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纪轻轻就得了石淋病
第二日，天蒙蒙亮，暴雨已停歇，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她们将女子尸体挖坑埋了后，才骑马离开。
又经过两日，总算到了三川县。
这边的温度较低，萧绾音将大氅从包袱里拿出来，递了一件给凌星：“给，快穿上”
“谢谢”
她们走进一家客栈休息，点了些吃食。
“哎？请问你知道怎么进雪山吗？”萧绾音询问店小二
店小二打量着两人，“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萧绾音点头，“对”
店小二看了眼四周，低声告知：“要进雪山，得先拿到通行文书”
“通行文书？”
店小二：“说白了，就是生死状”
萧绾音不解：“进雪山为什么还要签生死状？”
“你看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这儿的雪山被称为阎王山，里面就跟地狱一样，有去无回。至今还没见过有哪个人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呢”。
看见店小二一脸夸张的表情，萧绾音忍不住问道：“那跟签生死状有什么关系？去不去不是个人的自由吗？”
“如果有人因为进雪山失踪而报官，那得浪费多少人力啊。我们三川县本来就不富裕，人口稀少，如果不签生死状，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少的。”
“所以签了生死状，一来可以让想进雪山的人退缩，二来还可以不用出动官兵去寻找，是这个意思对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劝二位，还是别去了，命要紧”
萧绾音笑着回答：“谢谢你的提醒”
但雪山，她是一定要去的。
古代缺乏现代防寒装备和交通工具，所以普通人都难以应付。
而她是穿越者，知道该如何做。
萧绾音转头看向凌星：“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焰硝吗？”
凌星闻言，赶紧扫向周围，确认没有人听到才悄悄说：“私售焰硝是重罪，王妃买这个来做什么？”
“去雪山的话需要备上氧气，我要用这个来自制氧气瓶”
凌星虽然听不懂，但也解释道：“焰硝一般由官府经营，如果我们在京城的话还有门路，但在这里，不太行。”
萧绾音有些失落，那倒也是，如果有谁要买这东西，很难不让上面的人怀疑在私自造火药。
既然如此，那还有一个办法。
“走，去药铺”
焰硝既可制火药，也可用作药，只不过在药铺里称其为“消石”
药铺里，掌柜正在打算盘，听到有人进门，头也不抬的询问：“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
“治什么的？”
“石淋病”
听到这里，掌柜才抬起头看向她们，似在疑惑。
“怎么了？”萧绾音问
掌柜摇头，轻叹气，随即一边帮她们抓药，一边说：“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得石淋病，可怜啊”
萧绾音笑了笑，没回答。
石淋病就是肾结石，在古代算半个绝症。虽然不会立马死，但那也是长期的折磨。
没一会儿，掌柜将包好的药递给她，并嘱咐剂量和用法。
结了帐，她们离开药铺，萧绾音找地方打开药包查看，虽然有了这东西，但剂量不够。
而每个药铺都是限量的，所以她们得想办法去多买一些。
萧绾音一边走一边想办法，忽然瞥见路边的流浪汉。
她和凌星对视一眼，立马互相会意。
结果就是，给流浪汉钱，流浪汉帮他们买“消石”。
集齐足够的“消石”后，萧绾音又买来了陶罐、炭火、竹管、皮革等等各种自制氧气的东西。
凌星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跟着她，帮她拿东西。
所有东西都拿回客栈后，萧绾音和凌星去了趟官府。
“有事？”门口守卫询问
“我们是来签雪山通行文书的”，萧绾音解释道
守卫似乎习以为常，上下扫了她们一眼，说道：“跟我来吧”
签文书时，官府的人一再和她们强调，进了雪山就不会再管她们。
萧绾音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一切都准备好后，萧绾音回到客栈，选择了一块空地，开始自制氧气。
这种方法在现代倒算是简单，因为有精确的仪器。
而在这里，萧绾音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因为一旦操作失误，就容易爆炸。
“凌星，站远一点，可能会炸”，蹲在地上的萧绾音偏头看向凌星，叮嘱道
凌星闻言，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萧绾音操作的每一步都极为小心，所以时间花得久了些。
接近傍晚，她才将两个鼓鼓的东西拿给凌星看。
“王妃，这两坨是……”
“猪膀胱”
凌星：“啊？”
萧绾音笑道：“放心啦，这是干净的，里面装的是氧气。怎么跟你解释氧气呢，就是我们呼吸需要的东西”
“上雪山后可能会呼吸不过来，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这个竹管，插入我用蜜蜡封好的猪膀胱里，再通过我用皮革制作的呼吸面罩就可以呼吸啦”
凌星大致听懂，愣愣的点了点头。
现在她觉得，王妃好厉害。
雪山入口处有侍卫站岗，看了眼她们的通行文书后才放她们进去。
萧绾音在现代时登过雪山，还算有点经验，所以前段路程都很容易。
只是因为原主的身体太差，还在半山腰萧绾音就有些难受。因为没有羽绒服，只能多穿两件棉袄，所以有一点负重前行了。
凌星身体素质极好，到现在也没有大喘气。
凌星朝她伸出手，“来，牵着我”
萧绾音喘够了气后，将手放在她手上，继续前进。
两人又走了很久，萧绾音放下用竹子做的登山杖，坐在地上，“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身上的装备不算轻，再加上萧绾音身体相当瘦弱，让她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在上山的途中，萧绾音非常希望那三味药就在下面，这样就可以减少损耗。
但这一路上，她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没见着一个。
歇够后，萧绾音再次起身，牵着凌星的手往上爬。
略微陡峭的山坡上，缓慢移动着两个身影。
太阳从头顶慢慢偏移，萧绾音终于看到了上方远处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