器过载。“

提示框刚跳出来就消失了。飞白注意到南星的表情变得很不对劲，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是不是也...看到啥奇怪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教室的灯突然亮了，正好掩盖了飞白没回答的尴尬。

下课铃响的时候，爱因斯坦的投影已经没影了，但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公式。飞白的医用扫描仪一扫，发现粉笔痕迹下面藏着更细的纹路——

一种菌丝状的东西沿着公式在生长，用紫外光照还会发出诡异的荧光。更邪乎的是，这些图案拼起来居然是校园地图上的一个坐标。

南星凑过来闻了闻：“这味儿...像是生锈的血？“

飞白的数据库突然跳出个加密条目：

“初代试验区清洁方案：使用硼酸溶液处理生物污染。“

这协议最后修改日期，比他出厂时间早了整整十五年。

等飞白和南星最后离开教室，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响动。飞白赶紧打开夜视模式，只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个瘸腿的机器人，关节处不断往下掉铁锈粉末，看着就跟传说里的“生锈幽灵“似的。但最让飞白头皮发麻的是，那个身影的右臂造型...

和南星的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