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阁

雨水顺着藏书阁的屋檐滴落，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云昭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雨幕模糊的景色。距离上次与萧临渊夜探藏书阁已经过去半月，她手腕上的“祭“字印记颜色日渐加深，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想什么？“

萧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月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拉下袖子遮住手腕，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性动作。

“在想那些竹简上的记载。“她低声回答，“关于大祭司与暗影本是阴阳两面的说法。“萧临渊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远处的雨幕中：“我查到了更多。“

云昭月转头看他。雨水的气味混合着萧临渊身上特有的松木气息，莫名地让她感到一丝安宁。

“在哪里查到的？“

“古阁。“萧临渊的声音压得更低，那是圣地最古老的那座藏书楼。

云昭月心头一跳。古阁是大祭司一族的禁地，里面收藏着最古老也最危险的典籍，连她这个继承人都不得随意进入。

“你怎么进去的？“

萧临渊嘴角微扬：“暗影有特殊通道。“

雨声渐大，掩盖了两人的低语。云昭月看着萧临渊的侧脸，雨水折射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突然意识到，萧临渊比她想象的更深不可测。

“发现了什么？“她问。

萧临渊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竹简，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云昭月还是辨认出了几个关键词：“双生祭“、“灵力共济“、“命脉相连“。

“这是...“

“最古老的祭礼记载。“萧临渊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最初的大祭司仪式需要两个人——一位主祭，一位影祭。他们灵力相生相克，共同维持天地平衡。“

云昭月的心跳加速：“后来为什么变成一个人？“

竹简的下一部分已经残缺不全，只能隐约看到“变故“、“断绝“等字样。萧临渊摇摇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最初的祭礼中，影祭可以分担甚至转移主祭的痛苦。“

一滴雨水从窗缝溅入，落在竹简上。萧临渊迅速将它收起，动作轻柔得像在保护什么珍宝。

“所以那晚...“云昭月想起月圆之夜萧临渊为她分担痛苦的情景。

“不是偶然。“萧临渊点头，“是古老契约的残余力量。“

云昭月陷入沉思。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大祭司的命运都是不完整的。这个发现既令人震惊，又莫名地给了她一丝希望。

“我需要看完整的记载。“她突然说。

萧临渊挑眉：“古阁守卫森严。“

“你有办法，不是吗？“云昭月直视他的眼睛，“否则你不会告诉我这些。“

两人对视片刻，萧临渊眼中闪过无奈：“明晚子时，雨停之后。“

云昭月点点头，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即将揭开秘密的兴奋，与萧临渊无关。但当她转身离开时，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如同实质般的触感。

第二天的修炼格外漫长。云昭月心不在焉地练习着灵力操控，几次失误让教导她的师父皱起眉头。

“专注！“云无涯厉声喝道，“祭坛不会容忍半点差池。“

云昭月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师父说得对，祭坛上的仪式容不得丝毫错误，否则不仅她会死，整个平衡都可能被打破。

“休息片刻。“林成远最终叹了口气，“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云昭月低头致歉，趁机用余光扫视四周。萧临渊如常站在阴影处，面无表情，但当她经过时，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确认今晚的计划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