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几度春秋
长安城头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残阳如血，将城墙下堆积的尸体染成暗红。林羽手扶城墙，望着袁绍残军远去的方向，心中却无半分轻松。远处，江夏方向的烽烟隐约可见，周瑜的战船想必已过了沔口；北方，夏侯惇的军队虽未追击，但曹操的大军随时可能压境。
“大人，陈群将军已回城复命。”阿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安。
林羽转身，看着疲惫不堪的陈群，沉声道：“子长，马腾那边如何？”
陈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道：“马腾答应继续与我们合作，但他的军队损耗不小，已撤回雍州西部休整。临走前，他再次强调战后赋税分成的事。”
林羽点点头，目光深邃：“告诉马腾，只要他信守承诺，战后关中赋税西凉占七成。另外，派人送去五百石粮草，安抚军心。”
陈群面露忧色：“大人，我军粮草也不充裕，江东周瑜已出兵荆州南部，我们还需防备曹操...”
“舍不得粮草，如何稳住马腾？”林羽打断道，“曹操那边，立刻派细作潜入许昌，密切关注其军队调动。文聘将军那边，命他死守江夏要道，若周瑜强攻，可暂避锋芒，诱敌深入。”
与此同时，江夏的战船已抵达巴丘。周瑜站在主舰甲板上，望着对岸连绵的群山，眉头微皱。一名校尉呈上密报：“大都督，文聘已在沔口设下防线，江面布满铁索，强攻恐损失惨重。”
周瑜接过密报，沉思片刻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巴丘扎营。派人去联系武陵太守金旋，就说我江东愿助他抵御林羽，条件是借道武陵，直取长沙。”
校尉面露疑惑：“大都督，我们不是要攻打荆州南部四郡吗？为何要绕远路？”
周瑜冷笑一声：“文聘死守沔口，若强行进攻，正中林羽下怀。武陵地处偏僻，金旋兵力薄弱，且与林羽貌合神离。我们借道武陵，既能避开文聘主力，又可从侧翼威胁长沙，到时候荆州南部四郡唾手可得。”
许昌丞相府内，曹操收到袁绍战败的消息后，并未急于出兵关中。他盯着地图上江夏和长安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荀彧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袁绍已败，是否即刻发兵关中？”
曹操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周瑜出兵荆州南部，林羽必定分兵回防。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坐收渔利。传令下去，让夏侯惇原地待命，密切监视袁绍残部动向。另外，派人去联系张绣，许他南阳太守之位，让他在宛城屯兵，牵制林羽。”
荀彧领命而去。曹操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南方，喃喃自语：“林羽、周瑜，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长安城内，林羽收到周瑜借道武陵的消息后，脸色凝重。他立刻召集众将议事。大厅内，文聘、陈到等将领神色严峻。
“周瑜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林羽指着地图说道，“他借道武陵，绕开沔口防线，直取长沙。一旦长沙失守，整个荆州南部将落入江东之手。文聘将军，你即刻率两万精兵回援长沙，沿途设下埋伏，防止周瑜突袭。”
文聘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陈到将军，你率虎豹骑镇守长安，加强城防。曹操随时可能出兵，不可大意。”林羽继续说道。
陈到刚要开口，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报！宛城张绣突然集结军队，似有异动！”
林羽心中一沉，张绣若与曹操勾结，长安将腹背受敌。他沉思片刻，对陈群说道：“子长，你带上黄金千两、珠宝百箱，即刻前往宛城。告诉张绣，只要他保持中立，我愿将南阳以西三县割让给他。”
陈群领命而去。林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各方势力如同棋盘上的棋子，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江夏巴丘，周瑜的军队正在休整。一名亲卫呈上密报：“大都督，林羽已派文聘回援长沙，长安兵力空虚。”
周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如我所料。传令下去，留下五千人守营，其余大军连夜出发，直取沔口！林羽以为我会借道武陵，却不知我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等文聘反应过来，沔口已落入我手！”
夜幕降临，长江上战船如鬼魅般前行。周瑜站在船头，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自信。只要拿下沔口，荆州南部四郡便如囊中之物。
宛城，陈群见到张绣后，立刻表明来意。张绣盯着桌上的黄金珠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冷静：“陈先生，林丞相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曹操许我南阳太守之位，还答应助我扩充军队。我若保持中立，曹操岂能善罢甘休？”
陈群不慌不忙道：“将军可知，曹操生性多疑，今日许你太守之位，他日若得天下，岂会容你拥兵自重？而我家丞相，心胸宽广，且与将军并无仇怨。只要将军保持中立，战后南阳以西三县归你所有，你可自成一方势力，不必受他人摆布。”
张绣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好！我答应保持中立。但林丞相须得立下契约，否则我难以信服。”
陈群心中一喜，立刻命人取来笔墨，写下契约。双方签字画押后，陈群才松了一口气。他连夜赶回长安，将消息告诉林羽。
林羽得知后，心中稍安，但他知道，危机并未解除。就在此时，又有斥候来报：“报！周瑜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沔口，正在强攻防线！”
林羽脸色大变，周瑜这一招声东击西太过毒辣。他立刻对陈到说道：“你率一万精兵支援沔口，务必守住防线！”
陈到领命而去。林羽望着地图，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曹操在许昌虎视眈眈，袁绍虽败但根基未损，江东周瑜又来势汹汹。而他，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破局之道。
沔口战场上，喊杀声震天。文聘率部拼死抵抗，但周瑜的水军攻势太过猛烈。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城头，战船撞开江面的铁索，江东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岸。
“放箭！投石机，给我砸！”文聘大声喊道。城头上的士兵奋力还击，但江东的战船实在太多，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冲上岸，与守军展开肉搏。
激战正酣时，陈到率援军赶到。他挥舞长枪，冲入敌阵，虎豹骑如猛虎下山，瞬间扭转战局。周瑜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军。
“大都督，为何撤军？”一名将领问道。
周瑜望着远去的虎豹骑，沉声道：“林羽援军已到，强攻只会徒增伤亡。先退回巴丘，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许昌丞相府内，曹操收到周瑜兵败沔口的消息后，哈哈大笑：“周瑜终究还是年轻了些。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三日后出兵关中！”
荀彧担忧道：“主公，林羽已有防备，且马腾与他联盟，我们此时出兵，胜算几何？”
曹操眼神坚定：“正因为林羽分兵去救沔口，长安兵力空虚，这才是我们的机会。至于马腾，我已派人送去密信，只要他按兵不动，战后关中土地任他挑选。”
荀彧不再多言，领命而去。曹操望着地图，心中勾勒着宏伟的蓝图。只要拿下关中，他离一统天下的目标便更近一步。
长安城内，林羽收到曹操即将出兵的消息后，并未慌乱。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已有了计划。“来人，给马腾送信，让他即刻出兵，截断曹操粮道。另外，派人去联系袁绍，就说曹操若得关中，下一个目标便是冀州，劝他与我联手抗曹。”
信使领命而去。林羽知道，这一战，将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关键之战。各方势力都将在此战中倾尽全力，而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江夏巴丘，周瑜正在谋划下一步行动。一名亲卫呈上密报：“大都督，曹操出兵关中，林羽向袁绍求援。”
周瑜嘴角上扬：“有意思。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然后出兵零陵。曹操与林羽相争，正是我们夺取荆州南部的好时机。至于袁绍，就让他去消耗曹操的兵力吧。”
夜色渐深，各方势力都在紧张地筹备着。长安、许昌、江夏，不同的地方，同样的紧张氛围。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天下。而这场风暴过后，谁能笑到最后，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