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入主潘托斯
斥候骑着疲惫的战马,在尘土飞扬中疾驰而来,追上了正行军的卡尔大军。
他浑身泥浆草屑,坐骑鬃毛汗湿打结,仍强撑着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信件:“卡奥!潘托斯密信!”
卡尔骑在高头大马上,血色披风猎猎作响,长爪剑轻叩马鞍。
他抬手示意全军暂停,数千咆哮武士整齐勒缰,马蹄声与马嘶声交织成粗粝的战歌。
卡尔接过信件递给达蕾拉,她利落地展开羊皮纸,夕阳余晖洒在侧脸:“他们想进贡,问要多少金龙、物资,盼回信提条件。”
卡尔嗤笑,调转马头面向潘托斯,地平线如血色熔金流淌。他攥紧缰绳:“告诉他们,我要伊利里欧活的,两个坦格利安和三枚龙蛋。
送到我手,妻儿免死。”
达蕾拉取笔墨写回信,卷纸、封蜡、盖章,将信交血盟卫——蜡封上的熊头徽记在暮色中凝固,像极了潘托斯即将破碎的黎明。
行军队伍重新移动,尘土蔽天。
斥候的战马混入队列,鬃毛间的草屑抖落在地,与万千马蹄扬起的尘埃融为一体,仿佛在为这场权力收割铺上血色地毯。
卡尔回信送到潘托斯贵族手中,字迹似血。
罗德里克手颤,羊皮纸落地:“这不可能!”哈蒙德狂笑,抽剑指穹顶:“求和做梦!现在集结兵力,杀出城!”老贵族阿尔伯特敲拐杖,骷髅头雕花在壁灯下投出阴鸷的影:“蠢货!四万铁骑能踏平你那点兵!现在该……”话被打断,伊利里欧管家带侍卫闯入,盔甲上的香料味掩盖不住暗藏的血腥:“总督令,投降者是叛徒。”
侍卫长矛举起,罗德里克吓得失禁。
哈蒙德怒吼:“伊利里欧想逃,船在偷运财宝!”此言如火星坠入干柴,贵族拔剑扭打,鲜血溅上描绘诸神宴饮的挂毯——酒神的酒杯里,暗红血渍正沿着鎏金纹路蜿蜒,像极了地图上即将被铁蹄碾碎的国境线。
罗德里克冲向管家,却被弩箭穿喉。
阿尔伯特踩着尸体,眼神阴冷如蛇,扫过墙角堆砌的雪松木箱——箱盖缝隙间,珍珠与翡翠的微光闪烁,勾得他喉结剧烈滚动。“
与其自相残杀,不如交易。
我们要伊利里欧财宝,卡尔要的坦格利安……各取所需,如何?”
此时伊利里欧蜷缩密室,听着厮杀声,颤抖推珠宝上车,头顶传来闷响——那是阿尔伯特的靴跟碾碎地砖的声音。管家带血撞门:“大人!老阿尔伯特带人来,要把您……”话未毕,长矛穿背,阿尔伯特出现,拐杖骷髅头在火光中狞笑。
伊利里欧怒吼:“阿尔伯特,叛徒!我待你不薄!”对方冷笑:“你想逃,把我们推给卡尔。
现在了断。”
手下一拥而上,伊利里欧被按倒,双手反绑惨叫。“
带走他!”阿尔伯特下令,“卡尔要活的,送过去换生路。
其他……”他贪婪扫过满屋财宝,目光在镶满钻石的金冠上凝滞半息,“装上车,快!”木箱碰撞声中,一枚龙形吊坠从伊利里欧领口滑落,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恰似他即将崩塌的权力王朝。
潘托斯街道,混乱持续。
伊利里欧势力与阿尔伯特人巷战,火把通红如滴血的眼球,喊杀惨叫混着香料市场的沉郁气息——桂皮与血腥在夜空中缠绵,为这场背叛裹上诡异的芬芳。
平民惊恐躲家,紧闭门窗,却挡不住金币滚落的脆响与断肢落地的闷响,在石板路上谱成荒诞的二重奏。
城防军年轻军官杰洛盘算,召集心腹:“伊利里欧失势,阿尔伯特争财宝,是机会。
控制城门,和卡尔谈判,献潘托斯换荣华。”
他站在港口瞭望塔下,望着飘扬的伊利里欧家族旗帜,手指无意识摩挲剑柄雕花——那是三年前从奴隶贩子手中夺来的战利品,蛇形纹路早已被手心汗渍磨得发亮。
