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忠诚
回府的马车上。
明兰石看着明晟半晌，忍不住道：“你这小子倒也有几分本事。”
明晟淡淡一笑，道：“自保罢了。”
明兰石上前，一把搂住明晟的肩膀道：“怎么样，以后跟我混？”
明晟眉头轻皱，又很快舒展。
“我现在只想一心科考，并无旁的心思。”
明兰石轻哼一声，道：“不识好歹。”
他心下恼怒明晟如此直白的拒绝了他的招揽，对其稍微有些转好的印象又变得更差了几分。
便也懒得继续理会，坐到另一边顺着车窗打量起了沿街的景象。
明晟轻吐一口气，倒也乐得清静。
今日之事虽然避过了，但也算是将崔家和段家得罪死了。
段家或许未必。
但崔家定是将他恨到了极点。
这一切自是因为那位段家的姑娘，段轻音。
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彻底明白了崔家的算计。
韩石给他搜集了许多世家大族的消息。
这段轻音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这世家出身，不论是公子和小姐，有长的好看，自然也有长的不好看的。
段轻音便属于后者。
哪怕到了及笄之年，也不曾有人上门议亲。
但如今段轻音年近二十，却仍未结亲，与其样貌倒也关系不大。
毕竟段家虽然没有明家和崔家势大，却也不可小觑。
总会有世家大族为了利益，与之结亲。
但这段家小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及笄礼当晚，便与小厮苟合。
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段家但凡年龄不大，样貌清秀的小厮，几乎都没有逃过她的石榴裙。
后来，府里的已经满足不了她，直接成了秦楼楚馆的常客。
风流之名可谓是传遍了江南。
即便段家已经尽力的遮掩，也抵不过段轻音的肆无忌惮。
如此女子，若是娶进门，岂不是要丢尽了家族脸面，辱尽了家族门楣。
即便段家有意，甚至愿意付出不小的利益，各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也难以接受。
以至于这婚事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明晟此刻回过神来也是后怕不已。
若没有医术傍身，当真中了毒，与这段轻音春风一度，真不知会染上何等恶疾。
名声尽毁都显得只是小事了。
更别说，当真被逼着将此女娶进门。
不说以后，他现在怕是就要完。
这等病毒母体，也就崔文华有福享受了。
他真心祝愿这二人，婚姻美满，永不分离！
回了府，他当先便去沐浴一番，准备散散晦气。
闭眼坐在浴桶中。
安静的享受着桑文给他揉捏，擦洗。
“桑文，院里新来的下人可还安分？”
自打入住这春华院，自然便不是翠花和桑文两个人便能打理得过来的。
明老太君便顺势调来了一批丫鬟和下人。
如今也有些时日了。
桑文小手不停，轻声道：“大多都挺安分的。”
明晟轻‘嗯’了一声，道：“你现在手里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但学业也不能落下，如果有力不从心的地方，及时告诉我，莫要强撑。”
桑文抿了抿小嘴，道：“主子放心，桑文明白的。”
明晟安静的享受起来，不再言语。
桑文的学业如今是他在教授。
其中的教材也是他在着手编撰。
总体概括起来。
也就是语文，数学，基础常识这三门课程。
不出意外，未来便是他麾下培养人才的初级教材。
等明年，或者说下半年便可以投入使用。
而随着他教授桑文的课业难度提高，自然便有更高水准的教材问世。
如此，一步步完成了初中高三个级别的课程之后，便可以进一步按照他所需的相应专业进修。
至于各类专业的教材，他完全可以通过灵机来获取对应的知识传承。
一旦成功建立体系，不出数年，他便能够拥有源源不断的人才为他做事。
如此，方能建立真正的万世之基。
至于武力方面。
未来他的手下必定要有埋伏，暗杀，保护等方面的高手。
思路如今倒是已经有了。
不过具体的规划仍旧需要建立在大量灵机的消耗之上。
倒也不是一夕之功。
……
牡丹花会过后，不出数日，明晟便听说那段家的姑娘段轻音嫁入了崔家，成了崔二公子的正妻。
当日花会发生的事情也已经传遍了江南。
一时间，崔家沦为了不少世家大族的笑柄。
倒是反而将段家和崔家牢牢的绑定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祸是福。
明晟只当不知道，安分守己的窝在春华院，就连学堂都不怎么去了。
直到月余后，灵机终于积累到了一百点，在他毫不犹豫的将忠诚之眼激活后，才难得的出了府。
伴随着一百点灵机的消耗，他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大脑和眼睛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他如今无法理解，却十分神奇的改变。
他的视力没有变化，思维运转速度也没有变化，然而随着他一念之间，将忠诚之眼激发，眼前的一切便立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雾气中，仿佛有无数道数不清的丝线勾连分割着整个天地。
视线中的每个人头上都会有一个数字浮现。
那便是忠诚度的具体体现。
他的母亲柳若雪头上的数字是99。
根据他脑中浮现的信息。
所有人的忠诚度最高为100。
但100的忠诚度，除了没有自我的傀儡，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可以达到。
99便已经是极限。
是可以毫不犹豫为他去死的程度。
翠花和桑文则分别是83和87。
这个程度的忠诚，除非是遭逢大变，三观被彻底颠覆，便没有背叛他的可能。
韩石他自然也不会错过。
77的忠诚度。
看似不高，但其实并不算低。
唯有用其妻女这般的软肋或许才有可能让其背叛。
事实上，但凡忠诚度达到60的，就轻易不会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背叛。
至于春华院中被塞进来的那些丫鬟下人。
忠诚度基本都在10到40之间。
可以为他所用，但远远谈不上忠诚二字。
直到他开始头晕目眩，不由自主的退出了忠诚之眼的激发状态，这才意识到，忠诚之眼的激发是需要消耗自身精神力的。
于是，他先去城西李宅休息了半日，看了看如今越发庞大的学堂，这才带着韩石向着城外别庄而去。
这庄子入他手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其中人事复杂，难以厘清，便也一直未曾真正接手。
而今日，他便要让这庄子彻底的落入他手，为他所用，成为他未来基业真正的起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