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段始解！（伪）
“干将、莫邪……”
观察室内，涅茧利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
“双刀型的斩魄刀，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尸魂界中，拥有双刀型斩魄刀的死神凤毛麟角。
目前已知的，唯有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与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这是因为斩魄刀是死神灵魂的具现化。
当呈现出双刀形态时，往往暗示着持有者体内可能存在着复数、且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
涅茧利的嘴角咧开一个怪异的弧度。
“黑与白，截然相反的两种特质……难道说，这小鬼体内的力量在本质上是相互排斥的？”
他的手指猛地停下。
“相互排斥……是死神？……和虚？”
这个猜测让涅茧利的兴趣瞬间攀升。
他猛地俯身，双手在操作台上飞速舞动。
复杂的指令被急速输入，房间内隐藏的各种仪器开始全功率运转，对百里晨进行全方位的分析。
几乎就在一瞬间，数据流便如同瀑布般在另一块屏幕上刷新了出来。
“始解后的灵压增幅率……350%？”
3.5倍，这个数字不算低，但也绝不是顶尖。
涅茧利皱了皱眉，旋即调出了三天前检测到的异常灵压波动记录，并开始进行比对分析。
片刻后，结果弹出。
“唔呣，波长不符。”
涅茧利侧过头，看向了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蓝染惣右介。
“蓝染队长，你怎么看？”
蓝染则又推了推眼镜，将视线落在了百里晨的身上。
只见屏幕中的少年身形灵动，手中双刀挥洒自如，护庭流斩术的双刀技法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娴熟凌厉。
模拟虚的攻击被他轻松格挡、拆解，甚至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他学过《护庭斩术讲义·真解》，不仅应对得很轻松，甚至没有使出全力。”
蓝染的声音平静无波。
“这个少年，必然还隐藏着什么。”
他微微一笑，提出了建议。
“涅队长，不妨将模拟虚的强度再提高一些。”
“桀桀桀，正合我意！”
涅茧利怪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愉悦。然后伸出手指，将控制台上一个滑钮缓缓向前推动了少许。
房间内。
百里晨手腕翻转，黑色的干将格开模拟虚的利爪，白色的莫邪顺势划过，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它的一条手臂。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就真在涅茧利这个老阴比面前暴露了。
而能做到这一切，还要从型月世界说起。
三天前，当型月的百里晨“无意”解析出宝石剑的设计图纸时，远坂凛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
毕竟，那可是第二魔法的造物，堪称魔法使宝石翁的神秘核心。
为了防止那位小心眼的老人家误会，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觊觎第二法，凛不由分说地将他“请”到了远坂家的大宅。
也正是在那里，百里晨意外地发现了一对被摆在橱柜里的武器。
干将、莫邪。
虽然只是仿制品，但其铸造工艺精湛绝伦，细节之处纤毫毕现，几乎达到了凡人技艺所能企及的巅峰。
百里晨清楚地记得，在《Fate/stay night》的原作中，除了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被凛召唤的Archer之外，远坂一家应该与这对华夏神兵并无任何关联才对。
而面对他的疑惑，远坂凛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哦，你说这个啊，那是绮礼去华夏旅游时给我带的伴手礼。”
绮礼……
言峰绮礼。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百里晨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来自圣堂教会的神父曾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以远坂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弟子的身份参战，而在其死后，则成为了远坂凛名义上的监护人。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着另一重身份——
弑师者。
事实上，言峰绮礼正是夺走时臣性命的元凶，同时也是一个天生人格扭曲，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恶徒。
虽然目前自己与他并无交集，但百里晨早已将此人列为最高级别的警惕对象。
毕竟，要说在这座冬木市里，有谁比间桐脏砚那个老虫子还要可怕的话，恐怕就只有这个将邪恶当成理所当然的神父了。
可他为何会拥有干将莫邪的仿制品？又为何会将其送给远坂凛？
百里晨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只是隐隐感觉到，这或许与型月世界中那无处不在，能够修正命运轨迹的“抑止力”有关。
这恐怕也意味着，第五次圣杯战争，这个堪称型月世界原点的大事件，恐怕并不会因为爱因兹贝伦家的缺席而就此消失。
不过，抛开这些尚且有些遥远的危机不谈。
这对双刃来的倒正是时候。
以精进投影魔术为名，他顺理成章地向远坂凛提出了借用请求。
