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果果，以天地为镜
介绍完妖源丹，陆羽的目光落在那三朵流光溢彩的石莲上，说道：“这三个叫法种！”
他率先拈起那枚血晶石莲，入手竟传来微弱的心跳般的脉动。
石莲内部血丝流转，隐约可见鹤形虚影翩跹。
“这是‘血精法种•下品鹤脉’，源自青冠鹤的精血。”陆羽指尖轻抚石莲表面，感受着其中澎湃的血脉之力，“若能炼化，即可获得青冠鹤血脉。青玉，此物与你最为相配，可增强你自身血脉。”
话音未落，青玉已扑棱着翅膀撞进他怀里，喙尖急切地啄向石莲。
“急什么？”陆羽屈指在它青冠上轻轻一弹，笑骂道：“法种炼化岂是儿戏？若准备不足，小心爆体而亡。”
青玉顿时蔫了，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却仍眼巴巴地盯着血晶石莲。
陆羽转而拿起那枚青色石莲，甫一入手便觉掌心发痒——石莲竟在微微震颤，周围气流自发形成细小的旋风。
“这是‘御风法种’，继承了青冠鹤的风系能力。”
说到这里，他目光在二宠间游移，最终遗憾摇头。
“你们两个，一个不合适，一个用不上。”
法种并不是想炼化就能炼化的，主要是看属性契不契合。
一旦不契合，那么失败的概率会非常大。
雾烛属性不明，仅有一项“通脉”神通，贸然融合法种，实在太过于冒险。
而青玉本就拥有控风天赋，同等级法种，除血脉类法种外，其余法种皆不可叠加。
总之，这法种于二妖都是鸡肋。
在两妖失望的目光中，他取出得自于殷妍妍的羊脂玉盒将法种封存。
玉匣合上的刹那，洞内盘旋的微风顿时平息。
最后托起的赤红石莲令洞内温度骤升，莲心跃动的火苗在陆羽瞳孔映出两点金芒。
“这是‘控火法种’，蕴含着火耳狐的控火天赋。”
陆羽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风火相生，风可助火势，火亦能借风威。若配合青玉现有的风系天赋，要炼化这枚法种应该不难，这法种合该给青玉......”
话音未落，青玉已激动得原地打转，翅膀扑扇间带起阵阵旋风。
雾烛见自己一枚法种都没捞着，蛇信急吐。
“主人，雾烛呢？”
焦急的童音在陆羽脑海中响起。
“别急。”陆羽轻抚它冰凉的鳞片，将六年妖力的妖源丹送到它面前，“作为补偿，这颗妖源丹就给你了。”
雾烛眼眶中的黑雾翻涌，蛇信一卷便将丹丸吞入腹中。
“多谢主人！”雾烛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感觉...好困，我要睡一觉…”
陆羽轻轻点头，就见它如往常一般，缠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确认雾烛一切正常后，陆羽拿起剩下的那颗妖源丹，递到青玉嘴边。
“青玉，这颗一年妖力的妖源丹就给你了，你且先把它炼化了，再炼化两枚法种，这样把握更大。”
青玉欢鸣一声，迫不及待地啄住丹丸。
只见碧色丹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没入它的喉间。
霎时间，小家伙浑身羽毛根根竖起，青冠之上泛起莹莹光芒，竟就地趴下，将脑袋埋于翅膀之中，呼呼大睡起来。
将剩余两枚法种妥善收好后，陆羽盘膝而坐。
心念一动，通过契约引动雾烛的“通脉”神通，降临己身。
刹那间，他的感知如潮水般扩散——
体内六条主脉如江河奔涌，无数支脉似溪流交织，共同组成一副灵脉图，与穹苍间无形、璀璨的灵气脉络遥相呼应。
外天地磅礴的灵气如百川归海，温顺地涌入他体内，没有一丁点的躁动，乖巧的犹如小鹿。
美中不足的是，三条隐脉尚未贯通，使得这幅灵脉图景略显残缺。
“以天地为镜，照见己身......”
陆羽沉浸在这种玄妙状态中，开始参照外天地脉络，一点点修正体内法脉的走向。
虽然进度缓慢，但有天地脉络作为参照，每条新生法脉的位置都精准无误，无比契合自身。
修炼无岁月，当陆羽再度睁眼时，洞内已陷入浓墨般的黑暗。
篝火余烬中仅剩几点猩红，在他取出一张引火符激活的瞬间，骤然腾起的火光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手腕上雾烛化作的灰玉手环传来细微震颤，陆羽凝视着这条看似寻常的小蛇，眉峰渐蹙，一个疑问在心中生出。
“雾烛究竟是什么来头？”
“通脉”神通的玄妙，随着使用越发显现。
这哪是寻常辅助之术？分明是直指大道的钥匙！
能让低阶妖兽契合天地、铸就完美妖体，甚至触摸规则门槛……这样的神通，怎会出现在下品血脉的一阶小妖身上？
“啾——”
清越鸣声打断思绪。
火光里，青玉的轮廓已大了一圈，青冠上流转的灵光如碧波荡漾。
在吞下妖源丹后，青玉的修为已经来到四年，不过距离瓶颈尚远。
毕竟，一般情况下，一阶初期妖兽可拥有五十年修为。
小家伙急不可耐地啄着他衣角，肚皮发出“咕噜”声响。
“馋鬼。”陆羽笑骂着架起熊腿。
油脂滴落的“滋滋”声中，青玉突然凑近，眼巴巴望着他腰间的储物囊。
“记着呢。”陆羽摇头取出那枚血晶石莲：“贪心鬼，接着！”
石莲入口的刹那，青玉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脆响。
霎时间，它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脆响，青冠根根倒竖，细密血珠从毛孔渗出，又在眨眼间被重新吸收。
“咯......咯咯......”
它痛苦地蜷缩成团，喙间溢出的呻吟让陆羽心头一紧，连忙用身体隔开它和火堆。
直到一刻钟后，满身血痂的小家伙才瘫软下来，陷入沉睡。
见状，陆羽这才放下心来，独自享用起烤好得熊腿。
三日光阴如指间流沙。
“唳！——”
一声悠扬鹤唳自高空处传来，高亢激昂，似能穿透云霄，回荡于九天十地之间。
陆羽从洞中走出，但见一只体型巨大的仙鹤正俯冲而下，其羽毛呈现出独特的青中带红之色，如同天边晚霞映照下的翠羽。
每当它振翅时，都会卷起风火交织的气浪。
这正是脱胎换骨的青玉。
不过，现在该称它为“火焰青冠鹤”了。
在接连炼化了两枚法种之后，青玉不仅实力大增，拥有了十五年修为，更成功融合了火耳狐的控火天赋。
“是时候离开了。”
陆羽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