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锄头大战钉耙精
敦煌的麦收季节,村口突然闹起了“农具成精”的传言。王老汉早起耕地,发现自家锄头在田垄上跳霹雳舞,柄上还沾着九齿钉耙的齿印——敢情昨晚万里跟钉耙“切磋”,把全村的农具都吵醒了。
“妖怪啊!”李娘子举着笸箩追着钉耙跑,笸箩里的麦种撒了一路。钉耙正用齿尖勾着万里的裤腰带荡秋千,看见村民举着锄头扫帚围过来,突然“嗖”地飞到井台上,耙齿在石墙上刻出“天蓬在此”四个大字,石粉扑簌簌掉在万里头上。
“都别慌!”万里扛着自家锄头站出来,裤脚还沾着昨晚犁地的泥巴,“这耙子是俺徒弟,就是有点调皮……”话没说完,钉耙突然发出金属嗡鸣,绕着他脑袋转圈圈,齿尖扫过之处,晒谷场上的麦秸自动堆成了太极图案。
“还说不是妖怪?!”刘老财举着生锈的锄头冲上来,“上次它偷啃俺家的南瓜!”万里赶紧用锄头去挡,俩农具“当啷”碰在一起——钉耙突然发出嫌弃的嗡鸣,齿尖弹出个小刀片,“刷刷”几下把刘老财的锄头柄削成了擀面杖。
“好你个耙精!”万里假装生气,挥起锄头就是个“铁牛耕地式”,却故意往旁边偏了三尺。钉耙趁机在地里犁出条深沟,沟里竟冒出绿油油的麦苗——此时离播种还有半个月呢。村民们惊呼:“这妖怪会催熟庄稼!”
最绝的是,钉耙边躲锄头边“教学”,齿尖在地上画出各种犁地路线:“憨货!左三耙要带弧线,右三耙得踩实土……”万里跟不上节奏,锄头差点砍到自己脚,干脆把锄头往地上一丢:“不打了!你爱咋地咋地,明儿帮王大爷家犁枣园去!”
钉耙突然安静下来,乖乖地躺在犁架上,齿尖还沾着刚才削下来的锄头木屑。老道从破庙赶来,看见满地的太极犁痕和村民们崇拜的眼神,气得直拍大腿:“天蓬元帅的兵器啊!现在成了耕地教练?!”
当晚,老道对着钉耙念了整夜的《兵器谱》,结果钉耙在他枕头底下藏了把麦种——次日清晨,老道的道袍上全是发芽的麦苗。“罢了,”他摸着钉耙上的“自动松土”咒文叹气,“当年天蓬在天河用钉耙养鱼,如今你在敦煌犁地,也算不忘初心……”
村民们却不管这些,纷纷回家把农具供起来,逢年过节就往钉耙齿缝里塞炒豆子。万里蹲在田边啃烧饼,看着钉耙任劳任怨地犁地,突然发现它犁过的地方,连蚯蚓都排成了八卦阵。“敢情你不是妖怪,是个犁地的神仙?”他挠头傻笑,钉耙傲娇地嗡鸣一声,偷偷把他掉在地上的烧饼渣扫进了齿缝。
这场“锄头大战钉耙”的闹剧,最终以钉耙当选“敦煌首席耕具”告终。老道气得闭关三天,出来时看见万里正用钉耙给牛棚雕花——齿尖刻着“铁牛下凡”四个大字,旁边还画了个啃烧饼的憨货。“随你吧,”老道摆摆手,“只要别把封神榜当犁靶就行。”
而钉耙呢,正得意洋洋地向隔壁村的耕犁“炫耀”自己的新功能,齿缝里还卡着万里塞的葡萄干——它才不会承认,其实觉得当耕地神器比当战神兵器有意思多了,至少每天都有烧饼吃。钉耙当选“首席耕具”的第七天,隔壁村的牛大壮来借耙子,说是自家盐碱地闹了荒。万里扛着钉耙刚进村,就看见田里的老耕犁正对着钉耙作揖——原来农具们早私下认了大哥,钉耙齿缝里的炒豆子成了“仙粮”,连犁头都学会了哼《铁牛耕地谣》。
“让让让让!”钉耙在万里肩上晃悠,齿尖指着板结的盐碱地,“本耙今天露一手‘天河翻土术’!”话音未落,它突然腾空而起,九道耙齿像九把小铲子,在地里犁出九曲十八弯的深沟,每道沟里都渗出湿润的地下水。牛大壮惊得跪地:“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耕地能出水的!”
