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等公民
知道整个五组所有人都有五万新币的奖励，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厉宵平一下收起了笑容。
氛围顿时变得安静可怕，这些人立马丢下手里的花开始找借口。
“那个厉组，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对，我手头还有一个小妖没处理呢，上头说得重点关注。”
“我也是，我也是。”
“哎，你们都等等我啊！”
有人咳嗽，有人挠头，总之谁都不敢再继续留在原地。
乌泱泱的一片人三分钟不到只剩下了副手廖忠平。
他看着手底下的这帮兄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头儿，你的威严有点大不如前了啊！”
廖忠平是异物管理公司的老人，从设立异物管理六组开始，他就已经在服役了。
和厉宵平一样，他们都来自第五区的陆军战队。
比起其他的组员，他和厉宵平之间更像是多年的手足兄弟。
别人不敢开的玩笑他敢，生死搭档时间久了，早都习惯了。
厉宵平很想告诉大家，他虽然不记得那天的事情，可骨子里清楚，沙妖被灭的事情与他无关。
可这些天思来想去的，他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开口的机会。
或许和眼前的这位老朋友，他可以敞开心扉。
“老廖，沙妖的事情其实...”
廖忠平抬手，没给厉宵平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反而不咸不淡的说起了别的。
“这次你拿了功勋，处里给了每人五万新币，以前大家伙儿拼了命有的时候两个月都不一定有这些，
前天小姜刚给父母转了一笔钱，儿子的基因药剂说已经预定上了，
老鱼，都多久没换过的机械臂也去找人换新了，就连乌冬都主动找医生看以前的伤肩了。”
空气中突然的沉默像是一根根针扎的人心疼。
廖忠平平淡的说着五组这些人的家长里短，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厉宵平的眼睛。
“这是好事不是吗？这种好事太少了。”
厉宵平挤着眉，心里有些压抑，想说的话不上不下的就这么卡在了胸口。
廖忠平抬手掸了掸厉宵平肩膀的灰尘，这种感觉和在三十三层的那天完全不一样。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卓越勋章全联邦都没几个人拥有，是荣誉，不辜负荣誉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突然靠近窗户边的位置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五组的成员正在商量着今天的庆功宴应该在哪儿吃。
大家笑声发自肺腑，连带着压抑了近一年的办公室氛围都活跃了起来。
廖忠平被气氛带动，“我先去找他们商量一下聚餐地点，一会儿报个名单给你。”
厉宵平点头，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背过身去拉座椅，桌上的玫瑰红的有些灼热。
十分钟后，他还是拨通了总处的电话，“尹处，我回来了，想和您报个到。”
......
幻音街一处商场的大门口，山风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个破桌子，上面还铺了一块黄布。
背后挂的布条则写了几行大字。
“占卜算卦，不灵不要钱。”
桌面的摆放也很有意思，几枚铜钱，一本古书，还有个签筒，笔墨纸砚全都齐全。
唯一和这套东西不匹配的就是她身上的衣服了。
银色的连体衣，很有当代的金属科技感，这也是仅有符合这个时代的象征了。
哦，她的背后还站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虚弱到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能晕过去的那种。
这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山风的这个摊位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围观的人悄悄说道：“新型骗局？能跑的了吗？”
“小学生和幼儿园的新搭配？骗局确实高！”
“这头脑没看个几十部影片估计想不到吧。”
“现在还有这类型的影片吗？”
“不知道，可能有人爱收藏？老古董了。”
大家确实好奇，可真上前去问的反而没几个。
小北有些害怕，紧紧攥着山风的衣服不敢撒手。
她用糯糯的声音小声道：“姐姐~”
“叫祖宗姐姐！”山风立马强调。
小北撇了一下嘴，“哦，祖宗姐姐，怎么没有人问问题啊？”
山风略显烦躁的双手环抱在胸口。
鬼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可是修仙者，前世只需要和百姓报出山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巴结。
如今上街摆摊卜算？简直就是在给师父和师兄师姐丢人。
若不是为了生计，她又何苦这么费心。
看着一个个围观无动于衷的人，山风终于憋不住了。
她怒拍了一下桌子，“尔等何故不上前问卜？若无问卜想法，又何故不快离开？”
？？？
噌的一下。
众人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说些老古董话。
一辆从空中滑下的摩托快速停在了摊位前。
摘下头盔，是一位红发少年，“小朋友，你连厉家的生意都抢啊？”
“厉家？”山风用脑子使劲想了半天都没有对得上的人。
她摇了摇头，“这是何人？”
山风的话一板一眼，每一句都像是来自千百年前的古人。
红发少年没说话，疑惑不解的目光在山风身上打量。
小北轻轻摇了摇山风的胳膊。
山风不高兴的换了一个口气，“不认识厉家，还有你要不要问卜啊？不问卜就走开。”
红发少年顿时来了兴趣，他从摩托车上下来饶有兴致的坐在了山风对面。
“小朋友，你要是真有本事，这样，算算我的基因！”
整个联邦内基因被划分为五类。
一等是纯血人类，高贵的基因，没有接受过任何科技改造。
二等是人造人，通过培养皿塑造有血有肉的新人类，这类人可以编辑基因。
三等是机械人，半机械化或者全机械化都可以，这样的人可以随意批发量产。
四等是残缺人类，这类人属于报废品，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都不会超过五年，有的是内脏缺陷，有的是自带病毒。
五等是傀儡人，这类人其实被一种特殊药剂操控，当然也有人说，这类人是厉家的死士，日常看不出问题，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
但是这几年，有一部分人因为基因编辑术的发展，开始进化出了一部分异能。
他们被暂时规划到了六等人类当中，这类人并不被联邦公民所接受。
只有异变物体管理公司的大门肯为他们敞开。
面对红发少年的问题，山风想了想一字一句顿道：“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