亲卫队长安东尼奥撞开木门:“中尉!阿尔伯特的人在码头搬财宝,东门守备空虚!”三天前,杰洛将妹妹许配给他时,就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对财富的饥渴,此刻那抹精光正映着窗外跳动的火光。
八百人如沙蝎潜入巷道,经过香料市场,月桂与迷迭香的香气掩盖不住血腥。
他们撞见阿尔伯特麾下五百城防军押送珠宝马车,杰洛摘头盔,怒吼:“杀!”剑刺士兵咽喉的瞬间,有人点燃桐油陶罐,火光中,金币与断肢一同滚落,绘着商队凯旋的壁画在火舌中扭曲,商人们的笑脸被熏成黑色,仿佛在嘲笑这场荒诞的权力狂欢。
此时,黄金团两千雇佣兵在城南营地按兵不动。团长“达克”坐在高台上,啜饮红酒,听副官汇报局势。他泼酒在地,酒液渗入泥土的轨迹,与地图上卡尔大军的推进路线惊人相似。“
让他们当挡箭牌。”
他示意集结五百老兵,独眼在面具后闪烁,“合作可以,先付饷银,开放奴隶市场。”
金币撞击的脆响中,雇佣兵们钢剑出鞘,寒光映着天边即将熄灭的晚霞。
杰洛旗帜插上城门时,达克使者赶到。
看着沉甸甸的钱袋,老兵欢呼,钢剑寒光闪烁如银河倒坠。
行军第二天,烈日高悬,卡尔四万咆哮武士如洪流漫过草原,斥候呈上密信。
卡尔摩挲封蜡,展开信纸,风带咸腥气——那是潘托斯港口独有的气息,混着铁锈与野心的味道。
杰洛字迹潦草,详述城内权力更迭,承诺城门已备,潘托斯不战而降。“
有趣。”
卡尔冷笑,嗅信纸,望向潘托斯城墙,那里已飘起代表臣服的白旗。“
让奥戈带五千骑兵先行,日落前到城门。
其余部队加速,今夜在总督府饮宴!”哈克吹号,血盟卫散开,马蹄震地——这声响与三日前潘托斯贵族的惊叫、今日杰洛的谄媚笑,共同编织成权力交接的密语。
暮色中,奥戈骑兵抵达城门。
城头火把亮起,杰洛谄媚笑,挥动手臂,吊桥落下。
城门开,焚香扑鼻,却掩不住地砖缝隙间的血迹——那是阿尔伯特党羽被处决的印记。
奥戈入城,目光扫过城防军,注意到杰洛右手小指弯曲——三年前,某叛徒被割掉小指的传说突然在脑海浮现,他手按剑柄,嘴角掠过一丝冷意。
卡尔坐在战车上,听捷报,摘头盔,望城内火光——那是阿尔伯特残余势力在焚烧账本,火星飘向夜空,像极了伊利里欧密室中散落的珠宝光泽。“
伊利里欧,巢穴要换主了。”
他呢喃,身后四万武士如狼群逼近,脚步声碾碎最后一丝抵抗的幻想。
大军抵达城外当夜,阿尔伯特残余势力袭击黄金团营地,抢夺投石机。
青铜广场成修罗场,青铜雕像的基座上,沥青与鲜血混合燃烧,将神像染成狰狞的夜叉。
黄金团骑兵挥剑,反抗者抱沥青桶扑向战马,惨叫凄厉——这声响,与数里外卡尔战车上长爪剑轻叩金属的“当啷”声,共同为潘托斯的旧时代敲响丧钟。
达克迎战阿尔伯特护卫,独眼如狼,剑划喉咙,血溅披风,狮子纹章在火光中似获重生。
杰洛带城防军赶到,地上尸体如山,黄金团士兵正搜刮死者指环。
他见雇佣兵眼中闪烁的贪婪,突然意识到这群人远比阿尔伯特难臣服——就像他手中那封给卡尔的密信,墨迹未干,却已沾满背叛的血渍。
“把幸存者押到城墙示众!”杰洛下令时,达克望向他,目光扫过其腰间新挂的金龙坠饰——那是从伊利里欧宝库中抢来的战利品。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海风带来远处战鼓的轰鸣,那是卡尔大军即将入城的信号,也是这场权力游戏新回合的开场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