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野蛮掠夺

铁金库枢密会的密室里，昏黄的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摇曳，将围坐在黑曜石长桌旁的影子拉得老长。

海军将领的佩刀哐当一声压在地图上：“该派黄金团出击了。“

身着明黄丝绸长袍的老者抬手制止：“直接与潘托斯开战？别忘了卡尔·艾林是七国贵族。“

他枯瘦的手指轻叩桌面，“维斯特洛的领主们正愁找不到理由拒付欠款呢。“

角落阴影中传来冷笑：“我们已向国王之手提交了罪证——以七国律法控告他，野蛮掠夺。“

羊皮卷轴在桌上缓缓展开，“只要剥夺他的贵族头衔...“

“琼恩·艾林的亲孙子？“有人嗤笑着打断，“你觉得老艾林会签字？“

提案者不慌不忙抚平袖口金线刺绣：“所以需要艾德·史塔克公证，当然还有泰温*兰尼斯特，和徒利家族。

正巧...“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北境守护此刻正在鹰巢城做客。

至于具体操作——罗伊斯家族会很乐意代劳。“

烛光突然剧烈晃动，照亮了众人心照不宣的阴沉笑容。

艾德·史塔克终于还是来到了鹰巢城，尽管他这一路走得比冰川消融还慢。

当他骑着马穿过血门时，沉重的叹息几乎要凝结成霜。

谷地贵族们早已在城堡前等候多时，他们列队的样子活像一群等着分食腐肉的乌鸦。

青铜约恩·罗伊斯站在最前方，他那身祖传的青铜铠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看到艾德的身影，他张开双臂迎上前去，笑声大得能把山鹰惊飞：“史塔克大人！这可真是命运的安排啊！“

艾德在马上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他翻身下马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三拍，仿佛这样就能推迟即将到来的麻烦。“

确实很巧，罗伊斯伯爵。“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约恩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幕——那时这个野心勃勃的贵族也是这样，站在同一个位置，做着统治谷地的美梦。

在凯岩城幽深的书房内，泰温·兰尼斯特端坐在高背椅上，暗红色的长袍在烛光下如同凝固的鲜血。

他修长的手指间捻着那封印有齿轮纹章的信件，鎏金烛台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有趣的提议。“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从石缝中渗出，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羊皮纸在炉火前发出轻微的脆响，“回复铁金库，我同意这个交易。“

侍从屏息凝神地站在阴影里，听到主人罕见的停顿。

“不过，“泰温将信件缓缓投入壁炉，火舌瞬间吞没了铁金库的纹章，“这件事绝不能由凯岩城直接发起。“

他抬眼时，烛光在碧绿的瞳孔中跳动，“去找几个...合适的代理人。“

侍从深深鞠躬退出时，听见身后传来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

当他轻轻带上镶金边的橡木门，一只渡鸦正掠过凯岩城最高的塔楼，朝着君临的方向飞去。

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窗斜照进议事大厅，将堆积如山的羊皮纸镀上一层血色。

卡尔指尖摩挲着最新战报——孤儿院的孩子们用天真的游戏，竟在一天内揪出二十五只“苍蝇“。

纸角还沾着某个小间谍兴奋留下的果酱指印。

丹妮莉丝的银发垂落在卡尔肩头，她纤细的手指正笨拙地模仿着达蕾拉的按摩手法。“

这里...疼吗？“少女的呼吸带着甜腻的蜂蜜酒气。

“你的秘密...“卡尔突然开口，羊皮纸上的墨迹在夕照中诡异地扭动，“该揭晓了吧，小风暴。“

“是龙...“丹妮莉丝的手指突然僵住，“龙石岛的岩浆池...要抱着龙蛋跳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气音，“你...早就知道？“

卡尔突然爆发的大笑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

他转身时多斯拉克铜铃在发辫间叮当作响，捏住少女下巴的指尖沾着未干的墨水：“这种事...“天蓝色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对我而言就像知道马奶酒会醉人一样简单。“

——才怪。

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要不是看过那该死的电视剧，谁知道你们坦格利安家孵龙跟煮鸡蛋似的要跳火锅？

我说万一我没有回来，你就……

卡尔的话还没说完，丹妮莉丝就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少女纤细的手指微微发抖，卡尔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你要活着回来...“丹妮莉丝的声音带着哭腔，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我不要被其他人摆布...除了你...“

卡尔转过身，将这个娇小的身躯整个拥入怀中。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过早经历世间残酷的女孩，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小傻瓜，“卡尔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刚才的话，听起来很像告白啊。“

丹妮莉丝瞬间像只受惊的小鸟，整张脸涨得通红，直接把脑袋深深埋进卡尔的胸膛。

卡尔能感觉到她发烫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心跳，不禁轻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不焚者，对吧？你哥哥根本不是。“

卡尔突然凑近丹妮莉丝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能让我见识下吗？“

丹妮莉丝像只受惊的猫般猛地一颤，紫罗兰色的眸子瞪得圆圆的。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轻轻点了点头——甚至没有追问卡尔为何知晓这个连韦赛里斯都不知道的秘密。

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

丹妮莉丝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纤细的手掌覆上跳动的火焰。

卡尔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亲眼看着那簇火苗温顺地舔舐着她的指尖，却连一根汗毛都没烧焦。

“七神在上...“卡尔一把抓过她的小手反复检查，指腹摩挲着那些熏黑的痕迹，声音因惊叹而微微发颤，“这简直...“他抬头时，灰眼睛里闪烁着孩子般纯粹的好奇与兴奋。

丹妮莉丝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男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夸张的反应让她胸口涌起一股暖流——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的“天赋“露出这样纯粹的笑容，而不是像哥哥那样，只想着如何利用这份力量夺回王座。

窗外的暮色中，某个小间谍正欢快地数着刚到手的金龙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