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谈谈
槐树下，胡忏看着沈砚，笑呵呵的说道：“你这后生，有些灵性？”
沈砚憨厚一笑：“还不是您老路带得好。”
胡忏露出一个笑容：“后生这么聪明，不如给鬼娘娘当新郎。”
沈砚心里一惊，这应该是一个禁忌，或者说是一个杀招，而且是无法破解的杀招，不然这老东西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想到这里，沈砚对着胡忏说道：“您老不也可以，非得把这好事让给别人。”
胡忏眯了眯眼睛，没有在言语。
青石板街道像浸了油的蛇皮，在暮色里泛着湿漉漉的冷光。
沈砚的靴底碾过一张褪色纸钱，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乌木门——每扇门前都立着半人高的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桃腮朱唇，脖颈处用红绳系着块青灰木牌。
这些纸人刚才还没有在屋外，怎么突然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走到镇子中央的时候，没有听到这些门户的开门声。
“这些纸人...”于冰凝的冰蓝真气在瞳中流转，素白指尖轻颤，“在冲我们笑。”
杨镜辞的铜镜突然横在众人身前。镜面逐一亮起，照出纸人手中捧着的黑陶碗——碗底积着暗红血垢，三根银针呈三角状插在中央。最左侧的纸人忽然歪了歪头，脖颈发出竹篾断裂的脆响。
这是什么？
上香纸人？
这是什么诡异的习俗，沈砚看着几人，低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到了房间再说。”
“戌时三刻，阴人借道——”驼背老人拖着竹杖拐进小巷，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砖，“后生，这边请。”
封云带着剑鞘上的避尘珠突然蒙上灰翳。封云按住腰间嗡鸣的佩剑，发现所有纸人的木牌都在转向他们。
牌面用金漆写着生辰八字，最下方却盖着猩红的“永寿”印鉴，那些笔画竟在缓缓蠕动。
这地方真是诡异，沈砚这样说着。
破屋出现在巷尾时，沈砚的眼眸骤然刺痛。屋檐下垂着两盏白灯笼，每盏都贴着倒悬的符咒，朱砂绘制的敕令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沈砚看着胡忏开口：“老人家，为什么村里挂的都是白灯笼？”
胡忏看着沈砚：“村里穷苦，买不起红色颜料，不过有些时候，灯笼也会变红。”
门槛上横着桃木钉，钉头沾着黑褐色的污渍。
这桃木钉子，像是用过的。
“这是二十年前山里道观上仙长所住的道观。”老人枯槁的手指划过门框，木屑簌簌而落，“被褥都是新换的。”
杨镜辞看向上方。
众人抬头望去，一道安魂符正在阴风中飘荡，符纸边缘焦黑卷曲，像是被火烧过又强行粘合。
“老人家倒是贴心。”
沈砚弹指一道光芒射出符咒绞成碎片：“连安魂符都备好了。不过肯定用不着了。“
老人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倒退着隐入暮色。于冰凝突然拽住沈砚衣袖：“窗纸！”
泛黄的窗棂纸上，密密麻麻贴满人脸剪影。那些剪影的眼眶位置都戳着细孔，此刻正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窗台滴落在墙根处的陶罐里。封云用剑尖挑开罐口浮土，里面是一罐血水。
屋檐白灯笼突然同时亮起。
那老人的突然消失，让四人心里慌慌的，沈砚尽力镇定：“都别慌。”
冷静下来之后，于冰凝收回手，耳根有些红，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好歹杨镜辞没有发现异常。
“天色晚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不过要早点扎帐篷。”沈砚看着她们。
随后从戒指里拿出帐篷符，仙域的帐篷需要符箓才能使用。
沈砚一张符箓下去，帐篷自动扎好。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沈砚此时看着自己的帐篷，十分满意，铺好毯子，放好枕头，就完成了。
一转头，三人都在看着他。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扎帐篷啊？”沈砚好奇的开口说道。
随后在沈砚的符箓帮助下，三人才搭好帐篷。
火堆腾起的青烟在梁柱间蛇形游走，将那些悬垂的指骨投影在斑驳墙面上。
沈砚用木棍拨动炭火，跃动的赤红焰心映出他眉间寒霜：“这地方很不一样，其实我不明白，这种试炼的合理性。”
“什么？”封云接话道。
