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叔侄之国！勿谓言之不预也！
话音未落。
刘曌的身影从人群中缓步走出。
关宇和张飞一左一右跟在身边。
百夫长眯起眼睛。
“你这两脚羊要…………”
话还没说完。
寒光闪过。
杀猪刀已经捅进马腹。
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将百夫长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杀！！！”
“不怕死的跟我杀！”
话音落下，关宇先是一刀。
第一个胡骑的脑袋飞上半空时，张哙也已经抡起磨盘丢了出去。
接连砸碎了两匹战马的脊梁。
随后关宇和张哙也是一左一右护住刘曌。
二人武力高强，这也才十来个胡人，哪怕带着刘曌这个拖油瓶，这些人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砍瓜切菜一般。
胡人也是反应过来谁是带头的。
三个胡骑同时冲向刘曌。
“休伤我大哥！”
张哙一声怒喝，手中杀猪刀一挥。
一颗戴着皮帽的头颅滚到人群脚下。
后关宇也是跟上。
身后众人此时彻底的被激起了兽性。
一拥而上。
寂静突然降临。
只有血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十几具胡人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躺在地上。
那个镶金牙的百夫长仰面朝天，眼睛还瞪着。
到死都不明白这些“两脚羊”为何突然咬人。
“死……死了？”
一个拄着锄头的汉子用脚尖捅了捅胡人尸体，突然跪地嚎啕。
“爹！儿子给您报仇了！”
“小妹！哥宰了两个胡狗！”
“当家的……当家的你看见了吗……”
哭声、笑声、咒骂声在长街上炸开。
有人疯狂踢打尸体，有人抱着染血的兵器发抖，更多人瘫坐在地，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发愣。
关宇在尸身上擦净刀上血渍，走到刘曌身边抱拳。
“大哥，十六个胡骑全灭。”
他顿了顿。
“我们出了一人扭了脚，没有伤亡。”
刘曌背对众人，面如平湖。
不是装深沉，只是场面有点血腥，有点恶心。
“嗯。”
这个音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哙拎着卷刃的杀猪刀凑过来，黝黑的脸上溅满血点。
见到这一幕，刘曌是真忍不住了。
“呕——”
突然弯腰，后又死死捂住嘴。
关宇不动声色挪了半步，用魁梧的身躯挡住众人视线。
张哙愣了下，突然拍着大腿憋笑。
“大哥这是被血腥气冲着了！俺第一次杀猪也这样！”
“轻松拿下这几个胡人是意料之中的事。”
刘曌直起腰时，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确实该在意料之中。
狭窄的街巷让骑兵优势荡然无存。
关宇100的武力值加上张哙99，杀十几个轻敌的胡骑本该像砍瓜切菜。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没再理会关宇张哙二人。
刘曌突然直起腰杆，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胡人尸体。
“够了！”
这一声暴喝像惊雷炸响。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连正在鞭尸的汉子都僵在了那里。
关宇的丹凤眼猛地眯起。
有点明白刘曌要干什么了。
大哥不愧是大哥！
张哙有些懵。
“大、大哥？”
刘曌眼神锐利如刀，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说着大步走向人群中央。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他染血的儒衫上，竟显出几分狰狞。
“哭？笑？发疯？”
刘曌冷笑。
“要不要给你们摆个庆功宴？”
关宇突然按住刀柄。
“大哥是担心……”
“三五日！”
刘曌又是大喝一声。
“最多三五日，胡人就会发现这支小队失踪！”
张哙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那俺们……”
“到时候来的就不是十几骑！”
关宇沉声接话。
“是上百铁骑！是焚城灭族的报复！”
人群瞬间死寂。
有个抱着胡人首级的青年突然瘫软在地。
刘曌一脚踩住滚落的头颅。
“现在怕了？”
“刚才砍人的狠劲呢？！”
“胡人厉害吗？”刘曌突然换了个方向。
众人面面相觑。
“可、可怕吗？”
有人偷偷瞥向地上的无头尸体。
“杀不死吗？”
刘曌一脚踢飞脚下那颗头颅。
“既然砍得死，那就杀！”
“杀胡！”
刘曌猛地撕开染血的衣襟。
“愿意跟着我们杀胡人的，留下！”
“不愿意的……”
“现在就可以回家去留自便。”
留下来，胡人来了是死！
走了，被胡人抓到也是死！
众人沉默。
关宇已然明白了大哥的目的。
领导权！
如果说刚刚给足了大家胆气。
那现在就是要和这些定下君臣名分了！
看着眼前的大哥，关宇只觉得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这就是上天降下的人，来拯救万民于水火！
只有这样的人坐拥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国富民强！
110的魅力发动！
关宇突然单膝跪地。
“关某誓死追随大哥，杀尽胡人！”
张哙有样学样。
“俺、俺也一样！誓死追随大哥！！”
人群骚动起来。
瘦弱青年突然捡起镰刀。
“我……我跟刘公子干！”
“横竖都是死，杀一个胡人不亏，杀两个就赚了！”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见此，刘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成了！
“好！”
刘曌突然拔出张哙的刀，伸出指向面前的重任。
“从今日起——”
刀尖划过每一个人的鼻尖。
“你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
“是战士！”
“是杀胡军的战士，胡人一日不绝，我军一日不更名！”
话音落下，关宇第一个响应。
“某关宇愿随将军诛尽胡人，复我河山！”
“俺张哙也一样！”
“我等愿随将军诛尽胡人，复我河山！”
……
刘曌“铮”地还刀入鞘。
“关宇、张哙！”
“在！”
二人齐声应道。
“统计人数，编列队伍。”
刘曌的目光扫过人群。
“老弱妇孺不在此列。”
………………
南方。
临安。
金銮殿上。
司马凌天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住龙椅扶手，凤目含煞地盯着殿中那个披着狐裘的胡人使者。
使者腰间弯刀未卸，脚下穿着的牛皮靴子还沾着泥，在大殿中间踩出一个个的脚印。
这还是大晋开国以来，第一次有外臣敢刀履上殿！
“和亲？”
“不可能！”
“我大晋帝姬——”
“陛下慎言。”
胡人使者突然打断，竟用生硬的晋话冷笑。
“景康年间抓来的那些晋国公主们，可是很乐意伺候我们大金勇士的。”
“她们可连做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是牲畜，是奴隶。”
“我们大汗这次可是开恩，给你们晋国公主一个做人的机会，当个妃子。”
“顺便还能和他们的亲人相聚。”
“昏德公和重昏侯可都还在王庭等着和公主团聚呢！”
殿中侍卫“唰”地拔刀出鞘。
司马凌天猛地站起，十二旒玉藻剧烈摇晃。
“你……”
“你什么你？！”
“我大金与你国，乃是叔侄之国！”
“如此，已经是你们的公主高攀了！”
有老臣当场昏厥。
女帝的嘴唇咬出了血。
自从景康之变，司马皇族的女子不是死在北迁路上，就是被掳去当了营妓。
如今宗室里……
“陛下！”
兵部尚书突然跪爬出列。
“老臣孙女年方二八，可充作宗室女……”
“闭嘴！”
司马凌天还没说话。
使者就一声大喝。
“我们大汗要的可是三代以内的宗室女！”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糊弄的。”
“要是等到我大金铁骑南下，你们再后悔就晚了！”
“那时候，要的可就不止一个公主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