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人和小丑
伦敦，泰晤士河南岸
一个高耸入云的大烟筒格外显眼，外表由褐色砖墙覆盖，内部是由一座废弃发电厂改建而成，这里就是世界顶级艺术博物馆之一——泰特现代美术馆。
傍晚时分，馆内正在举办一场慈善晚宴。
孙睿应好基友的邀请，过来凑凑热闹，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拓展人脉。
因为收购英乙布莱顿，以及打赌请客吃披萨的热度，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名人，甚至在伦敦圈子里都小有名气。
用阿发的话说，这波热度如果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在他看来，热度完全可以变现，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对此，孙睿深表赞同。
赚钱嘛，不寒碜！
两人刚来没一会，阿发就遇到好几个熟人，不一会就跑没影了。有的人天生就长袖善舞，而且乐在其中，这也是他最欣赏阿发的地方。
说来也巧，孙睿也遇到一个熟人，切尔西的CEO特雷弗·伯奇。
“伯奇先生，好巧啊！”
“你就是那个‘披萨激情’？”
话刚说出口，伯奇就意识到不对劲，赶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对，我就是那个‘披萨激情’……”
孙睿对此毫不在意，潇洒的耸了耸肩，笑呵呵看着对方。
之前卡尔顿科尔的转会交易中，他对伯奇的印象很好，不像其他俱乐部的负责人，不是嘲讽就是轻视，甚至有些人看他时，还带着异样的目光。
这人是个纯粹的商人，在商言商，简单直接，没那么多糟心事。
40多岁，西装革履，身形瘦削，一头整齐的银色短发。嘴角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热情不做作，让人如沐春风。
当然，如果不是个话痨，就更符合一家豪门俱乐部的高管形象了。
“要我说，你在卡尔顿科尔身上，可是占大便宜了。听说那个小伙子最近状态大火，在英乙联赛没少进球。照我看来，他未来肯定能值300万镑……”
“还得感谢您照顾……”
对于这点，孙睿举双手赞成，或许还不止300万，但是该说的漂亮话还得说。
一个喋喋不休，另一个专心捧哏，没一会两人就以“老哥老弟”相称了。
伯奇从侍者手上，取过一杯白葡萄酒，轻抿一口，不禁感慨。
“老弟，你最近可是伦敦的红人！”
“老哥说笑了，真正的红人应该是您老板，我顶多是个小丑罢了。”
孙睿选了一杯口感清爽的起泡酒，自嘲道。
自从阿布6月份入主切尔西，几个月来一直处于镁光灯下，因为其低调的性格和神秘的背景，媒体还给他送了个“西伯利亚隐士”的绰号。
对于初来乍到的他，媒体、名流以及球迷的态度，大多是好奇、惊叹和怀疑夹杂在一起。
当他在转会市场豪掷千金，花费超过1.5亿镑之后，媒体瞬间画风突变：
《卫报》称他为“斯坦福桥的圣诞老人”，让切尔西从“中游球队”变身“欧冠竞争者”。
伦敦名流圈对他的态度也为之一变，从最初的“俄罗斯暴发户”，逐渐转变成“足球救世主”。
影星裘德·洛和歌手埃尔顿·约翰，公开称赞：“阿布让切尔西变得性感”。维珍集团老板理查德·布兰森也主动邀约阿布，探讨投资事宜。
阿布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以100万英镑拍下一瓶红酒，只为“和贝克汉姆的座位挨得更近”——此举被媒体解读为“用钱砸开英国上流社会大门”。
球迷的反应更加纯粹，最初举标语“不要卢布足球！”，担心俱乐部成为寡头玩具。当阿布清空俱乐部债务并签下巨星后，球迷们立即为他改编歌曲。
【他有钱，他无敌，他开石油拖拉机！】
短短几个月，就从一个被怀疑和敌视的外来者，变成伦敦所有人追捧的红人。活脱脱一个西方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孙睿很有自知之明，和豪掷千金的阿布相比，他现在根本不值一提。
顶多算个小丑……
当他调侃伦敦媒体、名流和球迷的前倨后恭，想看看伯奇的反应时，对方却直接来了一句。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利物浦人！Chuck（老弟）！”
为了表明身份，伯奇直接换上利物浦方言。
通常在伦敦，朋友间称呼老哥/老弟，大多是用“Mate”，或是“Pal”，在利物浦则是用“Chuck”。
利物浦作为北方工业重镇，代表工人阶级文化，强调传统与忠诚，就连队歌都是“永不独行（You’ll never walk alone！）”
伦敦作为首都，俱乐部经常被贴上“商业化”，“精英化”标签，尤其是阿布时代的切尔西，更是被视为“金元足球”的象征。
利物浦和伦敦作为英格兰两大足球重镇，天然就不对付。利物浦球迷嘲讽伦敦球队“没有历史”，而伦敦媒体则批评利物浦“沉溺于过去辉煌！”。
作为伦敦人眼中的“后花园”，布莱顿一直处于被无视的地位，认为是“无关紧要的小球队”，只有休假时，伦敦人才会想起这个相距75公里的海滨小镇，然后吐槽一句。
“布莱顿？哦，就是那个卖海鲜贼贵，还总偷我们球员的地方！”
一个来自利物浦，一个来自布莱顿，两个外地人碰到一起，顿时更有的聊了。
“老哥你一个利物浦人，怎么想着来伦敦工作呢？”
“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
伯奇很光棍的摊了摊手，丝毫不以为意。
这位老哥也是个妙人，早年效力于利物浦青年队，后辗转低级别联赛，因伤病早早退役。之前还在埃弗顿当过财务总监，帮助俱乐部上市，正经的“足球+财务管理”复合型人才。
就在这时，阿发一脸兴奋的跑回来，和伯奇打过招呼后，拉着孙睿走到一个角落。不停朝他挤眉弄眼，一脸贱笑。
“我刚才见到你前女友了！”
“哪个？”
“卡米拉啊！”
孙睿当场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成想，身后却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你们是谁？我们见过吗？”
转过头，就见一个高挑的古典美女，满脸警惕的盯着他们二人。
“请问你是？”
“我是卡米拉……阿莱卡·卡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