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她献上忠诚
“嘭！”
从甲板上传出响亮的碰撞声，失去平衡的裴乾被带动，面部朝下狠狠向着地面一砸。
许应提刀欲斩，忽然一只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裴乾已经果断弃刀，解放右手将许应的手抓住，他的力道惊人得大，让许应无法挥刀。
许应双眼眯起，忽然心生一计，右腿高高升起，如同锋利的铁枪一样蓄力，打算戳向裴乾的背。
劲道有力，如同钢铁的右腿狠狠戳下，临到裴乾身前时忽然发出嘭的一声。
在许应身前，裴乾的身体忽然发力，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剑指一般戳在地上，以此为支点撬起身躯，让整个人从甲板腾空而起，不仅躲开了许应的戳脚，而且抢先发动了下一步攻势。
裴乾将半空的身体狠狠倒向许应，许应不知他要做什么，阴阳二气在身体交汇，鼓起硬气功，狠狠地被砸在地上。
从身体传来强烈的刺痛感，提醒着许应真气反噬的影响越来越重，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不好！”
许应心里惊呼，持刀的右手传来酥麻感。
裴乾将身体砸在许应身上后，立刻起身发力，将许应右手的长刀夺走。
许应眼中刀光凛冽，自己的刀上泛出狠辣的银光，从裴乾手中执握，迎面劈砍而下。
“嘭！”
如此近的距离，躲无可躲，许应只得双手合十，阴阳二气从手掌涌出，阻挡长刀的斩落。
他的眸光在对方冷冽如刀削的脸上扫过，只见裴乾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战斗结束。”
还没结束呢！
嘭！
黑白的真气在许应的双手交汇，忽然迸发出惊人的威力，硬生生阻挡住迎面砍下的长刀。
趁着气息暂缓的间隙，许应右手一拍，长刀离开他的面门，他回退数步，停止之时，手已经摸到了方才裴乾弃走的钢刀。
许应咧嘴一笑，将裴乾的钢刀握在手里，沉重的刀身对他而言刚刚好，气息再度涌出。
这一次，许应率先发难，迎着云海的雾气劈刀下砍。
他的刀法比不得裴乾的招式精妙，也并无霸道的力量，然而每一次出刀都让裴乾心里一紧，全力应付施为。
分明刀法寻常，然而快若惊雷，躲无可躲，纵使有再多破绽在眼前，被裴乾看在眼里，他却跟不上对方的刀速，只得被迫放弃抓破绽，转而防御。
“砰！砰！砰！”
一刀，两刀，三刀......
短短十几个呼吸，双方的刀刃便不知碰撞了多少回合，许应越打越快，迫使裴乾被迫防御，难以招架。
呼~
一口冰冷的空气从呼吸道进入肺叶，许应双眸清明，眼中闪过一条丝线，这样的一刀，杀人之后刀身连血都不会沾上。
“轰！”
许应狂刀侧斩，疲于接招的裴乾一时不慎，钢刀从他的脖颈擦过，渗出滴滴鲜血。
裴乾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
战斗结束！
许应踉踉跄跄地稳住虚弱的身子，钢刀插地，抬头笑道：“看来是我赢了。”
裴乾居然输给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身后的修士面面相觑，满脸震惊，眼中流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
画锦和清漓将目光看向主人，等待她的定夺。
季明溪稍稍起了几分心思，在许应身上看了两眼：“真气反噬的状态下，还能胜过那个裴家世子，倒是有几分意思，放在我阴灵门也是一个好苗子了。”
她忽然收敛神采，面无表情道：“不过，一个圣宗的人居然赢了我阴灵门弟子，我还是想杀了你。”
“潜力确实不错，不过阴灵门何时缺少过有潜力的修士，我门中弟子万余，皆有一技之长，谁能成筑基？谁可入结丹？天才从来不缺，这些天才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为我效力。”
季明溪的确有足够的资本，让她以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待炼气期的修士。
阴灵门是足以和圣宗相提并论的魔道巨擎，门中元婴期修士都有数位，且不说长老、太上长老，便是八大真传，各个都有结丹期实力，这八位天赋异禀的真传弟子，乃是下一代元婴期修士的有力候选。
季明溪，阴灵门真传弟子，魔道称她一句“明溪仙子”，正道则号之“阴季魔女”，乃是在整个燕国修仙界都有着不俗地位的结丹期大修士。
她不仅有着令人瞋目结舌的资质、闻风丧胆的实力，还有这不输强横实力的外貌，纵使再厌恶她的正道宗门，也不得不赞叹一句“魔女容貌，倾动一国！”
季明溪唇角勾起，再度问起那个问题，她有些不耐烦道：“就算你有些潜力又如何？即便是名动六国的春秋六甲，每年也有六位之多，他们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为我效力，何况是炼气五层的修士。”
什么意思......本以为打赢就行，没想到危机还是没有解除，许应开动脑筋思索其来。
她既然让我和裴乾交手，应该是在考验我的潜力，但是现在却又要我给一个理由。
她不想直接杀我，否则早就动手了。
所以......
她需要一个留下我的理由。
这个理由还有不同于潜力......对于一个有潜力的修士，如果有所要求，那就是可得性，也就是忠诚。
所以，她在让我表忠！
许应一通脑回路，眼神瞟过季明溪明媚的眸子，修长的大腿，吞了口口水，俯身道：“其实......”
季明溪来了兴致，身体前倾，想听许应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仰慕于你，希望在你的手下效力，这是我的无上荣光。”
许应单膝跪地，眼神忠诚地望向季明溪的双眸。
他的唇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轻轻一笑。
这是少年清澈的笑，这是少年坚韧的笑。
他笑时，睫毛先挑起半弧银边，晨雾在琥珀瞳仁里碎成星子，连下眼睑那粒浅痣都跟着晃了晃，像沾着露水的青梅。唇角扬起的弧度恰好接住斜照的晨光，梨涡里浮着未化的春雪，连小虎牙的釉色都透着竹露的清透。
季明溪朱唇轻启，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她忽然认真打量着许应，不见什么动作，许应便觉身子一轻，被季明溪抓在手里。
她凑近许应的脸，凝视着那对黑白瞳孔的眸子，有些疑惑道：“如此勾魂夺魄，竟是一对凡眸，看来你身上的确不简单。”
任何人身上都有特殊之处，白骨玄舟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不过许应身上的，或许会稍稍特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