而在近距离接触这对精美的仿制品后，其结构、纹理，乃至那份独特的‘概念’都被他悉数解析。
随后，只需将这份‘蓝图’通过聊天群传给死神的百里晨，便让他能借助投影魔术复现其形，再将“万形”变化成相应的姿态。
技术开发局的房间中。
百里晨心中再次庆幸。
若非型月世界的自己有这样的奇遇，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武器来伪装自己的始解。
毕竟他现阶段所能接触的斩魄刀中，没有始解的都太弱了，而始解了的又都太过独特，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至于干将莫邪，由于它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根本不必担心会出现始解撞车的情况，完美掩盖了万形的真正能力。
思绪流转间，百里晨攻势再起，莫邪化作一道白练，直取模拟虚的脖颈。
但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的瞬间，异变陡生！
模拟虚那原本紧闭的嘴巴骤然张开，大口之中，猩红光芒急速凝聚！
吼——！
一道能量奔流骤然喷射！
是虚闪！？
百里晨紧急使用瞬步闪躲，炽热的能量擦身而过，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焦黑的沟壑。
这个模拟虚原来会释放虚闪？可这不是只有大虚才有的能力吗？
他有些惊讶，可当目光再次扫过模拟虚的时候，便立刻明白了异变的原委。
只见模拟虚身上，那条被斩断的手臂竟已经恢复如初，连一丝伤痕都找不到！
是涅茧利！
那家伙，不仅调高了模拟虚的参数，还给它复原了？？？
好好好，这么玩我的是吧！
百里晨骤然扭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微型摄像头。
“涅队长，既然你想试试我的极限……”
“那就索性让你看个够好了！”
观察室内，蓝染惣右介发出一声轻咦。
“他发现摄像头了？”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涅茧利却没有理会，因为此刻的他更加震惊。
屏幕上，百里晨的灵压增幅率在停留于350%许久之后，竟开始疯狂地飙升了起来！
350%……400%……500%！
增幅率突破了百分之五百，也就是五倍后，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要知道，即便是卍解，通常情况也只能将灵压增幅到五倍左右。
“这是什么情况？”
涅茧利目瞪口呆。
而在房间内。
强化后的模拟虚，速度与力量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它发出一声咆哮，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色残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百里晨猛扑而来！
可面对这狂暴的攻势，百里晨却显得异常平静。
缓缓举起双刀，他再次低颂起来。
“力坚穿山岳！”
话音落下，漆黑的干将刀身上光芒流转。
刀背处，一片片龙鳞般的甲壳骤然涌现，让整把刀变得厚重且凶恶。
“剑意断水流！”
而随着第二个短句响起，莹白的莫邪也随之呼应。
同样的鳞片在刀背蔓延，却呈现出一种剔透的晶体质感，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双刀的形态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二次蜕变！
下一刻，模拟虚的利爪已近在咫尺。
百里晨的身影却骤然消失在原地。
而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处于模拟虚的身后。
尽管保持着挥刀的姿势，黑白双刃上却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噗嗤——
一声轻响。
模拟虚庞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断颈处平滑如镜，黑色的灵子如喷泉般涌出。
观察室内骤然一片死寂。
涅茧利死死地盯着屏幕。
“二段始解！？”
这种只存在于理论和古老记载中的斩魄刀形态，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屏幕一角，那个代表灵压增幅率的数字，最终定格在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值上——
600%！
巨大的惊喜与狂热瞬间淹没了涅茧利。
这小鬼，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研究素材！是完美的实验对象！
“桀桀桀桀桀——！！”
压抑不住的狂笑声在观察室内回荡。
“不够！还不够！”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双手再次扑向控制台。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亚丘卡斯！对！就用亚丘卡斯级的大虚来试试！”
他要去模拟相当于队长的大虚，他要彻底榨干这个少年身上所有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即将把滑钮推到最高位的时候。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上。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而一道温和，却又带着冷意的声音，则在他身后响起。
“到此为止，涅队长。”
“该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