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楼黄粱的过去
与鬼楼黄粱初步获取彼此的情报后，黄粱也询问起了鬼楼内别的事情。
“404号房间是你专门安排好的还是如何？”
‘确实是我安排好的，404号门牌可以取下来随身携带，如果在外面遭遇了危险，只要条件合适，你可以将门牌号挂在房间的门口上，鬼楼可以护你周全，当然如果你想回到鬼楼，直接挂上门牌号然后开门就行了。’鬼楼黄粱道。
黄粱看着褐色纸卷上的信息有些诧舌：“这样的话，要是遭遇了一些让人犯难的灵异事件，我直接退回鬼楼就行了。”
‘自然，相信你也发现了，只要你身处在鬼楼的环境内，腐败诅咒的侵蚀就会停滞下来，当然身体的腐烂状况也能解决，只是你需要睡一觉。’鬼楼黄粱道。
看罢，黄粱正色道：“你给我的这些帮助都太有用了，几乎解决了我当下的大部分难题。”
记忆的残缺，身体的腐烂，诅咒复苏的期限，对鬼楼的认知这些。
黄粱原本忧心的事情此刻竟然都得到了解决。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倒不至于这样严肃。’鬼楼黄粱回应道。
“对了，那你是怎么观察的？”黄粱多了一丝好奇。
‘还记得杨间前往黄冈村并且躺在鬼棺里的情况吧？我差不多就是这样，鬼楼就是我的身体，当初我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占据了一具名叫黄粱的尸体，后来尸体逐渐融入了鬼楼之中，我的意识也融入了鬼楼之中。’
“那时候的你并未死去？”黄粱紧盯着手中的褐色纸卷。
‘没死，鬼楼里存放着太多的尸体了，甚至那些尸体也不是真正的死去，如同禁锢灵魂一样，那些尸体之中还存留着生者之前的意识，我甚至能够和一些尸体产生意识上的交流，后来我发现有些尸体意识模糊，甚至有些尸体也只是普通的尸体，我经过不断地询问，最后确认了意识消散的期限。’
‘一年，这个期限是一年，也就是说，这个原身黄粱，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死了，只是我穿越过来继承了记忆，尸体彻底融入鬼楼，而我在这其中还存有着意识，相信后续发生了什么你也猜得到。’
黄粱看着纸卷眉头紧锁：“这是一个意外，只有意识彻底消散尸体才会真正融入鬼楼，但你依旧有着自己的意识，借助这个意外，你去主动地掌控鬼楼。”
‘对啊，意外，但我宁愿不要这个意外。我感觉我的身体消失了，但灵魂却能够在鬼楼里游走一样，我在鬼楼内无处不在，除了黑暗和黄金，再无什么能够阻挡我的感知，但我的意识和感知也仅限于鬼楼，我想要探索外面，却像是隔着毛玻璃远眺景色一样，除了模糊的色彩，再无任何能够细察的东西，而鬼楼内只有尸体和鬼，黑鬼也在鬼楼里复苏，和灵异作伴真的是一件让人犯难而又疯癫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适应了。’
黄粱看着褐色纸卷上沉重的话语，自己的剩余记忆在鬼楼黄粱身上，所以他没办法完全体会这种情感，于是便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揭过。
他知道，如果自己未来在驭鬼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会体会到鬼楼黄粱的这种感觉。
“之前我们刚刚对话的时候，你提到每一个黄粱，像我这样的存在不止一个？”黄粱接着问。
‘不止，但现在只活下来你一个，我所能掌控的灵异之中没有类似复制记忆的鬼，但有肢解记忆的鬼，于是你，以及其余的你也出现了，但之前的黄粱都死了，甚至有些没能走出鬼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出帮助，成功做到相互交流，就比如衣柜里的那个你。’
看着鬼楼黄粱的回答，黄粱看向了一旁腐烂流脓的尸体：“这具尸体，也是曾经的我？”
‘对，试图控制鬼楼的黑鬼送了不少的厉鬼来到我所掌控的空间，虽然我还能将其送回去，但中间总会闹出人命，这具尸体是上一个你，我们成功交流了，但鬼楼内游荡的厉鬼却因为他触发杀人规律找了过来，我拦不住，他躲不开，最后死在了衣柜里。’
‘衣柜里的黑暗通向黑鬼所控制的空间，但所幸衣柜只能存在一具尸体，他之所以死在这里，也是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用自己的尸体作为一个名额，堵住了黑鬼入侵404号房间的媒介。’
