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名的隔阂
翌日清晨，玄天宗山门前。
玄冥子拄着木杖，亲自为三人送行。老者的银发在晨风中飘动，眼中满是担忧。
“记住，见机行事，不要逞强。“他挨个叮嘱，“林墨，遇事多与清雪商量；清雪丫头，看着点这小子；小七，紫瞳能力刚觉醒不久，不要过度使用。“
三人一一应下。林墨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叔祖，宗门就拜托您了。若三日内没有我们的消息...“
“老朽自会前去接应。“玄冥子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这个带上。“
林墨打开布袋，里面是三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隐隐有雷光流转。
“天雷子？“他惊讶道，“这可是宗门至宝！“
玄冥子哼了一声：“再宝贝也是给人用的。关键时刻，丢出去就跑，管他什么血影门血刀门，统统劈成灰！“
林墨郑重收好：“多谢师叔祖。“
告别过后，三人御剑而起，向着血刀门方向飞去。玄冥子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才长叹一声，转身回宗。
飞行途中，林墨刻意放慢速度，让韩小七有机会熟悉新学会的御剑术。少年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不时引来苏清雪轻声的指导。
“手腕放松，不要死死抓着剑柄...“
“重心放低，感受灵力流动...“
“对，就是这样...“
正午时分，三人降落在一处山林中休息。韩小七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御剑比想象中难多了！“
林墨笑着递过水囊：“已经不错了。我第一次御剑时，摔断了三根肋骨。“
苏清雪挑了挑眉：“我记得是五根。“
“你怎么知道？“林墨惊讶地问。
“叶城主告诉我的。“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说你倔得像头驴，断了骨头都不吭声。“
林墨摇头苦笑：“叶叔就爱揭我短。“
韩小七看看林墨，又看看苏清雪，突然问道：“师兄师姐，你们...是不是...“
“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韩小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我去前面探探路！“说完一溜烟跑了。
林墨与苏清雪面面相觑，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小七最近古里古怪的。“林墨干咳一声。
苏清雪低头整理剑穗：“小孩子到了胡思乱想的年纪。“
又是一阵沉默。林墨偷瞄苏清雪的侧脸，发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清雪，我...“
“前面有情况！“韩小七的呼喊打断了林墨的话。
两人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赶到韩小七所在的位置。少年躲在一块巨石后，指着前方：“看那边。“
林墨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山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劲装。
“青云门的人。“苏清雪认出了服饰，“北域一个小宗门，向来中立。“
林墨走近检查：“刚死不久，伤口整齐，一刀毙命。“他翻过一具尸体，露出胸前的血色掌印，“血影掌...是血影门下的手。“
“为什么杀他们？“韩小七不解。
“应该是拒绝参加大会的宗门。“苏清雪脸色凝重，“血影门在清除异己。“
林墨站起身，环顾四周：“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接下来要更加小心。“
三人简单掩埋了尸体，继续赶路。气氛比之前沉重了许多，连韩小七都不再说话。
傍晚时分，血刀门所在的赤血峰已经遥遥在望。整座山峰笼罩在血色雾气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就在那里分开吧。“林墨指着山脚下一处密林，“小七，记住暗河入口在第三棵红杉树下，有机关。“
韩小七郑重点头：“师兄师姐保重。“
苏清雪替少年整了整衣领：“万事小心。听到琴声暗号再行动。“
目送韩小七消失在密林中，林墨转向苏清雪：“我们也该动身了。“
苏清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挂在林墨腰间：“避毒丹只能防常见毒素，这个香囊里是千年雪莲心，可解百毒。“
林墨心头一暖：“谢谢。“
“别弄丢了。“苏清雪松开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们走吧。“
血刀门正门，两排身着血色劲装的弟子肃立两侧，气势森然。
林墨与苏清雪递上请帖，立刻有执事上前引路。
“玄天宗贵客到！“
随着一声高喝，无数目光聚集过来。林墨面色如常，步伐稳健；苏清雪则微微低头，显得温婉顺从。
“哈哈哈，久闻玄天宗新任掌门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红袍中年人大步走来，面容粗犷，腰间悬着一对血色短刀——正是血刀门主血无痕。
林墨拱手行礼：“血门主谬赞了。玄天宗小门小派，不足挂齿。“
血无痕热情地拍着林墨的肩膀：“哪里哪里！玄天宗乃北域名门，历史悠久。林掌门能在这等年纪执掌宗门，必有过人之处啊！“
他的目光扫过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是？“
“在下苏清雪，玄天宗弟子。“苏清雪福了一礼。
“好好好，果然是郎才女貌！“血无痕大笑，“来，我为两位引见几位贵客。“
宴会厅内，数十张案几呈扇形排列，已经坐了不少人。血无痕带着林墨二人来到前排中央的席位，这出乎意料的礼遇让林墨暗自警惕。
“这位是铁剑门主铁心...“
“飞云宗大长老云鹤...“
“这位是...“
一轮介绍下来，林墨记住了七八个宗门首领的名字。这些人态度各异，有的热情，有的冷淡，还有几个明显带着敌意。
“最后这位，“血无痕指向角落里一个黑袍人，“是血影门的特使，阴煞先生。“
黑袍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双眼没有眼白，漆黑一片，令人不寒而栗。
“久闻...林掌门...大名...“阴煞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林墨强忍不适，点头致意：“阴煞先生客气了。“
落座后，侍女们端上美酒佳肴。血无痕举杯致辞，无非是北域宗门团结共荣之类的套话。林墨表面应和，实则暗中观察着四周。
宴会厅共有四道门，每道门旁都站着两名血刀门弟子。高处的回廊上隐约有人影晃动，应该是暗哨。最值得注意的是阴煞身后的两个黑袍人，气息内敛，但给林墨一种危险的感觉。
酒过三巡，血无痕突然拍手：“诸位，今日除了共商北域大计外，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全场安静下来。血无痕笑容满面地看向林墨：“我血刀门愿与玄天宗结为姻亲，小女血玲珑对林掌门仰慕已久，不知林掌门意下如何？“
林墨手中的酒杯一顿，余光瞥见苏清雪的手指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