“我们没有面对过诡异，上来就是诡异试炼，啧啧，好吧，战场上对手，可能是从任何地方杀来的。”沈砚自己说完，三人都笑了。
“对了，你们都不用符箓吗？”沈砚好奇的开口说道。
于冰凝摇摇头：“没有用的时机，除了示范的时候。”
封云和杨镜辞也点点头。
看来这就是天才的世界。
沈砚勾动着火堆，随后开口说道：“说回正事，这种诡异秘境，一般都有着某种规则存在，就好比，那个老头，从进村子之后，就收敛了很多。”
“到了槐树下，就开始激怒我们，所以那槐树下，应该不能动武。”
沈砚分析着说道。
三人点点头。
杨镜辞也说出自己的发现：“那些纸人上，都带着一股气血，明明是纸糊的，却带有几分气血。”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讲过这些东西，说是纸人替死，不过是一种猜想。”沈砚回答着说道。
这个村子里的行为倒是展示了这个猜想。
“我感知到此地地下很深的地方，有阴寒之气，无比浓烈。”于冰凝指尖凝出冰镜，这般说道：
“阴寒之气？”沈砚身体对阴阳二气倒是没有那么灵敏，他的身体处于一种阴阳平衡的状态。
当然，这种状态也有很大的弊端。
封云：“我观察到的东西，就不太寻常了，我一直盯着那老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接着说道：“那老东西背上好像还有一只手？”
他这样说，杨镜辞于冰凝都是脸色一变。
上面把他们扔掉诡异秘境里，进行试炼，目的自然不用说，他们杀出来就算合格。
但怎么杀出来，倒是一个问题。
封云看着自己的手，接着说道：“自进镇的时候，我就记下那些房屋的排列，因为这个镇子很奇怪。”
“他排列的位置很像……，算了，我画给你们看。”
说着，封云拿着块炭，就在地上花了出来。
画到最后，既然一惊。
这小镇，他们走过的地方，像是一个人型排布一样，他们走过的地方，道路算是中线。
两边的房屋排列，都是一样。
就像是个人躺着的形状一样。
自古以来，小镇的搭建一般都随心所欲，除非有高人指点，会按照九宫八卦来排列。
不过今天的这小镇，倒是神奇。
按照人躺着的位置排列。
沈砚看着封云划出的图，看到我们所处的位置，笑出了声。
“我们竟然在这人的胃部。”沈砚挑起燃烧的木条。
如果这么说：“我们就正好处在这人的胃部，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沈砚这么说道。
不过几人目前也没有选择，夜深之后，整个小镇外面鸦雀无声，他们也不敢出去。
只能等着明天天明之后，再出去打探一下。
就在这时。
屋外突然传来纸钱飘洒的声响。火堆瞬间变成惨绿色，映得四人面容如鬼魅。
杨镜辞和于冰凝倒是有了心理准备，起码没有被吓出声，只是开口：“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砚看着她们，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看着她们开口说道：“故弄玄虚而已，且看明天早上会是什么样子？”
沈砚开口说道：“四个人，一人守两个小时，到明天早上，好不好？”
其余三人自然没有意见。
封云要第一个守，沈砚犹豫一下就同意了。
等到沈砚钻进帐篷，他才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修炼功能。
果不其然，上面显示一个图标【正在加载地图】
真是赚到了，有了地图，沈砚起码可以趋吉避凶。
让他们四个能够躲开一些危险的东西，等到地图加载完成，沈砚看着地图上，一个人型的小镇躺在深山中。
倒是很诡异。
这永寿镇周围，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红叉，沈砚看着这些红叉，瞠目结舌。
这张地图上红叉也太惊人了，太多了，不过这地图的红叉也是实时更新的，晚上危险多一些也是正常现象。
等到明天早上再看，看看那个时候，红叉会不会变少，也就代表着这个地方。
白天危险大，还是晚上危险大。
沈砚继续划着地图，发现他们附近的山上，有一个图标，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叉。
沈砚点击一下，图标说明上，显示着这图标的说明。
永寿观，建造于五十年前，观主永寿子，已经三百五十岁，为人阴狠歹毒，喜欢炼丹。对进入晚上对进入观内生物，必杀。
沈砚正阅读着，一个鲜艳的红叉带着图标自地图上飞过去，沈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收起手指，缩放地图，果然，一个大号的红叉在地图上飞来飞去。
沈砚差点爆出粗口，这是什么情况，他想要点击，但红叉总是无目的飞行，总是逃开。
沈砚聚精会神，过了几分钟点中了那个红叉。
图标文字上显示【鬼新娘。】