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凉小将——马孟起！
凉州，汉阳郡。
一位身穿羌人服装的壮汉端坐营帐主位，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沉思不语。
他便是西凉霸主之一，偏将军马腾，马寿成！
就在这时，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风风火火地闯入帐中。
这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肤色白净中透着一股西凉风沙磨砺出的刚毅感。
他身着银甲白袍，头戴狮子盔，正是年少成名的西凉猛将——马超，马孟起！
一进帐中，他便大声说道：
“父亲！听说董卓那老贼死了？”
马腾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并没有理会对方，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显然他已知晓了这件事。
马超见状，迫不及待地凑近道：
“董卓已死，三辅大乱，正是我等东进之时！
“若我们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今后这天下，未必不能姓马！”
马腾脸色骤然一变，猛得从座位上站起，双眼铜铃般瞪着马超。
作为替大汉征战多年的将领，他心中早已根植了对大汉的忠诚。
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的。
如今突然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论，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然而对于从小在西凉边境长大的马超而言，他与朝廷几乎未有交集。
对大汉自然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反而是西凉悍勇的民风，让他觉得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都可以通过武勇去争夺一番！
见父亲瞪着自己，仿佛下一句就要开骂时，马超赶忙劝道：
“父亲替大汉久御羌胡，到如今却还只是个偏将军。
“而那董卓出身还不如父亲，打仗也屡战屡败，却能一朝之间位极人臣！
“不就是靠着挟持天子才做到的？
“如今董卓已死，三辅必乱，若错失良机，今后我马家又得在西凉……世代为奴！”
听完儿子恳切的劝说，马腾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心里也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此刻三辅地区情况不明，若是贸然出兵，事成则矣，事不成，便会背负叛国的骂名……
想到这里，马腾重新坐了下来，并招呼儿子在身边坐下。
他缓缓说道：“你我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只可惜到你爷爷那一辈已经家道中落。
“为父又何尝不想重振我马家荣光？
“但贸然向东进兵，风险极大。
“眼下咱们应当派人先去三辅打探消息，确定有机会后方可动兵。”
听到这话，马超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等消息打探回来时，只怕早已错过良机！
“父亲若不愿出兵，孩儿愿独自领一军前往打探！”
说着，他也不管马腾怎么想，径直起身朝帐外走去，打算带自己的本部一千人马离开。
“站住！”
马腾面带愠色地喊了一声，然而年轻气盛的马超根本不予理会。
就在马腾杀气腾腾地站起身，打算和儿子来一场父慈子孝时，门外突然响起军士的喊声：
“韩遂将军到——！！”
马超顿时停下脚步。
马腾则趁机来到大帐门口，看到一名头戴羌帽，有着大把胡须的男人快步朝他走来。
马腾斜了马超一眼，随后主动朝韩遂迎去，拱手笑道：
“韩兄怎么突然至此？”
韩遂回了一礼，向帐内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咱们帐中叙话。”
马超也拱手行礼：“见过韩伯父。”
韩遂满眼欣赏地拍了拍马超的肩膀：
“孟起侄儿长得愈发结实了，想来这西凉年轻一辈里，已无人是你的对手。
“我可真羡慕寿成有你这么个好大儿啊！”
听到如此赞许，马超得意地扬起嘴角。
马腾却冷哼一声：
“这小子翅膀硬了，已经开始不遵父训了，还一天到晚鲁莽行事，韩兄有什么可羡慕的。”
韩遂哈哈大笑：
“年轻人狂一点怎么了？想当初你我年轻时，不也狂的没边么？
“等孟起以后年纪大了，经历的多了，自会沉稳下来。
“现在不狂，以后还有狂的机会吗？”
马腾叹了口气，邀请韩遂在帐中坐下：
“韩兄来此，莫非也是因为董卓之死？”
韩遂接过马腾给自己倒的羊奶，认真点头：
“董贼已死，对于我等可谓是天赐良机！难道寿成就没什么想法？”
马腾看了眼兴奋起来的儿子，无奈叹气：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卓虽然死了，可他的余党依旧势大。
“尤其是李傕郭氾等人，听说最近纠集起了数万兵马。
“我等若是贸然进入三辅地区，或许会与他们结怨啊……”
韩遂哈哈一笑，用手隔空点了点马腾：
“你呀你，消息为何如此闭塞？
“我派入三辅地区的细作已经回报，李傕和郭氾率领的数万大军，已经投靠朝廷了！”
“什么？！”
马腾惊讶地张大嘴，显然没想到董卓曾经的旧部会主动投靠朝廷？
关键是朝廷居然还如此大度，愿意原谅他们？
真是不可思议！
韩遂叹息道：
“如今想和董卓当初那样，进入长安挟天子号令诸臣，已经不现实了。
“不过董卓刚死，朝廷上下肯定一片混乱。
“那个年幼的皇帝想必依旧是王允和吕布手下的傀儡。
“左冯翊和右扶风现在肯定无人管控。
“咱们可以像以往那样，进入这两地大肆虐夺一番，以扩充我等在凉州的实力。
“之后咱们再在凉州静观其变，以待天时。”
听完韩遂这个折中的建议，本就因马超之言而蠢蠢欲动的马腾，顿时来了兴致。
他当即起身道：
“好！既然韩兄有此意愿，弟愿与兄分别前往两地劫掠一番。
“不知韩兄打算去左冯翊还是右扶风？”
韩遂显然想好了答案，毫不犹豫地回道：
“我的军队现在驻扎于安定郡，距离左冯翊更近，愚兄打算前往此处掠夺。
“右扶风就交给你与孟起贤侄了。”
马腾当即应允：
“有劳韩兄特意跑一趟了。
“我等这就起兵，若韩兄路上遇到危险，可立刻派人过来告知，我等会火速前往支援！”
韩遂“嗯”了一声：
“你也是，若遇到处理不了的危险，可速来报知。”
说完，韩遂便离开马腾的军营，径直返回安定郡。
马腾回头看着跃跃欲试的儿子，笑骂道：
“还等什么？速去清点兵马，随为父杀往右扶风！”
马超大喜过望，抱拳回应：
“孩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