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咨询
第一章咨询
“我的梦境想杀了我！”
程沉来梦境咨询室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说？”电脑后面的陈筱微微抬起头，手上的笔不断记录程沉说的话。
程沉：“因为我差一点死在梦里！如果不是我家的狗叫醒我，可能我就会在我的梦里被人用火烧死。”
陈筱：“梦是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当然这是百度百科的解释。目前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和开发不足10％，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不同的未知领域。可，说梦境能杀人？这是不是有点，嗯，不符合现有的常理？”
程沉：“是，我知道这很荒谬！我对我的好朋友，我的父母都说过，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觉得我是工作压力太大，要好好休息。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人，她举着火把靠近我，我感觉我的脚底下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低下头一看，火把上的火苗像是水流，沿着那个人的脚，缓缓流到我的脚底。
不管我跑向哪个方向，火苗都会追过来，避无可避。很快，就烧到我的裤脚。”说着，程沉伸手拉起他的裤脚，一个清晰的灼烧痕迹在脚踝处。
陈筱看到这个印子，愣了一下，面露难色：“另一只脚呢？”
随着程沉的动作，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灼烧痕迹出现在左脚踝。未经处理的伤口，可怖狰狞，下流的组织液把袜子染黄了一圈。
陈筱放下手里的笔，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斟酌着开口：“你醒来的时候，房间有没有燃烧的痕迹？”
“没有！所以我才来找你们！”程沉像是想起了那个梦，情绪开始激动，手里的纸杯被捏扁一些，热水撒到裤子上。
陈筱忙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刚刚您说‘她’？是女生？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有没有详细一点的描述？”
“没有，就是一种感觉。”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程沉冷静下来，想了想，说：“还有猫叫，对，猫叫！不是正常的那些，很凄惨，尖锐。”
“猫？什么颜色？”陈筱坐直身体，重新开始做笔记。
“黑色，不是很大，但是尾巴比较长，黑的透亮。”程沉拧着眉。
“现实中，你见过那只猫吗？”
程沉的手无意识的在纸杯上摩挲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才道：“没有，我不喜欢猫，甚至可以称得上讨厌！”
“嗯？这可以展开说说吗？”陈筱有点感兴趣的问。
“抱歉，这是我的隐私。我们还是聊聊怎么解决我问题的办法吧。”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经历，程沉的脸冷下来。
陈筱收起脸上探究的表情，“最近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脚上的伤口没有去医院？”
程沉：“三天前，昨天去了趟医院，拿了点儿药，但是医院的药对我的伤没有一点用处。敷上去的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随着纱布脱落。”
“会不会是你睡觉的时候蹭掉了？”
“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但是我查看我的被子，没有发现被粘上药渍。”可能是一连几件奇怪的事儿，程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陈筱停止记录，抬头看向程沉，“你的房间没有痕迹？”
“没有。而且，我家大门和客厅都安装有监控，这几天的监控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没有别人进过我家，防盗窗也好好的。”程沉说到这，把手中的纸杯放在桌面，双手开始相互摩擦，像是在脑内进行天人大战的纠结模样。
室内安静下来，陈筱也没有催促，反正是按小时收费，无所谓。
经过一番心理纠结，程沉的手平放在大腿上，也没有抬头，“您说，会是鬼或者其他不知名力量吗？”
“嗯？为什么这样想？”
“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我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潜入我家。但是！后面的事情越来越不正常，就好像……梦里的……世界……也是真实的，我所遭受的一切，只是梦的结果呈现。”声音低低的，好像随着自己的阐述，自身的力气也一点点消散。
“按照科学的说法，世界是唯物的，没有鬼，只有人在捣鬼。”陈筱一本正经，可惜程沉没有抬头，不然就能看到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可是……”
“可是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陈筱慢悠悠地接上，“程先生，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您现在是希望我们……”
“帮我！帮我解决！”程沉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不是简单的梦境咨询室，如果你们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三倍报酬！”
陈筱笑了一下，“程先生，看来您对我们的了解还不够啊，这……另外的报酬不是金钱，是时间，换而言之，你的——命！当然啦，不是全部。比如，30个小时，三十天，或是一年。不过，要提醒一下，我们也不知道您的生命还有多少时间，可能不是很划算，您……”
程沉没过多思考，直接问，“只要你们能解决！那我这件事，要多少……时间？”
陈筱没有回答，转而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艺术体的Y，“接下来的工作，去这个地址，到那，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这边建议您马上去，即使不马上去，也不要睡觉。”
等程沉接过名片，陈筱站起来，一手拖过桌子角落的二维码，另一只手伸出去，“诚惠900，微信或是支付宝都可以！”
程沉回握，没多说什么，扫码付钱，离开梦境咨询室。
站在窗口看着程沉走远，陈筱拨打一个电话，“垚梦，接下来看你的了。”
电话那头，一个短头发的少女正看着监控里那辆缓缓驶来的吉普，随着猎物的靠近，嘴角上扬，“好。”
此时，正在开车的程沉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别人编织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