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粉色光束中,艾丽素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身上的制服刚刚已经被虫群腐蚀殆尽,露出白色的破碎内衣和满是烫伤红疹的皮肤。
粉色的布料从她的胸口窜出,贴着皮肤,慢慢向其他部分蔓延,将她身上原有剩下的衣服挤掉。她感觉有什么正顺着她身体所有的窍孔钻进去。
她失声尖叫。
等光芒褪去,尖叫声小了下去,大家看到艾丽素跪趴在地上因为疼痛不停抽搐,嘴巴不停发出干呕声,失禁的体液顺着大腿躺在地上,脸在水泥地面上,因为抽搐而蹭来蹭去,沾着微粒石子。
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变成了樱花粉色,一件同样粉色高叉露背的体操服款式衣服穿在艾丽素身上,体操服缠着粉色与深红的丝绸刺绣,手上戴着粉色与深红交织的登山拳击手套,脚下穿着粉色的长筒皮靴。
虫子依然没完没了的往她身上爬,留下一条条腐蚀液痕迹。
一旁的女警瞄准它们,用最快的速度打爆驱赶。
远处一声人群惊呼,一个高出半个人的巨大瘦长人影出现在不远处,身上披着和黑屋融在一起的长袍,带着诡异的木制面具,双手的尽头是两把大型铡弯刀。
女警看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女孩,并未失去阵脚,转身挡在怪物与女孩之间。
怪物快速向女警移动,女警举枪射击。子弹接触怪物时,它只是短暂抽动,并未减速,举着弯刀挥向女警。
女警在弯刀接触自己的前一秒向一侧翻滚,怪物转身又一刀,女警举枪挡住刀刃,枪支破碎的弹簧零件飞散四周,女警被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雷切的枪托重重磕在水泥地上迸出火星,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方才格挡弯刀时被震裂的腕骨刺破皮肤,白森森的骨茬上沾着沥青碎屑。她咬牙将脱臼的右肩撞向墙面,闷哼声里混着骨骼复位的脆响,冷汗顺着警徽流进锁骨处的刀伤。
怪物并未与女警纠缠,转身看着地上的少女。
此刻,艾丽素终于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两条腿不停颤抖。变身后的高跟靴后跟足有十厘米,需要绷直脚背才能站得稳,从没穿过高跟鞋的她崴曲着脚腕,用扭曲的姿势勉强维持平衡。
她看着前面的怪物,又低头看看自己。
艾丽素垂眸望向自己焕然一新的躯体时,呼吸不受控地紊乱起来。那层薄如蝉翼的樱花粉色布料紧贴着皮肤起伏,在胸腔中央镂空出倒三角形的空隙,暴露出她急促起伏的并不丰满的胸脯。半透明材质在光线折射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最令她难堪的是胯部的设计——体操服的高叉自髋骨处向下延伸,在大腿根部交汇。她从未这么穿过,有些羞耻感爬上心头,下意识想伸手遮挡,却又想起面前还有更可怕的情况。
怪物用宛若老旧小提琴拉出的弦音的声线,慢慢发出声音。
“樱花战士。你又回来了。”怪物说,“这次也会由我亲自杀掉你的。”
怪物话音刚落,挥动双手巨刃冲过来。
不知所措的艾丽素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脸前。
刀刃划过艾丽素的双臂,留下触目惊心,足以见骨的刀伤。怪物的身体将女孩撞飞出去,在地上反滚了两圈。体操服肩带在翻滚中绷断,蝴蝶骨在水泥地拖出蜿蜒血痕。
没等她爬起来,怪物再次出击,瞬移到女孩身前,刀剑奔着女孩胸口刺下去。
艾丽素双手抓住面前的刀刃,与怪物角力。
刀刃陷入女孩的手心,鲜血顺着刀剑滴在躺在地上的女孩脸上,几滴鲜血糊住她的眼睛。刀刃穿透掌心的瞬间,她清晰看见自己指骨泛着粉光的切面。
眼看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手心的疼痛也越来越强烈,女孩忍不住大哭起来。
虫群爬向无法反抗的女孩,爬上她的肌肤。
“呜...好烫...”少女哭喊着弓起腰肢,镶满倒刺的虫肢正从体操服高叉处刺入大腿内侧。腐蚀液灼烧着少女最柔嫩的肌肤,在月光下腾起带着甜腥味的青烟。丝绸刺绣吸饱血水,紧贴小腹勾勒出痉挛的肌理。
砰——
一声枪响,掀翻了怪物。
女警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缓步靠近,身后,武装部队也已经赶来,举着特质的防爆盾。
