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族长与手印，只是牺牲品！
东方月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怪不得东方定他们很少购买灯笼，神树村和别的村庄不同，因为有神树，所以对灯笼需求不大，但是神树的祭祀需要十分庞大。”
夜风卷起她散落的长发，露出颈后一个诡异的符文，那是“守印者”的标记，此刻变得猩红。
东方月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所以才会有族长，若是能与守印融合成为族长再献祭，可以抵消几十人的能量，获得的好处也更多。”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珏，“所以啊，我才会被推选为族长，多么讽刺。”
东方非白眼神一凝，终于明白她为何变的如此冰冷的样子。
前世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串联成完整的真相。
难怪...难怪上一世东方月发现神树秘密后，会被族人残忍献祭。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枚被精心挑选的棋子。
“已经过去了，他们活不下来。”他沉声道。
留下来的那些人根本无法在黑暗大陆中生存。
城墙上的灯笼突然无风自动，投下摇曳的血色光影，在那光影交错间，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容在灯罩内挣扎哭嚎。
“不过，你倒是藏得够深。“东方月偏过头，发丝在夜风中轻扬，黑色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以前竟没看出来。”
“现在发现，为时不晚。”东方非白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两人直接入城。
而在他们离开神树村不久，那个曾在龙王坑遇到的神秘女子悄然降临。
她足尖轻点树梢，黑袍在月光下翻飞如蝶，随着一声轻吟，诡谲的心魔眼武魂在她身后绽放，将整个村落尽收眼底。
“来晚了一步么？”她红唇微启，目光忽然被祖祠前那棵参天神树吸引。
树冠在月光中泛着莹莹绿芒，隐约可见脉络中流淌的古老能量。
“倒是意外之喜。”她指尖轻抬，心魔眼武魂化作流光没入树干。
神树的能量顿时如决堤之水，源源不断被抽取，地面开始震颤，树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龟裂。
闻声赶来的东方族人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漫天飞舞的心魔光点笼罩。
那些光点如活物般钻入他们的瞳孔，转眼间，所有人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瞳孔覆盖，双眼泛出紫黑色。
“参见主人。“白发长老率先跪伏在地，声音机械而空洞。
神秘女子慵懒地摆了摆手，黑袍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别来烦我。”
她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那棵正在迅速枯萎的神树，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
黑暗大陆，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殆尽。
再次进入东林城中，东方非白微微眯起眼睛打量。
上一世，他初来乍到，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对这座扭曲的城池充满好奇。
而如今，他的心境早已冷却如铁，唯有一缕纯粹的杀意，在胸腔深处缓慢燃烧。
柳芊芊，必须死。
东方月察觉到他的异样，侧目望去，只见他眸底暗沉如渊，森冷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她眉头轻蹙，却并未多言。
“走吧。”东方非白收回目光，嗓音低沉。
在这里衣食住行都需要费用，但是金钱毫无意义，唯有武魂才是硬通货。
所幸，他们之前一路上猎杀了不少兽化的魂师，勉强够用。
城中扑面而来的不是人声喧哗，而是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浊气。
街道上行走的“人”，大多已经部分兽化，有的手臂覆满鳞甲，有的脊背生出骨刺，甚至有人半边脸都扭曲成了野兽的模样，仅剩一只浑浊的眼睛勉强维持着人类的神智。
不远处，几个手持利刃的魂师正围猎一头完全兽化的怪物，刀光闪烁间，血肉飞溅。
那怪物嘶吼着倒下，很快就被肢解成一块块鲜红的肉块，摆上摊位，等待交易。
和神树村那些尚且保留人性的村民不同，东林城里，几乎已经没有纯粹的“人”了。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那位深居城主府的男人，至今仍保持着完美的人类形态。
“这里还真是……热闹。”东方月低声说道，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美目流转，好像看到了一种喜欢的玩具，天剑裁罪若隐若现，似乎随时出手。
两人也是身穿黑袍，遮盖着面容，不然他们身上兽化部位太少，
“只要有人，哪里都热闹。”东方非白漫不经心地回应，目光却已锁定远处的城主府。
和想象中恢弘威严的府邸不同，这座城主府更像是一座破落地主的宅院，灰暗的砖墙爬满藤蔓，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透着几分荒凉。
他没有贸然闯入。
按照前世的记忆，再过几天，这座城就会遭到兽潮的袭击，而其中甚至有一头天级凶兽坐镇。
兽化之后的魂师会彻底变成野兽，所以实力和境界也和魂师有所不同分别是普通兽人，凶兽、顶级凶兽、地级凶兽、天级凶兽。
其中天级凶手和灵境中的灵渊级强者相当，只不过凶手没有神智，不知疼痛，实力会更加恐怖。
再往上则是玄境，不过那样的存在，前世他都没有见过。
夜色如墨，血月高悬。
东林城残破的城墙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那些悬挂的红色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怎么了？”东方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月光为她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天剑裁罪在她腰间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想起些往事。”东方非白转身，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先安顿下来再说。”
两人来到客栈，这是专门给东林城附近来交易的村民居住，东方非白站在客栈窗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棂。
客栈的走廊昏暗逼仄，墙上的油灯摇曳着惨绿的火光。
老板是个佝偻的老者，浑浊的眼球里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他打开窗户，接过东方非白递来的武魂时，枯瘦的手指上隐约可见鳞片状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