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蛇

香城某旧城区，趁着中秋假期回家看望父母的申娇娇正百无聊赖，申娇娇研究生在读的香城大学在高校中以学术闻名，所以她的研究生导师很严苛，申娇娇因为研究生论文多次被导师打回而心率交瘁。这次也是趁着中秋和十一的假期连在一起能多休几天，出来换换脑子。

申母和申父正忙前忙后，申家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豆腐摊，小本买卖，因为做生意讲诚信且用料不掺假，光顾的回头客很多，偶尔街坊领居也会赶在豆腐出模具前预定几方。

本来今天中秋节说好了一家人聚在一起歇一天，结果有老主顾家里喜宴，抹不开面子的申父，只能十五这天起了个大早想着赶在中午前完成，下午一家人还能一起聚聚。

申娇娇正刷着香城大学论坛，清水怒怼石锦明二的视频被人配上音乐做成鬼畜视频在论坛上传疯了，配上清水那张俊美无涛的脸说不出的割离感。

申娇娇和清水是同一级考进香城大学的，做为高校top对于学生的要求自然更严格，想起清水那张温和疏离的面孔，沈娇娇不由得清醒了几分，忍不住在评论区打上：呔，妖怪！学霸岂是尔等能亵渎的。

申娇娇印象中，清水不管做什么都能完成的很好，有多好呢，如果说鹤立鸡群是一个形容词，那曾经和清水同一届的申娇娇就是鸡，沈娇娇只希望自己今年不用再延毕了，忍不住双手合十对着屏幕上的清水拜了拜，保佑自己考神附体。

只可惜那么优秀的人毕业后选择了做记者，彻底放弃生物基因这条路，这天赋不要可以给我呀，我可以用他来发光发热。沈娇娇这边暗自惋惜，亲妈带着一张笑脸出现在房门口。

“娇娇啊，妈去送豆腐，你王姨刚刚打电话让送一块去，他儿子今天回来，你在家好好的啊，饿了让你爸给你弄点吃的。”

申家夫妻就这么一个独女，平时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不过申娇娇自己也争气，研究生考上了香城大学，夫妻两就更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唯一的宝贝疙瘩。

申娇娇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雾沉沉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妈我去吧，你腰不太好，王姨那儿我熟，你跟爸忙吧，咱们争取早点把豆腐给吴叔叔送去。下午我带您和爸去下馆子再给你们买身衣服。”

拗不过撒娇的女儿，李宜一颗心都要被女儿哄化了。看着申娇娇穿上雨鞋拿上雨伞，又不放心的拢了拢女儿头发，叮嘱她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云云。

沈娇娇把豆腐送到王姨家中后，撑着伞喜滋滋的往家赶。临近中午，天空却一反常态，雾蒙蒙的。申娇娇抬头看了眼天，日头被蛰得严严实实，倒像是傍晚一样。

沈娇娇想早点回家，这会儿估计爸爸和妈妈已经把豆腐给主顾送过去了，等他回去一家人正好可以出去转转。思及此，申娇娇早忘了申母的劝阻，穿过垃圾桶旁边的小巷子，申父申母居住的房子是30年前购买的，那时候这一片种的还是大片的柳树，如今被开发的只剩下这一小块，规划后也没有人动它。有想省事的，常常会穿过这一小块柳树林到达街道的另一头。申家小院穿过柳树林，再走一小段路就是了。平日里申母三令五声不让沈娇娇从这儿走，到如今沈娇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早点回家。

双腿踏上泥泞的小路时，申娇娇就已经后悔了，此时他看着前方，似乎再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巷子口了，他咬咬牙，握紧了手里的雨伞。前几日香城下过小雨，雨水落在城市的柏油路上，流向下水道，可这条泥泞的小路承载不了过多的雨水都储存着，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想要到达对面，只能从水潭中或者踏着水潭边的碎石，从旁边过膝的杂草堆中走过去。草堆旁堆积着一些用剩的工业废料，人类总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做自然的主人。

沈娇娇小心的踏着碎石，由于要当心不让自己掉进水里，并没有太关注不起眼的草堆。在他没有注意的视角里，一抹白色隐约在小草里跟着他缓缓移动，申娇娇只听到了雨伞上雨水滴在上面的嘭嘭声。透过水面的反光似乎看到有什么在移动，不由得心跳如鼓，暗想果然不该图省事走小树林。

心惊胆战时脚下一个趔趄，就要一头栽进水里。突觉脚下一紧一股力道，裹着他摔进柔软的草堆，紧接着鼻腔钻进一股异香，意识也渐渐模糊，迷茫入睡前只看到白花花一片向她游来，身上也被光溜溜一片缠绕摩挲着。

睡梦里，申娇娇觉得自己就像是坐上了小船，在暴风天气里无助的摇晃。申娇娇是被一阵尖叫叫醒的。醒来的她只看到妈妈崩溃的脸和一闪而过的蛇尾，申母尖叫着跑过来捧着她的脸。眼里尽是绝望，申娇娇却像是慢半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梦里，只能任由申母替她裹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