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行拳，内炼五脏

炼皮？

外炼筋骨皮，内炼一口气。

中华传统武术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口诀。

可光是知道，并不能为周锐点明之后修炼的方向。

刚好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习武之人。

若是能被点拨一二，怎么说都不算亏。

少年略显羞涩却诚心问道：

“小子蠢拙，只当个法子打铁顺气，倒不知也算入了练皮的门道。

敢问前辈，若真想往前摸索几步，该从何处着手？”

范大成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周锐语言得体，又不贪多求急。

心想着行会里也不是人人都规矩出身，便不再多疑。

“这路子也不是谁教就能成的，听得进去几分。

全看你是不是那块料。”

范大成稍微说了一些自己对于武功的粗浅见识。

武功讲究的无非一个‘炼’字。

把皮肤锻炼得像铠甲一样结实，就算是过了皮这一关。

话本小说中的刀枪不入，便是把皮炼到极致的体现。

为此，武者需要通过长时间的站桩和磨打沙袋来提升皮肤的韧性。

而破肉关不光要把肌肉搞大，还得炼出藏劲的肉。

通过劲力让肌肉自然卸力，反过来把受到的伤害送回去。

能突破这两层，哪怕不成武师，也称得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武者了。

至于骨血两层，范大成并未多讲。

“你这底子不差，若是真上了心，不妨想法子入了行会。

进了护坊队，自有武师带你打磨根骨，那时再学起拳脚。

可比你一个人摸索省得多。”

见天色不早，范大成落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周锐心中对于功法的锻炼方向也有些眉目。

只是光凭努力就能成功的事哪有那么多。

要是一个劲的锻炼就能把自己的气血提到宗师一个级别。

别人还拿什么开张武馆，招收弟子？

每天都有人花十几两银子拜入武馆。

因为只有入了这个门槛，接受系统性的训练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

指望着知道一两个功法，埋头苦练，一步登天。

无异于在地上捡到高中课本，自学个几年参加高考就能考入重点大学。

在周锐看来，武功就是一个大型的健身房。

训练的方式大差不差，可没人指点，练出的效果也就不同。

更何况有人还偷偷花钱上科技。

成了九龙拉馆，百毒不侵的躯壳。

“不过这形意拳真是好使。

皮肉的训练方式无非是不断的加大承受的力量。

通过损伤后的自我修复来提高体能上限。

形意拳虽然也是同样的原理。

但是锻炼皮肉的时候顺带着巩固自身气血。

大大减少了锻炼后酸痛的时间。”

他听肉铺和鱼栏的人说。

时不时就有武馆的人去他们那花大价钱。

去买几两银一条的宝鱼、山珍。

为的就是用药膳打熬气血，加快功力的增长。

周锐有了形意拳，就不急着吃肉大肆进补。

……

又过了一两天，周家总算是接到百炼斋那边的订单了。

数量不多，大部分都是木匠急需的精工细作。

这样也好，周锐每天忙完工作之后还有时间锻炼功法。

不过半个上午，周锐就完成了订单。

只要叔父打磨好锋刃，装上木柄，马上可以送到市上去卖。

这段时间，算上材料的损耗，周家每日的收入都有二三百文。

家里的伙食也从红薯为主的炊饭，变为了带点荤腥的鱼饭。

生活质量的提升，搭配着多日的锻炼，他身上肌肉也变得均匀。

打铁的工作中，周锐不忘摆出站桩的姿势。

照着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将劈拳与锤炼的动作融为一体。

他的拳脚腿力也变得协调许多，落锤的速度和力量增强不少。

铁料在加热后反复被折叠锻打。

大锤在他手里好似木槌一般轻巧。

铛铛的回响久久不绝，铁块在他手中如黏土一般轻巧。

三两下功夫就被折叠了五六次。

这个原本需要三两个师傅相互配合才能进行的工作。

周锐现如今一个人就能完成。

并且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周锐感到自己体内的气息从丹田向外四溢。

身体好似气球，被源源不断的气血充满。

“打铁专精的能力中也有类似的效果。

只不过气血带来的是全方位的提升。

就算是挑水，上山拾柴这些粗活使起来也不会感到疲惫。”

形意拳是由五行拳和十二形拳组成的完整体系。

五行拳炼得是劲力根基，内外协调，五脏气机。

十二形拳炼得是技击变法，形神合一，劲意转化。

只有打好基础，十二形拳才能落到实处，变为护身的技法。

周锐在锻炉前收了火，卸下铁钳与重锤，揉了揉肩膀。

下午练功，得借着这份余劲。

他走向山间的小溪，脚掌落水，冰凉刺骨，却也叫一身退下几分燥热。

少年深吸一口气，赤膊而立，按照打铁的顺序，活动筋骨。

骨如铁胚锤中炼，皮似火铜水里淬。

气为炉火不停歇，脉开则力走全身。

铁匠的工作劳苦繁重，年老一身的职业病。

有心人便将强身健体的窍门编成口诀，供大家自己锻炼。

这是他从范大成的口中听来的诀窍。

此刻念出，只感觉与体内功法契合得严丝合缝。

他一拳挥出，伴着呼吸鼓荡之声，如锤落砧铁。

皮肤下肌肉颤动，筋骨如钢丝一般震颤回弹。

溪水被震得翻卷起涟漪，像是有一块块投入其中。

接着，周锐双脚扎入溪底，双手提起抱住废铁的布包。

一下一下举起、下落、呼吸、震骨。

气息从小腹滚动而起，在体内翻腾。

“力从胯起，气由脊生，劲走双臂，一鼓而发。

与其说这是在练功，不如说，是在锤炼我这块铁胚。”

按范大成的话说，只能养气血的武功都是空把式。

不知道如何挥拳，劈掌，没有劲力。

那么武功顶多只能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养生之法。

真要想与真正的练家子过招，还远得很。

但是有身蛮力，对付泼皮流氓，倒也足够。

【专精：形意拳（初窥门径）】

【经验：（69/100）】

【能力：气沉丹田，内外分明、神气贯通。】

再有几日，周锐的专精便能达到小成。

等悟了形意拳中的十二形拳，就能用招式把蛮力转化为劲力。

过了练皮大关，自己也算是半只脚跨过门的练家子了。

傍晚时分，归家路上，周锐正巧碰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陈二爷！怎一个人来打水？”

周锐见老人手上拎起一个空桶。

“家里水缸见底了，上午走不开，倒是你家这炉火越烧越旺。

前些日子还给咱家送荷叶鸡来着，看样子入会的事快有着落了吧？”

“多谢陈二爷惦记，托人牵了线，眼下正有人张罗着。

八成是快有着落了。”

铁匠营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铁匠不在少数。

周家叔侄二人凭着一间铺子。

从勉强谋生到现如今有机会翻身，着实不容易。

“是吗？能尽快入行会就好，免得又遭到那些牙行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