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唐烟这才对着王紫萱笑道，语气像个关心学妹的好师姐：“紫萱学妹呀？真是勤奋好学呢。不过乔霖他今天也确实累坏了，从试镜到围读，脑子都没停过。”
她微微歪头，看向乔霖，眼神里全是温柔和关心，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
“乔霖~昨天晚上陪我对戏到那么晚，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走啦，不是说好回去尝尝我新买的那包咖啡豆嘛？正好你也放松一下。”
这番话说来说去，其实就一句潜台词就是：他很累，他是我的人。
“糖糖这波高端局的拉扯，茶艺拉满啊！”乔霖心里一动。
他并不反感唐烟这种带着小女人心思的主权宣示，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转过另一个念头——
再懂事儿的姑娘，也得时不时敲打一下，不能让她觉得已经把我彻底绑死了。
王紫萱还是个小姑娘，被茶味糖糖顶了一句，顿时小脸一红，连忙摆手：
“啊！对对对！唐烟师姐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乔导您快回去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完，礼貌地鞠了一躬，抱着剧本，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掉了。
乔霖看着她的背影，对唐烟笑了笑：“看，把人家小学妹吓跑了吧？”
唐烟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谁让她打扰你休息！”
“行行行，你有理。”乔霖笑着，顺势揽过她的肩膀，“不过，不是说好了要回去吗？怎么，刚才宣示完主权就想跑了？”
唐烟瞬间被戳破心思，脸颊更烫，想挣扎又没用力：“我，我才没有！”
“没有吗？”
乔霖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蛊惑道：“那正好，我新买的影碟和参考书也到了，回去帮我一起整理。”
他看着唐烟那慌乱又羞恼的可爱模样，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而且昨晚某人好像也没睡好？”
“唔！”唐烟只觉得浑身一软，心跳瞬间失控，大脑一片空白！
流氓！
最终，她只能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轻哼，认命地被乔霖半带半搂着，离开了排练厅。
身后，空旷的排练厅里，只剩下张墨一个人进行着枯燥乏味的基础练习，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恨恨骂了一句：“狗男女！”
......
《好奇害死猫》剧组，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终于迎来了正式开机的日子。
得益于张家那边打过的招呼，还有李代表这位“国利常升”派来的圈内人亲自坐镇，整个剧组的后勤保障工作，比起拍《胡同·光影》那会儿，简直是鸟枪换炮，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服装、化妆、道具，灯光、摄影器材，甚至连每天剧组的盒饭标准，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帖帖。
就连演员合约这种麻烦事，国利常升也一并利落地搞定了。
唐烟、白百荷、文彰这些学生演员，大多是以个人名义和国利常升签的劳务合同，片酬按戏份轻重，从几千到两万不等，也就唐烟和另一位女主王紫萱在乔霖的坚持下拿到了三万块的“新人女主价”。
至于太子爷张墨，自带资源进组，片酬自然是免谈，义务劳动。
乔霖顺势就把“制片人”的头衔安到了李代表脑袋上。
他这甩手掌柜当得那叫一个舒坦，只需要把精力完全放在创作和现场调度上就行。
拍摄第一天，地点选在了剧组搭建好的、充满现代都市气息的公寓内景里。
现场人来人往，灯光师爬上爬下调整角度，摄影师金旭抱着机器反复确认参数，录音师李行哲高举着“大炮”，场记板“啪”地一声脆响，气氛紧张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乔家班”的核心成员们也都各就各位，状态看着都不错。
除了角落里那个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冰冷气息的张墨。
更让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的是，今天现场还多了位特殊的“监工”。
李代表穿着一身熨帖的休闲西装，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搬了个小马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导演监视器旁边不远处。
他说是来学习观摩，了解一下年轻人的创作思路，但那双看似随意实则锐利的眼睛，跟装了雷达似的，精准地锁定在张墨身上。
乔霖心里门儿清，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掌控全场的导演派头。
上午拍了几场王凯和王紫萱的对手戏，磨合得还算顺利。
中场休息，乔霖喝了口水，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了角落里的张墨。
他小心思又动了起来，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好了，休息十分钟。张墨，你过来一下。”
张墨身体一僵，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爽和抵触。
李代表也适时地放下了手里的保温杯，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之前的提升计划，基础练习部分，现在做一遍我看看。”乔霖看着他，语气平淡，就像是在安排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工作。
张墨的脸瞬间就黑了。
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李代表在场，乔霖这孙子是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想发作，想撂挑子不干，但一接触到旁边李代表那笑眯眯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他心里那点火气瞬间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怂了。
“就那段关于‘阿光’内心挣扎的独白，”乔霖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挣扎，继续布置任务，“要求情绪饱满，层次分明，来十遍。”
十遍？！还情绪饱满？！
张墨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但他能怎么办？康熙爷派来的钦差大臣就搁旁边蹲着呢！
最终，他只能憋屈地咬着后槽牙，开始一遍遍地重复那段他觉得矫情又傻逼的台词，声音干巴巴的，表情跟奔丧似的。
“停！”乔霖毫不客气地打断，“情绪不对！阿光是迷茫，不是死了爹！重来！”
“眼神！注意你的眼神！你是心虚！不是要杀人！”
“气息！气息稳住！教你的腹式呼吸忘了吗？！”
乔霖的指导句句戳在张墨的痛点上，还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墨被训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不敢反驳，只能一遍遍地重来。
李代表在旁边看着，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满意。
看来乔霖这年轻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治张墨这混世魔王还挺有一套。
他趁着张墨看不到自己，对着乔霖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乔霖对着李代表露出一个标准微笑，转头就安排张墨的单人镜头拍摄。
依旧是各种NG，各种挑剔。
“咔！表情太僵硬！阿光是愣，不是面瘫！”
“咔！走位错了！你是去送东西的，不是去走T台的！”
“咔！眼神再贼一点！对！就是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感觉！就跟你天天偷瞄我那种眼神一样！”
一上午下来，张墨感觉自己被反复蹂躏了一百遍，身心俱疲，尊严更是碎成了渣渣。
……
拍摄间隙，唐烟拿着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走到乔霖身边递给他。
“喝点水吧，看你嗓子都快喊哑了。”她声音温柔，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和一丝只有乔霖能懂的依赖。
“谢了，唐顾问。”乔霖低声道，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白百荷眼里，立马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端着杯奶茶凑了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唐烟，挤眉弄眼地贼兮兮小声打趣：
“可以啊糖糖！我看你最近这皮肤状态，白里透红，水润得能掐出水来了！老实交代，抹了什么护肤品？效果这么立竿见影？”
“你，你胡说什么呢！”唐烟被她这荤素不忌的话臊得脸颊绯红，伸手就去掐她腰间的软肉，“赶紧准备你的戏去！没个正形！”
白百荷笑着灵活躲开：“嘿嘿，我懂，我都懂！爱情的力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