受了一枪的怪物似乎瘪下去一块,但一旁的爬虫钻入它的长袍下,它又恢复如初,站起身来。
艾丽素跪在地上抽泣,看着双手的伤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但疼痛并没有减轻。
怪物又朝少女扑过去,少女弯腰躲过弯刀,整片露背的设计让冷风直接灌入脊梁。虽然她躲过了致命攻击,但被怪物手臂撞到,又被甩飞出去,撞在一旁宿舍楼的墙壁,随着一声闷响,几块墙皮跟着跌落。
女警继续对着怪物宣泄霰弹枪的子弹,怪物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
艾丽素吃痛的爬起来,惊讶自己撞在墙上竟然没有痛感,那些流动着暗光的布料像是第二层皮肤,忠实地传递着每个围观同学贪婪的视线。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每次喘息都会让胸口晶石泛起粉红色泽时,胆子大了一些,挥着双手冲向怪物。
她拦腰抱住怪物,摔倒在地,翻滚着扭打在一起。
怪物的弯刀在地面上无法挥动,脸部的面具重重吃了女孩几拳,裂开一条缝隙。
女警也被这一幕惊到,伸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观察着突然暴起的女孩。
怪物试图翻滚躲闪,女孩一手撑着地面,直接其在怪物身上,大腿加紧怪物的躯体,她能感觉到长袍下巨虫的蠕动,就像毯子里的猫蹭着自己的腿根。
她一拳一拳的砸向怪物的面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冲上大脑。
粉色的光芒聚集在拳头上,艾丽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活力,用力挥下拳头,怪物的木面具在冲击下碎成几片。
黑烟向四周散开,虫群钻出长袍,四散逃窜,钻进地面。
顷刻间,怪物彻底消失,除了原地跪着的粉衣女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艾丽素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女警,一脸不可思议。
女警也同样震惊到说不出话。
粉色的光再次闪过,女孩身上的粉衣化成花瓣状的粉末消失在空气里,留下一丝不挂的她跪在校园中央。
女警赶紧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在几个警卫的护送下进入警车。
警局内,女警看着坐在椅子上发抖的女孩,此刻穿着女警私人的T恤,捧着一杯热水。大号的T恤显得女孩更加弱小,向一个受惊的小兔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项链,可能是关键信息。”女警说,“把它摘下来吧。”
女警伸手要拿,却感觉指尖被什么灼伤,连忙收回手,放在嘴唇上用口水降温。
艾丽素一惊,也试图摘下项链,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空虚感随着项链的远离而袭来,她的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了?”女警关切地问。
“不知道。”艾丽素迷茫地摇头,“项链似乎不想离开。”
女警并没有过多纠缠,她的大手搭上女孩肩膀,手心的温暖传到女孩身上。
“我会派人24小时保护你,”女警说,“你先回家,记得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女警递上名片,上面印着她的名字——非正常事务管理局局长,雷切。
“谢谢雷切警官。”艾丽素点点头。
女孩回到宿舍,脱下衣服准备洗个澡,她在于是落地镜前看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回想着白天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她看看自己的手心,已经看不出伤口。她又把身体转过去扭头从镜子里观察自己的后背,也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有胸前粉色的钻石项链幽幽的闪光。
艾丽素觉得身上非常轻松,甚至异常舒坦,每一滴洗澡水落在皮肤上都像有什么在按摩一样。
此刻地面下,数不尽的巨型毛虫整聚集在艾丽素正下方的土地里,等待着足够多的同类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