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子
超梦，VR的超级进化版。
朱迪拿出头盔，如是介绍道。
“他会带你进入全新的世界。”朱迪调笑着，仿佛手上的简易头盔是她最好的作品。
“这是荒板大厦全部的内景，经过三十年，他们改变了太多，想要进入全新的的荒板大厦，难度不低，索性用他来熟悉。”
晏迟归点点头，将头盔戴在头上，一股刺眼白光让他进入了虚幻的超梦世界。
高大的恍版创始人三郎的雕像在中间屹立，而周围的科技作物也铺满了整个楼层。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可大脑却不由得发出熟悉的感觉。
雄伟是晏迟归的第一感觉。
“那些都是民脂民膏，雄伟个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晏迟归有些疑惑，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个寸头西方人面容的男人出现在超梦世界。
与这些灰白色的npc不同，男人的身影是彩色的。
“V，是你吧。”
“挺聪明。”
晏迟归与V两人站在一起，影子逐渐重合，混做一滩。
“你为什么说朱迪骗我？”
V叼着烟，皱着眉头，络腮胡子上闪烁着金属质感，他不屑的表情跃然而出。
嗤笑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可直觉就是如此。”
晏迟归有些不蹙着眉头，双手摊开，嘴角抽动。
“就因为一个直觉？你不觉得这有点……”
“草率。”V接过话头，不知从哪里来的凳子，反着坐下。
“朱迪她不是一个会为了别人冒险的人，三十年前我曾请求他帮我，但……他拒绝了我和银手。”
“所以呢？三十年，整整三十个春夏秋冬，不足以改变一个人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来荒板神舆吧，我会回答你的全部问题。”
“对了，给你提个醒，银手没死。”
“等等！”
V并没有理会晏迟归的疑问，化作沙子逐渐粉碎消散。
朱迪的声音传来。
“川，你怎么了，精神波动这么大？”
能不大吗？一个死人出现在你的身体里，你这样你波动也大。
晏迟归草草回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被荒坂塔惊讶到了。”
“好，那我们继续。”
晏迟归的脑袋越来越乱，“我到底该相信谁？玛德。”
你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
银手，那是个古早的人物，早就该死在历史的尘埃里。
而V也是个死人！
那为什么V要说他还活着？
死人说另一个死人还活着，真是可笑。
背后的狩虎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朱迪和艾芙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救自己。
想不通晏迟归便索性不想了。
他细细搜索了一下荒坂塔便退出了超梦。
“怎么样，需不需要再研究一下？”
朱迪关切的接过超梦头盔。
晏迟归摇了摇头。
“不需要，我已经找到了神舆的位置，但潜入进去……几乎不可能。”
恍版的守备和三十年前比简直天差地别。
在V的记忆中恍版大厦最多也就堪堪百人的高级义体安保人员，而三十年后的今天呢？
最少一百五十人，而义体也大多数达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更别说还有那个男人。
那个除了大脑，身上连一寸包皮都没有的亚当重锤！
在V的记忆中，亚当重锤明明被杀死了，可……
在这次的超梦中，亚当重锤还活着！
那浑身的义体将他堆叠成了一个小型高达一样的怪物。
那已经不是人了。
即便大脑衰老，可那身义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可怕的是改造到这个程度，竟然没有变成精神病？
什么赛博霸天虎？！
朱迪皱眉，只是声音有些遗憾。
“不行的话……就算了，太危险了，不去的话你还有六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吧。”
晏迟归听出了言外之意。
六个月，这话说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啊，以关系的名义威胁自己，告诉自己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激自己赌一把。
看来监视从自己来这个世界前就已经开始了吗？
“艹。”
晏迟归将手背过身体，骨骼发出爆竹般炸响。
“去，但我得摇人。”
“随你，我去看看艾芙琳。”
晏迟归倚着窗户，默默的看着窗外炼狱般的场景。
银手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V，我宣战，不是因为资本主义是我的眼中钉，也不是为了怀念过去的国家才这么做的！”
“这是一场人民反抗脱缰的社会体制的战争，也是一场对抗乱世的战争。明白吗？必须不计代价地阻止他们、战胜他们、撕烂他们。”
良久晏迟归揉了下太阳穴，嘴角抽搐，长舒一口气。
这对你来说太过有冲击力了。
“乱世？呵呵……”
可惜，我帮不了你们，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啊，希望要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让什么恍版，什么狩虎，什么踏马的V和银手都去死吧！
晏迟归心中默默怒吼着。
你没有端木老爷子的武人不可死于床榻上的热血，只有不断上涨的求生欲望。
世界已经乱糟糟的了，我的人生也不能这样乱七八糟的。
我不想成为V和银手，我就是晏迟归，也只能是晏迟归！
“我要活下去活到老死，而不是在这个狗杂草的世界，糜烂的活着！”
“狩虎，联系威尔。”
老维义体诊所。
威尔准备换掉一张脸，这种手术能让他继续在霓虹城游走，可就在老维即将动手的时候，一个投影让他兴奋了起来。
“川？你还活着！在你掘你爸妈的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祸害不会死。”
晏迟归打断了威尔的话，他停顿了一下。
“听着威尔，我现在有一个大活，干不干，原则上……我需要你。”
“什么活？”
“炸了荒坂塔！”
威尔呆住，他的虚拟投影也静止了，随后他问了一句。
“你疯了？”
“真的，兄弟。”
“艹，兄弟你疯了，那是荒板，我知道我们要成为传奇，可今天这一票就足够了，没必要去荒坂塔！你不能学V和银手！”
“干不干随你，我不想做苟活的无名之辈，即便是死，我也要成为传奇！”
“艹！”
电话挂断。
威尔思索一番，吐出一口唾沫，自嘲般笑了一声。
“玛德，疯了，连我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