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浪荡公子，善舞女子
掀开门帘，碰撞的茶碗与喧闹的人声混成一片。
茶博士提壶一尺多高，往碗里汩汩冲茶，不滴不溅，让人惊叹不已。
直上二楼，缕缕清香飘飘然，茶意更盛，闻之头脑清明。
台上的说书先生惊堂木在手，声情并茂，众人无不听得如痴如醉。
更有奇异，随着说书先生口中所述，身后浮现的如烟画面也随之而动。
陆明生跟着小二来到了听云轩三楼，入眼一片春意盎然。
不止有茶，还有美味佳肴，更有舞姬着薄纱，长袖善舞。
婀娜红粉一挥一舞间，于薄纱下露出春光，引人侧目而视。
三楼还有雅间十余座，里面隐约传来吴侬细语，宛转间琵琶调情，直教人心里酥麻。
陆明生望着这一路走来的风景，越往上去越是风奢，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来听云轩一坐，甚至其他城镇的人也闻名前来。
小二领着陆明生到了一座雅间，轻微叩门三下，恭敬道：“掌柜的，画画的公子带来了。”
门后话语伴着琴声，悠悠传来：“嗯，进来吧。”
小二低头开门，躬身抬手：“请。”
然后小二后退几步，转身下了楼。
陆明生迈步进去，反手关了门。
入门只见一浪荡公子衣服半垮而坐，面前木桌摆琴，旁有香炉青烟与果盘。
他两手抚琴，一拨一扫，琴声绕柱不绝。
随着琴鸣响起时，还有一散发女子在他不远处，闻之起舞。
女子娉婷袅娜，肤若雪凝。白皙赤足以脚尖触地，似点水，微微一落不惊波。
在女子的脚踝处套有银环，银环有铃，舞动之时清脆作响，与公子琴声相映成趣。
浪荡公子见陆明生已经进来，双手按琴，点头示意，下巴往前一伸：“坐。”
陆明生随他下巴望去，一个垫子在浪荡公子前方。
陆明生上前坐下。
琴止铃不停，原是那女子提着裙纱，赤足点地，小跳而来。
女子毫不忌讳他人，顺势倒在浪荡公子怀里，衣纱微滑，露出半抹香肩，眼睛眨巴望着陆明生，似个兔子。
浪荡公子一手伸进她的秀发中，轻揉头颅。另一只手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女子嘴中。
女子红唇轻张，将葡萄入口，又向前而去，将他一指含住。
看着眼前带着香艳一幕，陆明生双目略微低垂，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双手抱拳道：“不知听云轩掌柜唤我来何……”
“我姓许。”
许文山打断陆明生，他将手指抽出，用那有点湿濡的指头慢慢揉着女子的耳垂。
陆明生一怔，又说道：“许掌柜不知唤我何事？”
许文山道：“最近有点风头的画师，都说你画的好啊。”
“不敢当，虽说确实好。”陆明生毫不谦虚。
“哈哈哈，”许文山听闻，笑道：“不错，我看过，确实好。”
“今日请你来呢，便是叫你来听云轩画像，不知你意如何？”许文山看着陆明生。
“自当愿意。”陆明生当即答应。
他来听云轩旁边作画便是为了此，倒也没有其他的原因，钱多罢了。
许掌柜向来气粗，遇有能之人，胸中钱财毫不吝啬。
许文山掏出一两银子放桌上：“去置办一身好行头，好了后来三楼就是。每月给你四两银。”
“谢过许掌柜，但……”
陆明生将银子收入怀中，伸出五根手指：“五两银子。”
“哦？”许文山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我听云轩现有一位画师，也是四两，你有何过人之处，多上一两？”
还未待陆明生说话，一道声音响起。
“嗯~”
似是许文山用手指揉的怀中女子舒服起来，不禁轻呤了一声。
