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空间

“说得哪次我让你付钱了一样，”唐笑笑捏着鼻子纵身一跃，也跟着程小飞跳了下去，“天降正义！”

“笑笑！你踩到我的头了！”

看来电梯井下方还算安全，何洛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关于活体建筑的负面记忆压下，也一步跨出跳进了电梯井。

程小飞的惨叫声在电梯井里回荡，最终消失在黏腻的血肉壁垒之间。何洛落地时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厚实的血肉堆积物很好的缓冲了下落伤害。

“这地方看着怎么这么渗人！”程小飞揉着被踩出脚印的后脑勺，扫描仪的夜市镜片映出走廊全景——

血管状的肉瘤在墙壁上规律脉动，天花板垂落的粘液拉成丝帘，每隔几米就有一只血肉缝合怪从肉壁中缓缓挤出，尚未成型的眼球在体表随机游走，空洞的瞳孔随意扫视着四周，似乎是在适应这新生的身体。

“你把夜视仪关了试试，更阴间。”A3打开探照灯照亮周围环境，程小飞闻言摘下扫描仪，映入眼帘的是满目血红。

视线瞬间从幽绿变成赤红，强烈的色觉反差差点让程小飞吐出来，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啊！！这里血流满地啊！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地下一层的环境确实过于考验人的心理极限了，何洛不由得怀疑苍穹之下的开发组到底是看了多少克苏鲁文学玩了多少魂系游戏才能设计出这么阴间的地图。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进入了新地图，且任务目标就在前方，这地图再阴间也阻挡不了玩家们对于游戏的探索。

三人改变探索策略：由A3扫描探路，程小飞远程点杀血肉缝合怪，何洛作为主T负责近战收尾，而唐笑笑则保持隐身状态潜伏在队伍外围，防备有类似骨织潜伏者那样的隐身怪偷袭。

五分钟后，小队清除完电梯井附近走廊内的血肉缝合怪，在通道拐角处找到了负一层的地形图：

太平间虽然是在医院的负一层，但并不是直接设置在住院部大楼的地下，而是需要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后方，那段走廊内血肉壁垒和怪物密度显然会更加棘手，程小飞有些遗憾：“早知道多带点燃烧弹过来了。”

唐笑笑一甩手中的血染军刺，这件装备在击杀了大量的血肉系怪物之后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原本纯黑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血丝状的纹路，与周围墙壁上血管脉络的节奏逐渐重合，如同呼吸一般闪烁：“我怎么感觉，这件装备要活过来了？”

“很正常！”何洛肩上的A3看了一眼血染军刺，“你这件装备是从寂静猎手的尾骨上折下来的，寂静猎手体内同样存在EIC四号病毒的变异因子，这件血染军刺可以说本来就是活的。”

“而在暴走族小姐的使用下，军刺在大量接触同样作为EIC四号携带者的血肉缝合怪的体液之后其内部的变异因子被激活，逐渐产生进化是符合病毒变异逻辑的。”

A3的解释相当于是游戏设定上的补完，何洛摸着下巴思考：“那就是说，玩家在获取了从怪物身上掉落的装备之后若是操作得当，那到后期一个个全都发展成病毒战士，也是有可能的了？”

A3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数据流在它的体内流转：“是，也不是，只有直接从变异体身上取下来不做任何加工的武器装备才有可能会有这种效果，而且不同的变异体武器所需要的进化条件是不同的，比如暴走族小姐现在使用的血染军刺，本就有撕裂伤口吸收血液的特效，所以在面对血肉系怪物的时候才会产生进化的前兆，而这种进化所需要的时间相当长，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探索任务，随便击杀一些变异体怪物就能够做到的。”

末了，A3给出结论：“如果说暴走族小姐想要将这件装备喂养成能够一直使用的主要武器的话，可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河洛你之前所说的所有战士都能发展成病毒战士，这也有极高的达成难度。就我目前数据库内存储的信息来看，铁律对于这种行为是有相当强的限制的，也只有黑蚀基因的那些疯子才有可能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培养你说这中病毒战士。”

“黑蚀基因？”何洛一怔，这个名字他之前在苍穹之下的官网数据库里有见到过，虽然大部分的信息都被隐藏，但从目前游戏官方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来看，这黑蚀基因应该就是造成EIC四号扩散的罪魁祸首之一，甚至论坛中的剧情党玩家还做出推测：

黑蚀基因在游戏剧情中极有可能就是研发了EIC四号的头号世界反派。

当然，这些问题都要随着游戏剧情的发展逐步解开，不过作为自己助手的A3的数据库中显然是藏着大量的游戏剧情资料，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它的嘴里套出话来。

想到这里，何洛像是摸小狗一样轻轻摸了摸A3的传感器：“我说老三啊~”

A3直接缩回何洛的肩甲中：“免谈，当前权限不足，资料库开放权限为二级士官，建议用户先专心执行任务，等待后续权限开放！”

还没开口就吃了个闭门羹，何洛摊摊手表示没有办法，程小飞则是精神一振，大手一挥指着前方的通道：“好！我们的目标是战斗和荣誉！”

嗖——

一条血红色的长鞭从通道内部甩来，擦着程小飞的手指发出清脆的破空声，一只怪物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三人的视线范围当中：

那是一只和血肉缝合怪体形差不多的怪物，和血肉缝合怪不同的是，那只怪物的身上长了四条人类的手臂，先前的鞭子就是那四条手臂之一，见攻击没有奏效，正缓缓蠕动着收回体内。

而在它的身下，则是八条蜈蚣状的节肢，节肢的关节处镶嵌着婴啼者一般的整齐牙齿，诡异的嬉笑声从那些齿间传来。

眼见攻击没有奏效，怪物体表的眼球游走到何洛三人所在的方向，节肢飞快颤动朝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乌鸦嘴！你每次发言都引怪！”唐笑笑的身影渐渐淡化，只在两人身边留下一句模糊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