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信息交流
在凯瑟琳快速回答完后，聚会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提出交易需求。
“还有些时间，或许我们可以随便聊聊。”哈瓦那双赤红色眼眸扫视一圈，嘴角重新挂起一抹散漫的笑容。“我听说那位传奇杀手‘魔术师’最近出现在了波理王国，并且有着较大可能来到了卡图朗德。”
“就是那位以酷爱玩弄目标，脾气怪异，且接受报价异常随意的而闻名的强者？”凯瑟琳挑了挑眉。
“就是他。说实话，我很崇拜他，并且渴望着有天能获得圣光教会对他的高额赏金。”哈瓦喳喳嘴，说道。
“有你这样的粉丝是那位魔术师先生的福气。”里奇心中吐槽，思索片刻，他这才笑着顺上了哈瓦的话题。
“我听说来自奥加王国的使团已经从海路来到了卡图朗德……或许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联。”
凯瑟琳的眼神微动，随后，她垂下眼眸。
“据我所知，波理王国的佩恩斯王子和他的朋友们最近与一伙来自黑月女神教会的使者走得很近，保守派贵族和教会派贵族对此都很不满。”
“波理王国现在应该是佩恩斯王子执政了吧？”学者询问了一句。
“嗯，老国王理查自从在战场上遭受重创之后，这些年就一直待在行宫疗养，王国内的大小事物也基本移交给了佩恩斯，除了军队的最高指挥权。”
哈瓦咧开嘴巴，笑着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想到里奇和凯瑟琳大概率是波理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呵呵，我这些年一直居住在卡兰，倒是对波理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不过我倒是清楚卡兰这边的情况。”
“自从卡兰与索格纳签订了摩尔戈协定后，大量廉价的粮食从索格纳涌入卡兰，大量的手工商品则是涌向索格纳。”
“这种盲目的合作导致了卡兰与索格纳社会内部的混乱。据我所知，卡兰帝国的众多领主都在通过各种手段回收和占领农民们手中的田地和一些共有土地，将它们改为牧场或是大型农场，而那些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唉……”
学者描述着他所看到的场景，有些心酸地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看不得了。”缓了一会，自嘲般地摇头苦笑。
“听上去这很像是我之前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圈地运动……”里奇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后他用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的脑海。
“守夜人先生，我手头上有一件不知道用途的物品想要麻烦您帮我鉴定一下，不过它现在并不在我身边，我能提前约定下一次的见面吗？”
学者调整好了情绪，试探着朝里奇发出了邀请。
“我收藏有半块流传自古世纪的石刻，上边记载着半首与古圣有关的诗歌。我愿意将它与您分享，作为鉴定物品的报酬。”
诗歌？
里奇心中嘀咕，虽然对于神秘的古圣很感兴趣，不过对于诗歌这种似乎更偏向于文学性的知识，他并没有如药剂配方这般渴望。
他刚要开口婉拒，不过眼角余光却是扫过了一旁有着罕见红瞳的冒险家，心中不由浮现出了另一个想法。
从刚刚的对话和观察来看，似乎冒险家与骑士两人都了解流血之夜的部分内幕，或许自己能从他们两人这边得到关键线索……
“这很让人期待。”里奇心中有了主意，随后他却是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冒险家”哈瓦与“骑士”凯瑟琳，右手轻敲桌面。
“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今晚的聚会很尽兴，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将这次临时的聚会延续下去。”
延续聚会？
学者、哈瓦与凯瑟琳都不由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思索。
“我赞同守夜人先生的提议，毕竟今晚大家也算相处愉快，之后无论是交流或是交易都会更加方便。”
哈瓦第一个响应了里奇的倡议，甚至有些主动地尝试说服学者与凯瑟琳。
“学者先生，您需要长时间地搜集古代信息，有几位靠谱的合作伙伴对您来说应该不是坏事……”
“至于骑士小姐，或许您出身高贵，不过我想您应该也会有着一些不方便处理的麻烦或是不方便以真实身份调查的信息……而正巧，我很擅长跟人进行沟通、讲道理……”
“这听上去是个好主意。”凯瑟琳轻轻点头。
“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商量一下之后聚会的时间和具体细节了。”学者脸上露出笑容。
……
卡图朗德，靠近东码头区的一栋普通民宅内。
躺在床上的哈瓦·索西亚陡然睁开了眼睛。他一下坐起身，并从枕头下取出了那柄用獠牙打磨而成的匕首。
他面无表情地端详着匕首，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破损的，破损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哈瓦赤红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狠戾，不过很快这些负面情绪就被他彻底收敛，表情重新变得平静，目光有些阴翳地望向窗外那暗沉的夜色。
……
而另一边，位于卡图朗德中心的特米区，瓦尔德庄园。一名有着棕褐色头发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她慢慢坐起身，没有摇动床前连接铃铛的绳子，而是默默走向卧室的落地窗前。
隔着窗户，她都能模糊听到从庄园对面那处练兵场传来的训练声。
轻轻拉开窗帘，凯瑟琳·朱卡维利凝望着练兵场内燃起的篝火，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后看向那空空荡荡的床角。
她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留在奥加王国白晶宫内的“侠盗索伦”了。
那虽然不她收藏的最漂亮的玩偶，不过却是哥哥莱茵王子亲手制作，送给她的15岁生日礼物。
“哥，如果是你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的话，你会怎么做？”她低低开口，用着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询问，不过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都是我的错……”
她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手腕处佩戴着的一枚看似朴素的手环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动。
她那头棕褐色头发快速发生异变，根根扭曲的头发像是获得了生命般，以不符合物理学规律的状态漂浮在她身后，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海蓝色转变！
呼吸……呼吸……凯瑟琳很快就察觉到了身体异常，强行约束住自己的情绪，身体的异常在手环的压制下逐渐消退，只是在原本就有着诸多细小裂痕的手环上又增添了一道新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