万里蹲在田边啃干粮,突然发现钉耙犁过的地方冒出淡金色的麦穗——比敦煌的麦子早熟两个月,穗子还泛着太极纹路。“敢情你把玄黄之气犁进地里了?”他摸着麦穗傻笑,钉耙傲娇地嗡鸣:“当年天蓬元帅在蟠桃园,用这招犁出的仙桃能飞!”
消息传到县城,县令派衙役来请“耕具大仙”,结果看见钉耙正给老槐树松土,树桠上挂着万里的破草鞋——他嫌爬树摘槐花麻烦,让钉耙用齿尖勾树枝。“大仙,”衙役搓着手,“县太爷想请您去犁县衙的后花园……”
“没空!”万里头也不抬,“俺跟钉耙约好今天给虎娃家的枣树雕花呢。”钉耙却突然飞到衙役肩上,齿尖勾住对方的官服腰带:“去去去,给县太爷犁个‘五谷丰登’阵,完事让他送十筐烧饼来!”老道在破庙听见动静,气得摔了茶碗——这耙子越来越像万里的“吃货参谋”了。
县衙里,钉耙果然犁出了名堂:后花园的枯井突然冒清泉,池子里的乌龟背甲上竟长出了“天下太平”的纹路。县令大喜,当场写了篇《钉耙大仙显圣记》,让人刻在县城门口的石碑上,却把“天蓬元帅”写成了“天棚大仙”,闹得钉耙在碑顶刻了串歪歪扭扭的抗议符号。
当晚,万里梦见钉耙变成了烤全羊,在梦里追着他跑,惊醒时发现钉耙正用齿尖戳他的储粮罐——里面的炒豆子少了三斤。“好你个耙精!”他举着油灯大喊,“白天犁地,夜里偷粮,你比俺家的老鼠还能吃!”钉耙赶紧装死,齿缝里还卡着半粒豆子。
更热闹的是,长安的兵器商听说了“会耕地的九齿钉耙”,派了个学徒来偷师,结果被万里拉去田里扛锄头。“看好了,”他示范“铁牛耕地式”,“左三锄要像揉面团,右三锄得学钉耙划圈……”学徒看着他把锄头舞成了螺旋桨,当场拜倒:“原来修仙得先会种地!”
清风老道看着越来越热闹的敦煌,突然在钉耙柄上发现了新咒文——“自动施肥术”,只要往齿缝里塞点粪肥,犁过的土地能三年不施肥。“天蓬啊天蓬,”他对着星空叹气,“你当年在天庭是不是被罚去扫粪坑了?咋把兵器炼成了粪叉子?”
入秋时,西域商队带来个奇闻:有人在罗布泊看见个发光的耙印,周围百里的沙漠都长出了耐旱作物。万里挠头:“莫不是钉耙上次偷跑出去犁地了?”钉耙赶紧躲进麦秸堆——它确实偷偷去过,还在沙地里刻了“天蓬到此一犁”,结果引来沙匪对着耙印磕头,以为是神仙留下的“粮食路标”。
“憨货!”老道突然冲进田地里,“天庭的监天司发下海捕文书了,说你私藏神器,扰乱天道!”万里正用钉耙给老牛挠痒痒,闻言咧嘴笑:“怕啥?俺这神器能犁地能施肥,比他们的破镜子管用多了!”
钉耙在老牛背上发出得意的嗡鸣,却不小心勾住了牛尾巴,疼得老牛甩尾狂奔,把万里甩进了刚犁好的田地里。他躺在松软的泥土上,看着天空飘过的云朵,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有烧饼吃,有钉耙闹,还有老道在旁边唠唠叨叨。至于什么天道不天道的,等吃完这筐炒豆子再说吧。
三日后,县城石碑突然发出金光,上面的“天棚大仙”四个字竟变成了“天蓬元帅”,旁边还多了幅小画:万里扛着钉耙站在麦田里,脚下踩着个被犁成八卦阵的“封神榜”。路过的老和尚合十叹道:“憨气所至,神器归田,此乃天道循环之象也。”
而此刻的万里,正蹲在村口给钉耙“缝制”新装饰——用红绳串起晒干的辣椒和麦穗,挂在耙齿上。钉耙气得直颤:“天蓬元帅的兵器哪能戴这个?!”可当它看见万里把最后一串烧饼挂在自己身上时,突然没了声——真香,这傻徒弟,总知道怎么让神器当得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