女子身躯更加柔软，彻底躺在许文山身里，用一根芊芊玉指在他膝盖上画着圈，开口说道：“文哥儿，若有本事，不如叫他画你，看看像不像，可好？”
许文山听闻，不由点头：“青妹说的是，你呢？”
“好。”陆明生当然应下。
将旁边的画具拿出，眼睛盯着许文山，仔细观察着他。
记住了许文山的面貌后，再观其眼中神韵。
“嗯？”
随着观察，陆明生惊异的发现，许文山眼中神韵似与普通人不一样。
比普通人更加清明，似乎有一股气机在眼中流转。
虽身形放荡，但眼中精神，完全不似一般公子哥。
陆明生比往常观察的还要久一些。
雅间内，香烟缥缈，曲折向上，在屋内氤氲。
许文山与怀中青珠相互调戏，好不快哉乎。
香，燃了四分之一后。
陆明生下笔了。
聚精会神于纸上画形。
青珠见陆明生画的认真，轻手轻脚来到他身后。
细细看去，与许文山容貌一般无二。
“不错诶。”
青珠玉口轻吐，一息微风拂过陆明生脖颈。
吹的陆明生汗毛直立，酥痒痒的。
得亏陆明生神魂壮大，能压住欲念，不然就道心崩溃了。
青珠见陆明生仍是认真画画，于是回到了许文山怀里。
“文哥儿，这位公子可是个妙人呐。”
“不错，确实不错。”
许文山手背抚摸着青珠脸庞，不知是说的陆明生定力不错，还是青珠的皮肤不错。
不一会。
陆明生便只余眼睛未画。
深吸一口气，陆明生回想着那双与寻常人不一般的眼睛。
定神数分钟后，于是下笔。
画的慢，但每一笔都勾勒着许文山眼中神韵。
若不是这些天来不断画画导致神魂增加，还真画不出其中神韵。
“呼……”
勾下最后一笔，已是完成。
将画像递给许文山。
许文山接过，与青珠共同看之。
看了一眼，两人眼睛便露出惊叹。
青珠头靠许文山胸前：“文哥儿，你看，他画出来了，眼睛有神诶。”
“好好好！”许文山连道三声好字。
“你有本事，怪不得心中底气足。”许文山伸出手指，中间三根蜷曲：“给你六两。”
“那就多谢许掌柜。”
陆明生低头一谢。
虽说每天在街上也能赚的许些钱，可并不是每天都有。
这几天是张榜日，所以人比以前多。
而且街边还没有挡风遮雨的物件。
此时。
【神韵：+10】
【神魂：+1】
“给他画像，竟不似之前那般只加一点。”
压下心中疑惑，对许文山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许文山与青珠仍是望着那幅画。
出了雅间，关上门。
又听那琴声悠悠响起，与银铃作伴共舞。
……
“这听云轩老板不简单。”
“怪不得初来乍到便不惧麻烦事。”
陆明生望着人来人往的听云轩。
先前观其神韵便察觉出。
后又画像，胜过为十人画像。
陆明生看了眼听云轩，便朝一处裁缝铺走去。
定做了两件衣裳，好换着穿。
约定好两天后取，于是他又回到原处继续给路过行人画画。
有人问：“你发达了，被请去听云轩画画了，是不是要涨价了。”
陆明生摇摇头：“还是三十文。”
周围人听闻纷纷眼睛一亮，又有更多人找他来画像。
【神韵：+1】
【神韵：+1】
【……】
直到。
【神韵：10】
【神魂：＋1】
陆明生又画了几个人后，收拾工具回家了。
此时，已是斜阳归山，天上半红半黑。
回到家时，黑夜降临。
陆明生又试了试如今自己到了什么地步。
画碗生出的幻象已是能坚持一刻之数。
后又为钟馗点睛。
不像之前昏昏欲睡，却还是画不下去，只能勾勒几笔便停滞不前。
【神魂：11】
【神韵：110】
陆明生看着眼前文字，不知道要到何数才能点睛。
捏了捏眉心，搁下笔墨，准备休息休息。
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
一道干瘪的声音传来。
“小友可否为我画一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