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药剂配方
“要是我和辛西娅早些掌握这些知识的话，或许她的血脉病也不会在最初阶段恶化得那么快……”里奇心中半是遗憾半是感慨地想着，可突然他却想到了另一件特殊的物品——意外与自己融合了的黑色眼睛。
这件明显与诸位正神力量不相符合的物品，具备着相当程度的“活性”与特殊性，是否也与古圣的力量有关？
里奇心中有了猜测，但他刚想要提出自己的疑问，话到了嘴边却是被紧急刹车。
不行！
自己这个半桶水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多听少说！或许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其他人察觉到水份，这样或许就没有下次的聚会交流了！
里奇不断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头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该如何在“保持人设”的前提下解决自己心中的困惑。
“这真是一个很值得探索的猜想……不，是理论。我会帮您留意。”
就在里奇抑制住自己开口的时候，旁边的骑士凯瑟琳语气轻快地表达出了心中的倾佩。停顿了一下，她再次开口询问，“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了解了关于古世纪的一些情况的话，我应该怎么联系您？”
“还是在这里，就像是我之前和冒险家的交易一样。我们预先交流一些简单的图形记号，之后可以借助这里的一些碎石块等物品进行简单但加密的留言。当然……要是我们能长期建立双向合作的话，或许可以约定好时间进行定期聚会。”
学者温和说出早已准备好的方案，眼神中不由闪过几分期待。
“我也会帮忙留意。”里奇附和一声。
停顿片刻，他这才看向学者，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用一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口吻询问道。
“学者先生，不知道……您所需要的东西里，是否包含那些具备一定活性的特殊物品？”
具备一定活性的特殊物品？
听到这个特殊的词汇，冒险家哈瓦脸色的散漫彻底消失不见，他坐正了身体，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而一旁的骑士看似懵懂，可一双耳朵也悄然竖起，甚至做好了“截胡”的准备。
“抱歉，虽然你说的这种物品的确是我所寻找的，不过在梦墟之上进行这种贵重物品的交易，没有任何担保或中间人，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学者先是表情严肃，但随即就松弛了下来，耸肩表示无奈。
随后，他也用着同样玩笑的口吻说道。“或许你可以带着它来一趟卡兰，我们当面聊聊，我所能付出的代价绝对让你满意。”
“那还是算了，其实我还蛮宝贝它的。”里奇耸耸肩，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
“学者先生，您之前讲述您的研究涉及到了治疗血脉病的可能，那……您是否掌握了相关的治疗或者是抑制血脉病的方法呢？”
短暂沉默后，骑士小姐凯瑟琳看向学者，试探性地抛出一个问题。尽管学者刚刚抛出的那套理论逻辑能够自洽，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语。
用血脉病这一几乎所有骑士都会遭遇的“诅咒”作为试探最是恰到好处！
“很遗憾，彻底解决血脉病难题也是我一直在探寻的目标，目前并没取得多大进展。”学者很坦然地摊摊手，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源自圣光教会的‘金莺药剂’和源自风暴教会的‘白海鸥’都算是比较好的压制手段，效果远超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寻常药剂……”
“这两种流传自教会的药物我都有所了解，也很清楚可以用什么手段相对廉价地获得它们。”
安静聆听完学者讲述后，“骑士”凯瑟琳轻轻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只是这两种药剂的配方都被牢牢掌握在对应的教会手中——而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风险。您应该清楚，教会这些年的态度一向微妙，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因此受制于人。”
里奇心中暗暗点头，他想到了自己购买的那支价值五十马克的白海鸥，想起那位教会执事倨傲的神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风暴教会牢牢把持住了白海鸥药剂的配方，迫使他们这些依靠药剂救命的可怜虫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忍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两份相对合适的药剂配方。”学者略作思考，斟酌着开口。
“其中一种叫‘宁静公主’，是在卡兰帝国内的隐秘圈子里流传较广的一种药剂，它能让人处于一种长时间的宁静，忘却烦恼与现实，同样对于血脉病有着不错的压制效果。但单论对血脉病的压制效果的话，它要略逊于‘金莺’。”
“至于第二种……它是我结合宁静公主配方，参照金莺药剂研究出的一种新药剂，我将它称之为‘夜莺’。夜莺是我这些年来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它对于血脉病的压制效果甚至比金莺药剂还要更加优秀。”
“不过它也存在着一定局限。一是制作成本远超金莺，二则是它的有效成分不稳定，需要在配制完成后尽快服用，无法长期储存。”学者沉声介绍道。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骑士’凯瑟琳的声音略显激动，她轻吸一口气，这才压抑住情绪地询问道，“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交易？我又需要付出什么？”
“如果是宁静公主，只需要150镑。毕竟这种药剂流传较广，价格也比较公开了。”学者露出微笑，“但如果是夜莺……我希望能获得我所不了解的古世纪历史或物品。”
“如果是用金钱进行交易的话，我要一千镑。这绝对是一个合理的价格，毕竟当初为了研究夜莺，我可是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和素材。”
“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卡兰金币，用其他同等价值的金币或是里普赛尔的金钞支付我都能接受。”
一百五十镑？一千镑？
旁听中的里奇喉咙有些发干，按照汇率换算，卡兰帝国的一镑钱相当于波里王国的2.4马克，自己目前的财力根本就无力承担！
“这是个合理的价格。”凯瑟琳微微颔首，随后她抬起头看向学者。
“我想要夜莺！但请原谅我对交易的真实性抱有疑虑，毕竟一千镑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信任需要时间的验证……”学者用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开始与凯瑟琳商榷一个隐蔽但异常繁琐的流程。
笃笃笃……
就在这时，聚会中一向沉默的里奇却是少见地用手轻敲桌面，顿时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不需要这么麻烦。”里奇嘶哑着嗓子开口，模糊的脸色流露出平淡而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