‘看着自己死还真是不好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收尸体上的记忆，然后等到危险过去，再造一个新的黄粱出来。’
黄粱看着纸上的文字也微微感叹了几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如果某一个黄粱自己也同样走到了这一步，说不定自己也会这样做。
‘对了，有关于那些极其危险的鬼，虽然我没完全推测出杀人规律和灵异，但多少还是一份有用的信息，这些你记下，未来必定用得到。’
鬼楼黄粱说着，便控制那褐色纸卷形成新的漆黑字体，字数很多，都是有关于鬼楼内一些恐怖的厉鬼信息。
黄粱直接拿出手机拍下，他没有用总部的卫星电话，因为总部的行为让他这个曾经的读者都觉得不满，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成为负责人和总部对接的黄粱了。
而且原著剧情里总部的人连杨间和张伟电脑里的小电影也不放过，黄粱对此自然也有戒心，他这部手机没有联网，连电话卡都没有，专门就是为了保存一些隐私。
他原先答应加入总部也只是为了驾驭了第二只厉鬼的机会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能够通过负责人这一身份去争取一下队长的名额？
队长相较于负责人，光是待遇就是天渊之别，而自己熟知原著的剧情，从中插手似乎有机会。
信息差！
若是想布局未来，自己似乎可以好好思量一下了。
‘天要黑了。’鬼楼黄粱提醒道：‘黑鬼的灵异和黑暗有关，我并未和黑鬼有直接对抗，因此没办法告诉你什么，我只能确认黑鬼在黑夜之中更加活跃，那时候的我需要全神贯注去应对黑鬼的入侵，可能对鬼楼内的情况照顾不周，注意不要让这张褐色纸卷陷入黑鬼的黑暗之中，不然媒介也会断开，在找不到更好的交流方式之前，我们尽量不要和黑鬼正面对抗。’
黄粱点了点头：“那我还是继续在这里睡觉吗？”
褐色纸卷上没有出现新的黑色文字，鬼楼黄粱思索了一小会后回应道：‘住一晚吧，我们在这里耗的时间有些长了，虽然带着404号门牌离开后你也能恢复身体，重置腐败诅咒的侵蚀，但未来你是需要回来的，做些心理准备也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好我也有此意。”黄粱点了点头。
他左右看了看，还是将上一个自己的尸体放回了衣柜里，随后便躺在了床上，也不盖着那发霉的薄被，只是像看书一样看着手中的纸卷。
床正好挨着的窗户，黄粱看了一眼满是油污的玻璃，还是和之前一样，完全看不清外界，油污如同橡皮糖一样完全固定在了上面。
“对了，有件事忘记问了，门外燃烧纸灰的铜盆和遗像是什么情况？”黄粱问。
‘你说那个东西？我不清楚，我印象里应该是铜盆，遗像，还有一个没有名字和相片的黑色牌位，我偶尔发现过，但注意到什么异样。’鬼楼黄粱回答道。
“未知的存在吗？真令人犯难啊，行吧，我只要睡一觉，身体的腐烂就会消失？”黄粱揭开自己的大衣看向软烂发臭的胸口，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过度的腐烂而导致身体的充盈。
他全身都快黄肿发亮，隐隐能够看到体下的积液，如果有人在黄粱身上戳一下，手指按在其皮肉上的凹痕便会一直存在，久久无法回弹。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摆烂。
虽然黄粱自我感觉良好，但这只是诅咒复苏的错觉，他的身体已经严峻到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地步。
‘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觉得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鬼楼黄粱说得很直接。
“那行吧。”黄粱心里本来还想着是否要用卫星电话来拍摄一下，看看在自己沉睡后会发生什么，但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自己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抑制的睡意。
刚才还精神的黄粱转眼间就睡了过去，而随着他的沉睡，404号房间里的腐臭味越来越重了。
‘晚安。’
鬼楼黄粱通过褐色纸卷留下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